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血珀加身，我修行的质量顿减不少。
我修行到夜半人静时分，有敲门声突兀响起。
我继续修行，对于敲门声选择无视，然而脚步声并没离开门外，且敲门声隔上几分钟后又再次响起。
我微蹙了额心，就此顿住修行动作，通过鬼埙令附近的被控鬼魂去查看下门外情况。
门外敲门的，竟是八月。
他依旧一身黑袍，映衬的他的皮肤更显白皙，依旧微卷黑发不扎不束，让他显得狂野不拘。
只是，他已消瘦很多，本来锐利而深邃的双眼黯然无光写满担忧情绪。
得知门外情况后，我坐在床上没动，目光关注着房门唇角笑容惨淡。
我没料到八月有在暗处关注着我的生活，没料到我们会有再相见的机会。
往昔种种还犹在眼前，而我面对的敌人已更加强大，我又已经成为任凭主人差遣的鬼奴。
见又如何？
相见，不如怀念。
八月在门外再等几分钟之后，苦笑摇头化为小花蛇模样快速离去。
我就此继续修行，闭上双眼间泪湿眼角。
我持续修行到天亮后，剪个齐刘海遮挡着眉间的鬼奴印记，洗漱结束吃过早饭再拿着假-证件去办护照。
办假-证的并没骗我，我用假-证件也能轻松办到护照。
办护照需要留下投递地址，我索性留下了酒店地址后，回到酒店把房间先包下一个月，交代前台随后如果收到我的快递就帮我先收好，不需要送到房间我会自己过来取。
再修行着等到晚上，我到路口烧纸钱给贾征荆，跟他提及我已是鬼奴事情，以及我随后要去印度事情。
“小妹，你可知道，成为鬼奴之后，主人一念之间就能令你万劫不复？”对于我已是鬼奴事情，贾征荆满眼震惊。
“姐夫，我没得选。能做鬼奴如何都比魂飞魄散强很多。”我心中叹息着再提醒贾征荆，主人貌似对我的过往很是了解。
或许，主人也已经知道他跟我的关系。
随后我会尽量减少跟他再见面的频率，免得再给他引祸上身。
“不用减少见面频率，我们见面又没触犯阴间条例。我随后会打听下鬼奴条约的具体内容，也会去打听下阴间都有谁，有资格收鬼奴，有本事护着我身死后魂魄不即时魂飞魄散。”贾征荆再次开口后，叮嘱我万不能惹主人不悦万事要注意安全后，身形遁入黑暗。
我也就此离开原地，借助鬼魂之力，去往我之前跟黛约好再见面的海边。
我不知道黛是否已因我爽约离开了那片海域，只能是期待她还在。
再次来到熟悉的海边，再次走到翟景煜上次破冰处破冰，我脑海里不可遏制再忆起跟翟景煜相处的点点滴滴。
噬骨思念在我心中涌动快速泛滥成灾，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不由得失声痛哭。
我选择抛弃了誓言，却无法不难过无法停止思念。
海边静寂，只有海风将我的哭声带出很远。
等到终于能稳住情绪，我选择直接离开海边，没再去试图召唤黛现身。
不管黛是否已从女巫口中得知，我还有多久会完全变成人鱼，都无法缓慢我变成人鱼的速度。
提前知道结果，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或许，随着我成为鬼奴，我已不会再变成人鱼也不一定。
我重新回到宾馆时候，房间内有两只不速之鬼。
两只鬼长着人头大小的牛马脑袋，鼻子和嘴向前凸起，赤裸上身披着一层浓密的黄色兽毛，肌肉高隆的胳膊几乎垂到膝盖，十指粗长硕大，下身极短膝盖向前弯曲圆形的骨质双脚更像是兽蹄。
它们都有实体，手中拎着我在东方和贾征荆手中常见的锁链。
牛头马面？
推开房门看到屋内情况，我顿时戒备。
“那个……我们是被你主人派来给你讲故事的。”牛头跟马面就此对视一眼，马面将脑袋转向一边，牛头一副苦不堪言模样，极其别扭的讲明来意。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我暗松一口气，进屋关上房门。
