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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被扣了

“可有我大哥消息?”好白早晨醒来就被几个兄弟的下人堵门了,等问清楚什么事情,不由捉急起来。

自己大哥丢了,秦朗是好白亲手送医官署衙门的,在车上秦朗也是说了医官署有客房,自己来时候就住在医官署客房之中,这次回去大人训斥后,说不定还是让自己睡客房,好娱楼是不敢去了,既然如此好白当然是掉转马头赶快溜之大吉,他可不想让人看到是自己带着秦朗的,虽然都知道是他带走的,可要是被人抓现行那就麻烦了,为了避嫌赶快溜了回去。

几个兄弟的下人可是听了自己主子吩咐,一旦好白醒了就火速回报,好白闯入包间急忙的问道。

老五台振海一脸担忧的说到:“二哥,我已经叫人去找了,一直没有消息啊,你看大哥的照身还在,人到底去哪里了啊!”

“街坊望楼可曾查过?”

老六甘正浩那是人口贩子,这消息打听最是麻利,他抱着大肚子慢慢站起来说到:“一早就找人问过了,没有半点消息。那医官署一开门我们就找人问过了,昨天夜里大哥进去根本没有留宿。这是管医官署客房的官亲口说的,我还使了银子让人家给查了,确实没有啊。”

老四寒锦如一脸寒霜,冷着脸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冷冷说到:“没有留宿医官署!我也叫人查了大半个城的酒楼客栈就连那些野鸡窝都派人盘问过了,压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da'huo人还能说没就没了?”

“官凭照身在这里放着,大哥肯定来取,没这个他哪里都走不了。就算留宿客栈也要有照身的啊。

大哥昨天可是你拉走的,老二你要负责,这大哥要是出事我可不饶你!”

好白没好气的猛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不高兴的说到:“昨天车上大哥还口口声声说好了他会在医官署客房留宿,叫我明天在去。我回来时候还嘱咐了马车夫天不亮,就去医官署门口接人,千万不可延误,一旦接了我大哥就送我家去。这闹的……大哥长了腿的,他要乱跑,怎能怪我?”

好白昨天一宿没有睡好,秦朗那边是不居丧的事情,他可是更大的事情,那就是他爹不是躲起来不见人吗,可耳朵没有聋。这试花魁的大事借着好白闹着要那个水月姑娘的事情做由头,就彻底撒手让儿子自己操办。

在他爹眼里,儿子接手自己家族生意,顺手找个女人看着,说不定这小子从此性子能够定下,不要再到处惹事了,这清倌人当不得大房,但是收了做妾也无妨。至于儿子吵吵要娶水月做老婆,在他耳朵里面那就是想要一个女人罢了,老婆?那是没门!

撑死给一个平妻名分,大不了容许她有子之后儿子归嫡出,死了容她入祖坟和儿子同椁而眠,这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别看好家做的是青楼买卖,也算是大贾,要说以前兴许不介意,毕竟商贾有钱要啥女人不能银子砸,这工农之女啊他们有点钱的还瞧不上,嫌弃人家土掉渣,攀附风雅那些读书人和官宦子女还真的瞧不上他们商人身份,感觉嫁给商人那是辱没了他们。

所以商人之家找个青楼清倌人,那是一件雅事,青楼女那是乐户比商户还低等属于贱民,相对而言反而商人还算平民,青楼那是奴隶。

当然了,青楼清倌人就不同了,那是干干净净的女子,而且精挑细选,甚至比宫里女子都不差哦,就是身份被抹黑了罢了。娶一个清倌人回来,这和门当户对没啥关系,纯粹是一件非常正常的寻常事罢了。可论士农工商,这商人算是最低等的平民了。自从自己妹妹进宫做了贵妃,这身份可不一样了,好歹也是出了一个贵人的门庭,那算外戚了。打死不能让青楼女子来好家做正房,最少也是要一个郡城大官的女儿吧,这才身份般配一些。

让儿子接手生意,用试花魁这样的重要庆典活动,来让儿子操办主持,可早就吩咐好手下给照应着。好几个管家管事的下人都在好娱楼盯着,那掌柜老鸨甚至看家护院的卫队长也是听了吩咐的。

