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没离开黄兰城的边界,三月末四月初的天气还带着凉意,孟娇娇和谢云骁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一座被烧成灰烬的农家小院。
小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丁原从上山跑下来,直奔谢云骁跟前:“属下见过世子,孟姑娘。”
齐安一直跟在谢云骁身边,若离开黄兰城很容易引起裴玄和衡阳公主的注意,而丁原是皇家护卫,之前不怎么在人前露脸,跑掉也不扎眼,就约定了在这里等候。
“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起祸事,推测事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冬日里少有人进山,所以才一直没人发现。属下在附近探查,找到了这个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
孟娇娇:“这个铃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谢云骁拿起铃铛:“行军打仗的马儿是不挂铃铛的,但驿站中驿卒送信为方便路人避让,马的脖子上都挂着铃铛。你看铃铛上刻着‘鸡鸣’二字,所以有鸡鸣驿的驿卒经过此地,但若无特殊情况,驿卒送信只走官道。”
“属下查过死者骨骼,都是会武的精壮男子,且全是中毒身亡。”
“可还有其他发现?”
“再无。”
谢云骁看了看手里的铃铛:“安排人去报官,我们继续赶路。”
丁原取代了青黛的位置赶车,青黛进了马车哄睡醒了的小平安,三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咯咯笑出声音来。
孟娇娇拿着拨浪鼓逗他,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冲他伸出手,她笑着将孩子接过来。
车内气氛宁和,好像压根没看到刚刚的杀人的现场。
谢云骁尸山火海的闯祸来遇到这些不慌张很正常,可孟娇娇如此冷静就很难得了。
“你如何看这件事?”
孟娇娇:“距离黄兰城这么近,事情又恰好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很巧不是吗?”
她觉得跟裴玄和衡阳公主脱不开关系,但自己和他们有血海深仇,为免先入为主说出的话影响谢云骁判断原没打算发表自己的看法。
但谢云骁问了,她就如实说了。
谢云骁看着她:“若当真跟他们有关系,宋玉芙和裴玄手里的人比我们想的要多,回京城之后你不要轻举妄动。”
孟娇娇摇晃拨浪鼓的手一顿,垂眸道:“我此次回京,是齐为了清明祭拜爹娘和兄长。”
做生意要盘点手里的资本,分析前环境和前景,还要预估对方手里的底牌,一着不慎就会赔的倾家荡产。
谋定而后动,她知道的。
……
衡阳公主裴玄立下大功的消息和谢云骁身死的噩耗一起传入京城,皇帝龙心大悦,而大长公主却是当场晕死过去,据前去探望的人说已是好几日水米不进了。
消息先是传入宫中,慢慢的传入百姓中间,裴家也得了消息。
自从裴玄和衡阳公主离开京城,裴家人是日日求神拜佛希望他们立功,最起码不要连累他们一起死。
现在立下功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裴老爷子:“日后裴家是真正的在京城站住脚了!”
“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咱们是不是得摆几桌酒席庆祝一番?”裴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人前炫耀,想让人捧着她讨好她。
那样的场景,她惦记了许多年,如今终于要实现了,亏得她生下了一个好儿子。
裴老爷子也有些意动,但还是摇头:“等大郎和公主回京之后再说。”
“可是……”
“谢世子战死了,你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庆祝就,岂不是给御史送把柄?”裴老爷子看了一眼满脸不痛快的老妻,警告道,“你不许给大郎添麻烦!不然我可不容你!”
裴老夫人只得道:“大郎是我的生的,我还能害他不成?不办就不办,这谢世子死的真不是时候……”
裴老爷子也深以为然啊,他也想走到人前风光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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