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倾城已经寻了一块平坦的地方,舒服的把脸靠了上去,抱着怀里的人肉垫子不撒手,“你是九爷吗?”
阮青垂眸,昏暗的灯光在她睫毛下投上阴影,细腻的皮肤几乎见不到瑕疵,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刻下什么痕迹。
复古的装饰品随处可见,与台上那还在唱着民族小曲的人相得映彰。
他听着歌,鬼使神差的说:“是的,我是九爷。”
话音刚落,柔软突然贴上他的唇。
顾倾城居然环抱住他的脖子,仰起自己的头把唇送了过去。
阮青忍得脖颈青筋暴起,正打算大力把人压在沙发上胡作非为的时候,怀中的人忽又低叫了一声,柔得跟猫一样。
“怎么?”
“你咬我,疼。”
“……”
难道现在这个场景,他还要去哄她吗?
做梦!
两人僵持着,顾倾城推开他站了起来,东倒西歪的往包厢外走去。
“去哪?”
“我去给你唱一首歌。”
阮青抓住她手臂,还没握紧就带她溜了出去,“你不要拉着我,我要去唱歌给你听。”
“你喝醉了。”
顾倾城回身拍了他一巴掌,当然,喝醉了,她也只敢拍在肩膀处,“不要动,等我。”
说罢,又跌跌撞撞的踩着阶梯上了台。
那个唱民谣的人忽然被她推开,吓得最后一个尾音向上高了八度。
“我!今晚要在这里给我喜欢的人唱一首歌,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对,祝他长命百岁。”顾倾城似乎也觉得不对,着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脚,“不祝了。”
阮青哭笑不得,抱臂在原地看着她。
小女人的脸颊红的像两朵晚霞的云,还抿了抿嘴,可爱得他有种想捏爆她的冲动。
“歌叫我喜欢你,送给他,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心意。”
喝醉的顾倾城完全不在调上,本来一首很好听的情歌,被她唱的一塌糊涂,歌词也是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唱完,台下的人庆幸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了。
“谢谢大家。”
她鞠躬道谢,一个用力,头撞到立式话筒,话筒直接砸倒在地。
阮青忍不住扶额,真丢脸。于是打电话,“阮三,给我备一辆车,要司机。”
“是。”
而那醉酒的人从台上下来,他刚好挂电话,一抬头,就被来人扯着领子问:“你为什么不听我唱歌?为什么!”
“怎么没听?”
“那你评价一下。”
阮青冷笑,“鬼哭狼嚎。”
她脑袋是死机的,闻言迟钝的哦了声,“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好了,我送你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我还想唱歌。”她竟拉着阮青的袖子撒娇,那故作姿态的模样,着实有点恐怖。
“回去唱。”
连骗带哄的把人弄上车,阮青拿出手帕,慢慢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
照顾奕辰都没有让他这么上心过。
好不容易熬到家,阮青自己背起顾倾城钻进电梯里。
若换做平时,这样背一下还算好,今天背上的人却动来动去的,两个人就差一点倒在地上,摔成了集体脑震荡。
“九爷,我想要抱抱。”
阮青气不打一出来,再度冷笑,“你几岁,抱什么抱?你以为你很轻吗?”
“可是你以前都抱我。”
“你以前也没那么重。”
“你嫌弃我。”
阮青没理她,给她脱了外套,然后把人塞进被子里,“睡觉。”
可刚一转身,腰就被人搂住。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不要走。”
“嗯。”
“爸,我想喝水。”
阮青怒极反笑,回过身,食指推着她的额头,“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爸。”
“妈,我想喝水。”
“……”
这是醉酒?
这明显是脑子喝出问题了。
阮青见她唇色干白,无奈的去客厅倒了一杯水,一点一点喂给她喝下,似乎水冲淡了一点酒精,顾倾城没有那么闹腾了,头栽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看着他。
“看什么?”
“你要走了吗?”
“不然?”
“哥哥,我不想你走。”
“穆晚玉!”
阮青真想掐死她,忍了半天,最后又觉得和一个喝醉的人生气有点搞笑,便走到床旁边,替她掖好了被子。
“九爷。”
“嗯?”这次终于认清人了。
“我做错了。”顾倾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我很难过,不是为我自己,是因为九爷我才很难过。九爷能不能原谅我,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阮青看了她许久,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提步走了出去。
喜欢不喜欢,这个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累了,或是说,他怕了。
或许沈婉仪说的对,她是他的心病的同时,两个人真的不合适。
不如不要在一起,免得两个人都痛苦。
最后,他也没有离开。
顾倾城酒量似乎没以前好了,喝一点就醉得不轻,他怕夜里出什么问题,送佛送到西,便留下来看她。
好在后来两个人都睡得熟,没有任何问题。
东方既白。
顾倾城睁眼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那断片了的记忆一直到她看到阮青才猛然想起,而后惊恐问:“九爷,你怎么还没有走?”
“穆小姐,你都是这样尽地主之谊的吗?又哭又闹又缠人的是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阮青悠闲的翻了一页报纸。
顾倾城喝醉酒很少头疼,醒来除了口干舌燥以外,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当然不想认,甚至不愿意回想……
不过记忆不放过她,一遍遍跳出来,提醒她昨晚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九爷,我昨天还干什么了?”
“你不记得了?”
“肯定记不住全部,我昨天喝大了。”
阮青抬头,慢悠悠的说:“你昨晚叫我爸。”
“什么?”顾倾城险些惊落下巴,“九爷,我叫了你爸?”
“看来穆小姐很想念自己的爸爸。”
她猛然摇头,“不,不可能,九爷是不是听错了?”
“我没醉,也没聋,如果不是想念,难道是穆小姐喜欢什么特殊的叫法?”
“不不不,我不喜欢。”
天,丢人丢大发了。
顾倾城面对阮青戏谑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当作鸵鸟,把头埋在土里去,永远不要出来了。
喝酒误事啊。
谁知阮青莫名抓住这一个点,站起身,极其腹黑道:“醒酒汤在厨房,为父先走了,早上还要开会。”
“九爷,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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