这小子在好娱楼做的那事,早就有人飞马送好家宅院之内,等水月姑娘上场,这小子撒了百花齐放不说,一张嘴定下这是好家未来继承人的媳妇,要明媒正娶。这可让老头子直接躺下了。

一大群老妈子呼天抢地,连夜找来大夫轮流施救这才把老头子弄醒过来,可是这嘴角就歪了,口水直流,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夫说了这是中风了,只好开了药方好生调理,而好白送秦朗去医官署之后灰溜溜跑回好娱楼想要主持下面的试花魁事情,在门口就被火烧屁股的下人们给请回府去了,老爷病重怒火攻心一下子中风了,这消息让好白惊了一身冷汗。

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此之前和老爷子闹,老头子点头答应的可是允平妻礼,允出入嫡,允入同椁这三条而已,可没说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自己当那么多人弄出这么一出大戏,老爷子不气才怪。

可没想到气成这样啊,火急火燎跑回家去,被老头子一顿臭骂,跪在门外一个时辰,又折腾到后半夜才堪堪睡下,天刚刚亮有因为大哥走丢的事情被兄弟们给拉来,见到兄弟几个怪罪自己,此时更是火大,拿起茶壶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报!主子!小的打听到您兄长下落了!”一个带着黑帽的小斯在门外说到,这人是老五台振海的小斯,所以他连忙一把把人拽过来急声吼道:“快说我大哥在哪?”

“回主子,您兄长在周家啊!”

“周家哪里周家?”台振海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

这小斯轻轻把台振海的手扒开,躬身说到:“回主子,是您那位周小姐啊!”

周小姐?这一句话就懂了,老五台振海把手一拍叫道:“颖初小姐家!……啊!我大哥怎么跑她家去了。他去干啥,为嘛去的,可打探清楚?”

“回主子,是这样,昨天夜里您兄长秦公子从医官署衙门出来之后,就因为喝多了醉倒在周家门口,被巡更的发现了,看他穿医生服色就叫周家开门收留了。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周家才是。小的已经买通了几个闲人在周小姐门口盯着,一旦秦公子出来就火速来报。”

“那就好,拿去,赏你的,有事速速报来!退下吧。”随手扔了一锭碎银子把小斯赶走,这才对各位说到:“大哥在周府,想来平安,大家可以放心了。”

好白长长出一口气,笑着说到:“大哥就是大哥,喝多了睡街上也找到老五媳妇家睡去哈哈。”

老四寒锦如也脸色轻松了许多点头说到:“难怪我们找遍全城也没有找到,他在周府那么没事了……哎呀…这几天喝多了,早晨起来就忙活找人,我累了,现在无事,我去睡会,你们聊。”说完他就拍屁股要回房睡个回笼觉了。

眼看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既然人没丢,这进了周家那就是平安无事啊,周家的周夫子那是北城郡提学,提学是什么?

提学那是提举学事司的简称官名。换成通俗的话就是北城郡教育局长,北城郡还是南中州的州府所在地,所以相当于好几个省的最高教育领导机构的最高长官。比省级教育局长官都大,那是正四品的高官。

全南中州只有三个正四品,一个是南中州主政州牧,一位是州兵马大都督唐建本,剩下就是这位周夫子了。虽然领了正四品的俸禄可是全都拿去捐给下面书院和建立办学机构去了,自己就是一股清流,清贫如水,丧偶之后一直未娶,声言不再续弦。这膝下就有一女就是那个让秦朗怦然心动的周颖初小姐了,这位小姐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满腹经纶一手好字,可以说持才傲物冷若冰霜,被人称为北城郡四大美人之一的冰霜美人,站在她面前就算烈日炎炎也感觉一阵寒冰袭来,经常出入书院或者诗会弄得各地慕名而来的寻芳客那是铩羽而归不说还下不来台。她有一手绝技号称三尺烈日一丈寒,这就是形容她骂人不吐脏字,夏日诗会,本是避暑仙游之场所,她一来那写出来的文章咫尺之间,让人读了就犹如一丈寒霜从天降临,骂的那些衣冠楚楚的才子掩面遁逃。