“你……还是听听吧，不然我们回去交不了差。”牛头瞟一眼明显打算持续置身事外的马面，更加郁闷了眼神。
“那就讲吧，请坐。”我面无表情的示意牛头马面坐到茶几处，再面朝着它们盘膝坐到床上。
对于主人为何派它们过来给我讲故事，我不知道也不打算浪费脑细胞思考。
不过，它们的互动，倒是有些可乐。
“我们要讲的，是关于牛头马面的凄凉恐怖民间传说。”随着我盘膝坐到床上，牛头飘忽着眼神开始讲述。
它的开场白，使得马面直接将脑袋快垂到了地上。
如此情况，让我不由得扯了下唇角，开始充当背景任由牛头讲述。
战国时期，燕国活跃着三支萨满巫师部落，分别以猪牛马为图腾，并以此为姓。
牛氏部落擅长医术，马氏部落精通巫术，朱氏部落另辟蹊径以为以毒攻毒才是正途精研瘟疫之术。
部落之间虽然理念不同，但都为了治病救人，多年来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
秦国一统天下大势已成之际，燕王喜因为畏惧秦国武力，将燕太子丹送到了秦国做了人质。
太子丹在秦国广交各界好友尤其对炼丹士格外礼遇，其实是为了暗中勾结伺机毒杀秦王。
不过，当时秦国的环境下没谁敢冒着诛九族的大罪对嬴政起歹念。
太子丹心灰意冷时间段，偶然机会下得知炼丹房内有一枚鸡蛋大小的，被称为天外神石，据说参透其中奥秘就能识破天机的丹石。
太子丹于是伺机偷取了丹石逃回了燕国后，立刻召集萨满巫师的三大族长入宫研究丹石。
族长们研究了三个多月也没参透丹石奥妙，而嬴政也已发现丹石失窃。
嬴政将炼丹师杀了个干净，并兵抵易水，让燕国立刻交出丹石否则举兵灭燕。
嬴政的举动，让太子丹更明白丹石的非同凡响。
他一方面回信给嬴政丹石被放在督亢之地妥善保管只要秦国退兵就献上督亢地图标明丹石位置，另一方面又结交死士选中荆轲和秦舞阳进献地图伺机刺杀嬴政。
嬴政求石心切，担心两国开战导致丹石再无下落，自然是满口答应
荆轲算是历史上最悲壮的大忽悠，不但没能刺杀嬴政反被嬴政砍了左腿当场毙命。
太子丹的欺骗让嬴政大怒，遂挥师攻打燕国。
燕王喜和太子丹一路逃命时间段，燕王喜砍了太子丹的脑袋送到秦国求和，对于丹石下落只说不知道太子丹到底把丹石存放到了哪里。
嬴政收了脑袋也没客气，最终一举灭了燕国。
事实上，丹石还在燕国。
燕王喜砍了太子丹的脑袋后，立刻以国礼厚葬了太子丹。
为防止秦军掘墓，太子丹被私密葬在格局俱佳之处，又掘河道引水于墓穴之上。
三族萨满巫师感恩太子丹多年厚待，自愿当成了守陵人，但又为丹石归属起了争执。
牛马两族认为此物不祥所现之处都是兵国之祸应该随葬再以中原太极图镇克，朱姓部落则认为丹石玄妙无比应该继续参研。
意见无法统一，另加牛马两族本就对朱姓部落的行事作风颇为不满，两族私下密谋着在陵墓完工庆功之际，下药将朱姓部落毒杀丢进陵墓做了人殉。
为保密，牛马两族萨满巫师对这件事绝口不提，随着老一代萨满巫师的死去，牛马两族的后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并没就此结束，朱姓部落被灭族的当晚，有位上山寻药的逃过了此劫，为部落留下了唯一血脉，自此隐居长白山苦练萨满巫术时刻不忘灭族的血海深仇。
“这个是背景，接下来是我就要切入正题了。”牛头讲到这里，瞟一眼持续将脑袋快垂到了地上的马面干咳两声坐直了身体。
我面无表情望着他，静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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