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谢侯爷也不必抓着黎大人的话攻讦,他所言也是为了京城安定。父皇,和草原的和谈进行大半,现在只有和亲东突厥的人选还未定下,康泰郡主守寡多年,若能去草原,不管于庆国于草原还是于她自己而言,都是极好的。”
景阳帝的眼神泛着凉意:“康泰郡主昨夜请了太医,太医说康泰郡主身子虚弱的很。除非金尊玉贵的养着,否则会有损寿数。如此,你还建议康泰郡主和亲?”
察觉到皇帝语气里的凉意,三皇子有些不安安,但想到自己近来行事多有不顺眼,若再不抓紧时间反击太子,日后对上太子就更加被动。
“父皇,儿臣一心只为庆国安稳,若康泰郡主实在不愿意也没法子,但请父皇一定不要误会儿臣的一片心意啊。”
景阳帝盯着他的头顶,想到昨夜看到的东西,越发觉得三皇子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真想争皇位就大大方方的去争,一个皇子惦记皇位再正常不过,可总将手段用到女人身上,用了还不敢承认,就实在小家子气了!
“和亲的人选,朕已经想好了,不日就会宣布,你就不必为朕分忧了。”
三皇子猛的抬起头来:“敢问父皇选了何人?”
景阳帝冷冷道:“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当日,景阳帝宣里黎崇进宫,离宫的时候他带了一道册封黎新月为怀玉公主的圣旨。
和亲对象是黎崇的孙女、黎虎的女儿,黎新月。
“父亲,你怎么能接下这道旨意?!”黎虎双目眦咧,“月儿不能和亲!她怎么能去和亲呢!宫里的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怎么说?月儿可是……父亲您倒是说话啊!”
黎崇原坐在椅子上闭幕眼神,忽的睁开眼睛,抓起手边的茶碗照着黎虎的头砸下去,黎虎躲闪不及,额头上顿时流出血来。
“父亲!”
黎崇是个文人,即便教训儿子也多是口头为主,像这样亲自动手的还是头一次。
他盯着黎虎,一双浑浊的眼里全是愤怒:“说什么是天底下顶富贵的女人?!要做皇后、太后?呸!你这么蠢,怎么会是我黎崇的儿子?”
在庆国这个以孝治国的背景下,黎崇这话已是极重。
黎虎“噗通”一声跪下:“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有谁在您耳边挑拨了什么?月儿是我的女儿是您的亲孙女,是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和亲啊!”
“皇上的女儿都能去和亲,怎么你黎虎的闺女不行?”黎崇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黎虎不甘心的脸,“我和你母亲原本就看不上那钱氏,可你非要娶进门。如今看来,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黎虎整个人都糊涂了,不是在说黎新月和亲的事儿,怎么又扯到了钱氏?
钱氏如果知道了黎新月要和亲的事情,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呢!
看黎虎的表情,黎崇直接气笑了:“你现在还有心思惦记她?当初她生黎新月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孕,她怕失了宠爱,就花钱找了一个道人演戏,说黎新月命格极其贵重。”
黎虎目瞪口呆:“父亲,您从何处听的这些话?”
他完全不相信,一定是人故意栽赃陷害!
当初钱氏说女儿命格贵重,他们能做她的父母是上天的恩赐,若不惜福惹怒上苍,这福气迟早有一天会被收回去的。
所以黎虎这些年,即便也为没有儿子惆怅过,可想到自己以后是要做国丈,要做皇后的爹乃至太后的爹,就觉得有没有儿子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可现在忽然有人说黎新月命格贵重话只是一个谎言!是一个内宅夫人怕失宠编造出来的谎言?!
黎虎不相信,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若不然他这么多年对钱氏对黎新月的宠爱算什么?
“父亲您说,到底是谁跟您说的这些话?是大哥还是二哥?他们看我们一家不顺眼很久了,是不是看父亲也偏心于我们,才故意这么诋毁新月?”
黎崇大怒:“是皇上!皇上既要选黎新月和亲必定要做调查,你觉得依照钱氏的那点手段能瞒过皇上的人?”
想到皇上说要选黎新月和亲他据理力争,直到皇上冷冷一句:“太傅不想黎新月和亲是不舍得,还是盼着她命格贵重能成为庆国的皇后乃至太后呢?”
一辈子在朝堂游刃有余的黎崇,当时就直接跪下了。
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黎崇还是难言的尴尬和后怕,他盯着黎虎:“圣旨已下,黎新月那边若出了乱子,你就拎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向皇上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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