你说自己大哥进了这人家里,还有啥好怕的,要怕也是自己那个大哥怕才对,祈祷千万别被冻死就行了,这小姐听说从来没有给男人好脸色的,倒是周大人那边但凡是个读书人他都礼敬有佳定然不会有事。

好白也连忙站起身一脸轻松愉悦,一扫刚才颓废模样拱手说到:“诸位兄弟们,既然大哥无事,那么你们叫人安置就好了,我家中有事不敢耽搁,先走一步。”

“哎?老二啊,你这刚刚听到大哥消息,就急着跑掉,这不像话吧,你家能有啥事?你昨天可是抢了水月姑娘,留人家独守空房,你怎么佳人空待门前倚,郎君满腹后门出??”

这话换成简单点就是你小子吃饱喝足了提裤子要走人吗?

好白撇了一下嘴,知道不解释清楚,这群哥们是死活不会让自己脱身,只好重重的鞠躬行礼无奈的摇头说到:“并非好白目无兄长,更不是薄情寡义之徒,只是家父听闻我要明媒正娶水月姑娘,昨天夜里得到消息就病倒了,你说我怎能不床前尽孝啊!各位对不住了,对不住。饶恕了好白则个。”

“哎呀!俊远大伯病了啊,你看你搞得这事,我就说你办事不靠谱吧……”

“还说啥,咱们一起去府上探望一下吧,来人准备下礼物多备药材。”

“走,同去同去”

一群人又疯疯癫癫的跑好家的宅院去了,秦朗干嘛去了?

秦朗此时刚刚从周家被周夫子亲自送出了门,千恩万谢的手中拿着周夫子送的一个书匣子,里面放了基本珍贵的医典,这是周夫子的收藏品,作为礼物赠送给了他。

刚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被几个闲汉堵住了,秦朗眉头紧皱,心中暗中嘀咕这北城郡怎么治安这么差,这泼皮无赖也能光天化日之下堵路,这是想干嘛?老子可没得罪他们。

低头转了一个方向想要让开,他可不想惹事,几个人又成半包围的把秦朗给圈住了,秦朗一看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啊,虚张声势吐气开声高声喝道:“是哪家奴才如此不长眼?没看到望楼的守城弩瞄着这里,还敢如此嚣张?望楼上官差都是吃闲饭的嘛?”

他站的位置明显就是望楼的视界范围,上面的巡逻官兵一直关注着这边,这么一堆人在朝廷四品大官门前聚集,能不重点关注嘛,四架守城三机弩全都瞄这边方向,一旦风吹草动就蓄势待发。

秦朗故意高声呼喊,就是要引起望楼的关注,他现在穿的可不是医生的衣服,那是周老夫子的旧衣,头上是周家下人屈妈给束发上面带了一块玉蝉做装饰。

手中还提着一个书匣子,一看就是一个读书人,朝廷重视读书人,如果在这种州府重地光天化日之下有读书人被一群泼皮围堵,那么当官的可要被弹劾无能了。

就在秦朗高声呼喊的时候,望楼那边就有哨尉官点起人马就要列队过来察看情由,刀枪盔甲摩擦之声随着众人呼和传来,身边的几个闲人都是平头百姓,可以说不务正业之人,哪里有零散活就随手招募,或是带路或是送物,做些跑腿营生,对望楼那是怕的要死。

被望楼抓住,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不说,这一天甚至几天营生就没了,连忙高举双手一个个都跪倒在秦朗面前,他一看这架势好家伙你们这是要碰瓷啊,连忙高声叫道:“咋滴?看到官兵了,这还要……”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我们几个就是想要问一句话,并无恶意,不敢啊,容我们相问可好?”一个闲汉人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穿着破旧的衣服,一脸泥灰,但是说话时候却不慌张。

见到人家只是想要问话,不由松了一口气,看官兵已经整好队伍向这边开拔,就点头说到:“有啥事问吧,别耽误爷的正事。”

“不敢,不敢,借问公子可是从周府出来的!”

“啊,是啊。”自己刚才从周家出来,这个周府应该就是周老先生家吧,所以也没有多想就点头回答了。

那就好,搓着手这位闲汉又低声问道:“请问可是医科考的秦朗秦公子当面?”

“哎呀,这查的挺清楚啊?连老子是谁都知道?说!你们想干嘛……”秦朗当场就怒了,这古代身份管理制度相当严苛,自己到北城郡压根就没认识几个人,更加没和这些闲汉有过交集,能够指名道姓说出自己身份,那说明背后调查自己了,这是另有所图啊。

一个身材高大的望楼哨尉官手提黑木哨棒就走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秦朗的穿着打扮,眼光落在他手中的书匣上微微一顿,就抡起哨棒把地上跪着几个人打到在地,高声喊道:“大胆!牛老六,瞎了你的狗眼,敢在老子辖下惹是生非,这苦窑你是没蹲够是吧!”

这条街上混的闲汉就那么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几年如一日谁不认识谁啊,在望楼上他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的身份了,见他们只是站着扎堆或者蹲墙角,并没有高声喧哗也没有惹是生非,就任由他们罢了。

看他们纷纷聚集,这才关注过了,看他们围了一个好像读书人的样子,这才当成正事连忙点了人下楼火速前来查看,这位公子身上穿的那是一身玄衣上面用暗金金丝绣的金色玄凤,背后硕大的金色学字,头上绑着玉雕的玉蝉,腰间挂的带钩是青铜错银猴形带钩,脚上那布履那是高帮的白皂漆面员外履。

光凭这一身打扮那就是地道的学宫学子甚至学官打扮啊,看手中书匣上面大大的周字,这分明就是周府的物件,那不用问了这位是提学周大人门下啊,这地道的读书人没错。

二话不说这哨棍就披头盖脸的砸了过去,身后几个官差也是恶狼一般把铜锁铁铐就拿过来要把几个人困起来。地上几个闲汉都五大三粗,可是大气不敢喘,就是被棍棒加身也不敢躲避,这大夏朝对这类人可以说法治的厉害,你胆敢有一点点反抗,当场斩杀那是死了活该。

为首那个叫做牛老六的闲汉趴在地上四肢着地做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动作,这是遇到官差最标准的动作,这叫做不反抗,手指头还要五指张开,手心要朝天,用手背着地哦。

急声呼喊道:“哨尉大人手下留情,容小的问清楚这位公子,我就问句话,问清楚了您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看地上几个人都乖乖的没有任何反抗,那个哨尉官用哨棒点在他背后严厉的说到:“嗯,看你懂规矩,那行!你要问这位公子什么话,给你一个机会说吧,要是人家公子不想搭理你,你这次冲撞贵人按照规矩蹲苦窑八十日,自己带着你的手下人去乖乖领罚!”

“那个,这位公子爷,他有话要问您,您可以不搭理他。也可以听而不答,一切您说了算,放心他们趴着不敢乱动,动一下我们当场就打杀了他们!”笑着对秦朗说到,在这位哨尉官眼里秦朗不是学子就是贵公子,甚至可能是学宫里面的学官,所以格外的殷勤。

看官差控制起来这几个人,在地上他们趴的姿势怪异,看着让人好笑,秦朗嗤之以鼻的说到:“他们不知从哪里晓得我的身份,必有所图,拿下该如何处置是你们的事。”

“好嘞!来人啊……”

“慢着慢着!秦公子啊,秦公子,自己人自己人,别……别,妈呀我的胳膊……疼……大哥手下留情……”

官差可不管你如何叫唤,手中力气一点没少,当着贵人面当然要卖力一些,七手八脚就把几个人按在那里要困起来送走,嘴中还说到:“呸啊,就你们这群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闲汉,也敢给人家公子说自己人,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熊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说怎么打听出人家公子身份的,想要谋财还是害命?当我们哥几个瞎了还是老了?……”

说这话,手中力气又加了几分,把牛老六的手指头一个个掰过来用铁犁挂住,这东西是一个五爪钩,前面都是套,把手指头一个一个套住翻转过来在捆绑,那手指头可吃着全身的力,让人疼痛难忍啊。

牛老六手指头被掰的疼的要死,用头不停杵地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哭喊道:“大人给小的说话机会啊!啊……疼……疼……秦公子救命,救命啊小的奉台振海台少爷的下人令在周府门前等秦公子啊…绝非谋财害命啊…哎吆…要断了断了…”

边上几个闲汉也高声呼喊:“小的奉甘家甘正浩少爷的小斯指派这里接秦公子去好娱楼啊。”

“我是墨家墨鹏举少爷花钱雇的啊!!”

“别啊……寒锦如寒少爷让我来接他大哥秦公子的,快松手……疼死我了……”

哎呀,秦朗刚要转身,一听这些人的呼喊,连忙挥手说到:“你们是我兄弟叫你们来的?”

牛老六用头在地上使劲的杵着,地板青石上一滩血迹,连嘴唇都咬破了,咬着牙忍着痛吼道:“我们都是您结拜弟兄的几位贵公子花钱雇的帮闲,我们接到话在周府门前等着,秦公子出来后就请往好娱楼,那边马车都等着是甘家的马车,那边甘家马车夫可以作证啊。公子你真是我们找的人,就叫官差速速放手,疼死我呀!!!!”

几个官差一听这是人家几位贵公子花钱雇佣的,看样子是这位公子的自己人没错,手上力道稍微放了一些,可也不敢放人,腿脚还是压在他们后背不让他们乱动,都抬头看着秦朗脸色。

哨尉官眉头一皱过来在秦朗面前拱手问道:“公子,他们说的几位爷可都是城中著名的四大公子,您都认识?还是得罪了他们?”

秦朗点了点头,略微迟疑的说到:“那些都是我结拜弟弟,去好娱楼也没错,昨天我们是那边分手的,这些人应该……”

“要不,我们找那个甘家马车夫来做个人证,这帮闲汉说话口说无凭,要是我们放走了他们不知道带您去啥地方,那甘家马车夫是知根知底的清白人,拿来一问就明!”

秦朗也觉得有道理,虽然这些人说的一点不差,把几个兄弟名号都叫出来了,连请自己去好娱楼也说了,可是这玩意不靠谱不是,那几个兄弟在这城里谁人不知?昨天试花魁知道他们在好娱楼吃酒的人多了去了,这些走街串巷的帮闲想要打听这些太容易了,一旦自己相信他们,要是这几个人合伙坑自己,自己可没地方喊冤。

见秦朗没意见,就有官差去街道另一边寻找甘家马车夫,那车夫正在另外的路口专门停放马车地方喂着马,被官差赶了过来,走到近前就跪倒在地说到:“小的甘家马车夫,请问官爷啥事?”

“我问你,甘家派你来这边何事?可有照身车马凭照保票?”

“有的,有的,这是小的照身,还有车马一应凭票。请官老爷过目。”说着车夫就从怀中把所有身份证件拿出来一摞,这前面说了,大夏朝对车马有专门管理制度,这人有照身就是身份证,你还要有工作证明,证明你给哪一家干活,干什么工作。

这马车的车有专门证件不说,马匹属于重要物资也要有单独的户口档案的,拿过来验看属实,对着秦朗点了点头,说明证件没问题这个人身份可靠,才转身和颜悦色问道:“起来吧,问你一下啊,甘家派车叫你干啥来了?”

起身之后,刚才还略微慌张的马车夫,脸色稍微好点,这才连忙说到:“小的奉了甘家公子甘正浩少爷的令,来周府门前接他的结义大哥秦公子去好娱楼的。那边还有好家好白公子派的马车夫也在早早候着,只是这周府门前马车禁停,我们只能在街口候着,叫了帮闲在这里看着,有消息就回报,我们好请人。”

“这些帮闲,你们请的?”

稍微在周边看了看说到:“并不全是,有一个是我们甘家请的没错,不过其他都是其他几个公子请的,目的一样都是请秦公子去好娱楼的。”

马车夫给做了证,还掏出甘家腰牌作证,那个哨尉官点了点头笑呵呵说到:“那么……这位秦公子,您就是他们几个公子的结拜大哥了吧,看来这是误会一场,您看这几个人……”

“哦,既然如此,那就是误会了,放开他们吧,我这里有点银钱就算赔礼了。”秦朗也不好意思,闹了一个大乌龙,连忙拿出一锭银子来打赏,几个帮闲爬起来连忙磕头谢赏,又拿一锭银子给官差打赏,可人家不敢收,这明目张胆被一群人围着他们可不敢收钱,连连推拒了。

秦朗认为这边事情已经了了,几个帮闲拿了钱也就欢快的跑掉了,刚要爬上马车离开,被那个哨尉官给伸手拦住。

不由得楞了一下问道:“这位官爷可有不妥?”

那个哨尉官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到:“那个……啊,秦公子啊,您身份高贵,按道理不应该的,可是这么多人在场,小的也不得不为,您看……”

向周围看了看的确是很多人过来围观了,可是自己刚才已经想要给钱了,是他们不要的啊,一个个义正言辞好像自己多么清廉一般,怎么转头又这样,这是嫌弃钱少?对银子还没有太多概念的秦朗随手从怀中掏出几个银锭递过去说到:“我懂得,你们辛苦了,拿去喝酒!”

这可让这个哨尉官脸都红了,汗水都下来了,妈啊大爷这么多人你刚才给的我们都不敢要,您又给这么一大坨银子,知道的是您领会错了我的意思,不知道还以为我跟您索贿啊,我这有嘴都说不清。

连忙躬身后退一步拱手说到:“公子误会了,小的只是按规矩行事,他们是来接他们的结拜大哥秦公子的,那些帮闲不说,这马车夫的照身凭证一应俱全身份属实,可同样按照规矩需要验看您的照身,从而证明您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否则如果他们接错了人,我们也有误辩之责。还请劳烦公子拿照身一观。”

照身?我天啊,人家还要查验自己身份证,这东西放在……从怀中一掏,这才拍头想起,这衣服都不是自己的,那照身应该还在好娱楼的箱子里面吧,这如何是好。

看秦朗从怀中掏不出照身,连这个哨尉官都冷汗下来了,这位爷不会没带吧,没带照身那是有理三分罪,不管什么冲突,他们望楼都有责任来摆平。

这双方的照身都要勘验那是规矩,理是理,法是法。如果理在你这边,可人家啊有照身,你没有,那就是身份不明之人惹是生非了,这身无照身函无罪入三分。

这位爷就这身打扮就是有身份的人,打死也不愿意招惹啊,请这么一尊佛回去,那是活受罪,祈祷这位爷带了照身,让我随便看一眼,就算走完程序了,我好回去喝茶。

脸色有点无奈的低声说到:“抱歉,我的照身昨天和兄弟们喝酒落在好娱楼了,没有带在身上,请见谅!我真的是他们的大哥,没错的,我就是秦朗。”

这位哨尉官那脸色更苦,摆出一副苦笑摇头说到:“公子,得罪了。要是换个地方没人也就罢了,这么多街坊四邻看着我不得不为啊,查无照身,依律扣押待保人来提!……就劳烦公子随我们去望楼喝杯茶,让那几位公子爷随便一个来请您吧,要不让马车夫回去好娱楼给您把照身拿来,否则我们没法放人……这是规矩,得罪得罪!”

说这话挥手招来几个官差,把秦朗请到望楼去了,那个马车夫一看这人因为没有照身被请周了,连忙调转马头赶车跑回去,顺道还告诉好家的马车夫,这人被扣了,快报主子啊。

这望楼下面就有一个茶摊,秦朗刚刚坐下纳凉就有人送上一杯茶,真的是请来喝茶。他是贵公子,虽然没有照身是违法,可也不敢得罪,到了这里也是礼敬的。

秦朗嘿嘿一笑,喝了一口茶,摇头叹息:“这是什么事,自己哪辈子没有进过派出所,居然到了古代被请到古代派出所喝茶了?!”

这秦朗的弟兄们都在干啥啊?当然是扎堆在好府大院之中,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走出门外,墨鹏举率先说到:“老二?你看伯父这个病?”

“大夫说了,是火急中风,已经用了牛黄桂枝汤,已经服过药了,可大夫说一时半会不会好,甚至可能落下残疾。咳!都是我的不是啊,徐徐图之就好了,逞一时之快,害了父亲啊!”

“事已至此,二哥切莫悲伤自责了,好家还需顶梁柱,你可不能出闪失。我们几个都是弟兄,一定尽力想法子,不行就请御医,各家动起来,一定能找人找好药给大伯治好。”

兄弟几人也是束手无策啊,从医官署衙门里面请来的大夫,加上原本在好家常驻的教书的大夫都来了,各家关系亲近的家族得知消息也是送来了各地名医好药,可是好白的父亲那个是一病不起,作为好家为一个接班人,此时那是必须要顶起来了,大门外还有无数的宾朋前来问候,自然好白也没工夫和几个兄弟多说,拱手就要送客。

就见门口照应的管家急匆匆赶来拱手行礼说到:“少爷,甘公子,几位公子好。咱们好家的马车夫还有甘家的马车夫跑回来回报,说您的大哥秦朗因为没有带照身,从周家出来后被各位公子请的帮闲给拦住了,可惊动了望楼巡差,要求当场查勘照身,现在人已经被带到望楼喝茶去了,几位看怎么办吧!”

老五台振海眉头一挑吼道:“谁给他们胆子,不知道了那是我台振海的结拜大哥吗?我看他们是皮痒了咋滴!”

“五弟莫要如此,伯父还在里面休息不要惊扰了,走,出去说!”老四寒锦如拉扯几个人快步走了出去,绕过一个花园之后这才开口说到:“老五!这望楼这么办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上次我忘了带照身牌,不是也被扣下了,放心大哥在望楼那是一点事不会有的,只要拿了照身去领人就是了,莫急莫急啊。”

老三墨鹏举低头想了一会,站了出来说到:“各位不如这样吧,老二忙活家里事情,老六你那边人头足,南中州地界上你们甘家人伢子遍地是,想来那些名医都在什么地方你们家最清楚,就劳你亲自走一趟请你父亲出马给多找点名医给伯父看病才是。”

老六甘正浩一听这是正事啊,自己家是人贩子,本身在人前人后自己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编外人士,难得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连忙点头拱手说到:“好说好说,我这就回家和老爹谈谈,想来老爹不会错过这种和好家结善缘的机会的,包我身上。”

墨鹏举又转身对寒锦如说到:“老四啊,要麻烦你了,甘家接了名医高人来,还需要你家那边多多路上照应。”

老六甘正浩就不乐意,开口问道:“三哥不对啊,我们甘家去找名医,怎么叫弄布头的老寒家路上照应?”

寒锦如脸色一黑瞪了他一眼说到:“谁家弄布头了,我们家那是开布庄,有本事把衣服扒了看看,你全身上下每一根线都是我们寒家的!”

“行了,你们还有功夫吵吵,听好了!老六你去找人,那是你们甘家有庞大的人脉,街头巷尾你们那些人肯定门清,可是要用甘家的马车接送这些名医高人,恐怕人家还真的不乐意,谁也不愿意沾染你们家那些破事。

老四家那是开布庄的,这南北通运绫罗绸缎每天都要在路上来回转运,他们车马水路都熟悉,用他们的车马船运来送这些贵客来,想来不会让他们难看。而且你自己不知道过去秦河有多少江河吗?你们甘家每次运人那种车船是运贵客用的吗?当然要老四帮忙了,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老六找到人,老四把人运回来,懂吗?”

低头一想,不错,咱家能很快给你找到人,要说找人那简单啊,干人贩子的家族每个城市乡村比当地居民都了解当地情况,手里的花名册比官府的户籍策还准,毕竟人家及时更新,每日一更,日夜不缀啊。

可那些车马舟船就有点拿不出手了,那都是运送奴隶的贩人船或者囚车,要拉那些大夫回来,人家还不恶心死。乖乖点头拱手表示同意了。

墨鹏举才点头说到:“我们墨家开茶庄,这山野寻茶乃是我们长项,这去各地山上打听药材的事情就叫我来办吧。这种事也就我们墨家能帮上忙,你们看可好!?”

“有理,有理!三哥安排的允妥!”

“唉!三哥,他们都有活计,我干啥啊?”老二在家照应,老三去采药,老四接应送人,老六去找大夫。一掰手指头,剩下自己没活啊,这结善缘的好事怎么就把自己落下了?

墨鹏举吸了一口气很铁不成钢的说到:“你笨啊!你当然去接大哥啊,你爹是典狱使,那帮官差看见你跟孙子一样,这抖威风的事,不是你最爱嘛!”

一手挠着大光头,老五台振海哈哈大笑道:“哎,好事,这是好事,我喜欢哈哈,我这就去望楼接大哥……”

刚要转身突然想到一个事连忙转回问道:“可我接了大哥之后,我把他送哪里啊!?送我家?还是送好娱楼?”

好白连连摆手说到:“不行不行,大哥身上还背着不居丧,这可是一条大罪,也不知道昨天夜里被叫医官署衙门里面是不是被大人们给批了,可不能这节骨眼上凭白惹些事端,我看送你家府上就是了。”

“大哥来咱们这,还没去过我家,送我家府上做客就是了。”

“凭啥大哥先去你家?送我家!”

墨鹏举低头想了想说到:“这样吧,咱们几个兄弟不要争执了,大哥在城里没有落脚地方,住在谁家都是应该的,就看大哥想要去谁家住了。这没话说吧,大哥决定的,就听!”

“行!”

“那好吧!”

老五台振海得到了满意答复,大手一挥率先扭头带着管家出门去了,几个兄弟也都连连和好白道别,他们要动身回家之后和各自长辈们去商讨这些事情了,他们都是庶出身份,可没有好白那种权力,可以全权处理。

他们只能回去给父亲们去汇报,至于如何决定那是家族定的事情,要不是他们和好白结拜了,凭借这个结拜兄弟身份,要不然就算是好白父亲病重,一般情况下也轮不到他们几个登门看视,最多就在门外送上礼物就被门口管事的给挡了回去。

庶出就是那么不值钱,凭借和好白拉扯上这个结拜关系,他们在各自家族里面算是平步青云了,现在这好家出了大事,当然要奋力去争取结善缘啊。

平日想要巴结送礼都没有由头,现在可好有了由头不说,还有就是人情在这里啊,自己的儿子和好家的继承人那是结拜兄弟,迎来送往那都是正常的,甚至变成日常。因为这是兄弟之家相互走动嘛。

甘家得知甘正浩成了北城郡六公子结义的消息之后,他爹当场就放话将来要给甘正浩抬庶,还好家族几个长老给压着,要不然甘家的嫡出可能就要被夺了。

这抬庶,讲的是一旦一个家族里面的庶出子弟比嫡出弟子优秀太多了,那么为了使得家族能够获利怎么办啊,就把庶出抬进嫡出里面去,让庶出叫大房夫人叫娘,然后修改族谱,从法理上承认这个儿子是嫡出的。

甚至如果庶出有了功名当了大官,那些家族会毫不犹豫为了利益直接把嫡出无能的继承人给废掉逐出家门,然后让庶出的改成嫡出身份然后来继承家业。

庶出的享受的资源和嫡出是没法比的,所以想要超越嫡出那只能是天分加上艰辛。依照甘家的势力,恐怕甘正浩就是中了举人身份都不一定能抬庶入嫡。

可和好家结拜这事就构成了,那好家是贵妃的娘家,正儿八经的外戚。当今皇帝一共一个皇后两个贵妃。好家那是能够进宫面见皇帝的啊,和这样家族牵扯上兄弟之宜,那么就算废掉一个继承人给甘正浩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甘家嫡出继承人没有那么差劲,已经是举人身份了,家族的长老当然不能容许他爹这么干,但是他爹已经放了话,将来一定想办法给他抬庶入嫡,嫡子继承家业,但是甘正浩转成嫡出之后也会留在家族之中不会被当作庶出一样撵走,将来家业也会分他一部分成为家族核心圈。

甘正浩回家一说情况,甘家上下就动员起来,忙里忙外下达指令要把南中州翻个遍,但凡榜上有名能够请来的全都派人请过来。这是一个结善缘的好机会,哪里可以错过啊。

别说甘家了,其他家族也是如此,风闻好家家主病倒,那是各路人马八仙过海个是神通,使尽了浑身解数也要插一手,谁要是这时候治好了好家家主的病,那可是将会获得好家的友谊,这买卖做的合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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