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怎么想的?说说看?”赫连娇不放过调戏他的任何机会。
宫枭庭挑眉微笑,却神色悠然,他看了一眼赫连娇尽显温柔,“刚刚在路上觉得心有点疼,想着为什么,突然害怕你被人欺负,就拐过来进来看看你。”
赫连娇闻言,知道他是在耍嘴皮子,俏皮地撇了撇嘴:“呐,你是在跟我撒娇吗?宫先生?”
宫枭庭面露不满,像极了没有抢到糖果的孩子,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开口:“算是吧。赫连小姐不打算犒劳一下我吗?”
平淡的语气,期许的口吻,以及……认真的眼神。
赫连娇也看着他,眉眼温柔如画。说话的语气也节奏鲜明,不紧不慢,“那宫先生可否给我一个请客结账的机会?”
宫枭庭的眼睛一直在赫连娇的身上,看她满脸幸福笑得开心,眼神流露出的柔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好了,我怎么忍心让你请客呢,乖,老公请你。这顿饭钱还是老公掏。”
赫连娇笑,“如此甚好,那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两个人面对面,碧玉佳人,郎才女貌,无论怎样看,都只有登对二字。羡煞旁人。
说起来,两人吃饭的这家西餐厅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很多的可以回忆的话题的。
两个人,一个是曾被家族遗弃的小女儿,一个是曾被选择性忽视的私生子。没有谁比谁更有理由忧伤,也没有谁比谁更有理由不爱对方。
宫枭庭看着对面认真咬着牛排的赫连娇,不禁莞尔,“娇娇,你还是这样比较可爱。”
赫连娇抬头,眼神有些疑惑,“什么?”这一连贯的动作导致脸上不小心蹭上了叉子上的酱汁。
场面滑稽而又温馨,可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又无比认真的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宫枭庭失笑,从右手边抽了一张餐巾纸,顺手给她擦干净,“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赫连娇配合他的动作不动,嘴却不闲着,“是啊,我这么笨,你偏偏看上了我,你也不能算是聪明。”
是啊,他们,谁都不够聪明,世界上好人家千千万,为什么就偏偏投错了胎,从小打着富二代的头衔,却或者猪狗不如的生活。肮脏,鄙夷,甚至,下作。
“还记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我问你吃什么,你不吭声,只瞪着眼睛看菜单上的西冷牛排。”宫枭庭指着桌上已经快要见底的一盘菜,忍不住调笑。
“有吗?可能我当时太饿了吧。”赫连娇把嘴里的骨头吐出来,“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堂堂宫家少爷,身上的钱竟然连多买一份意面都不够。”
宫枭庭也笑,“是啊,所以,为了让你吃饱,我还跟老板撒谎,说之前自己太败家了,家里给冻结了银行卡,平时也没有带现金的习惯,希望可以多给一份。”
“说到底,要不是那些人平时为了怕我们伤了他们的面子,勉强让我们穿的不至于寒酸,人家也不会信。我记得当初你是穿了一件驼色大衣,我……”赫连娇顿了顿,不再说话,她看向窗边,叉了一半的牛排也停在空中。
那时,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帽衫,而那件连帽衫是她偷穿母亲的。后来,它成了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了。
宫枭庭也不说话,他知道,伯母的死对于赫连娇来说,是一个永远也打不开的心结,无关对错,无关指责。十四岁的姑娘,胆小懦弱的,当年的赫连娇,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永远是绝望的,黑暗的,值得感伤的。
过了没多久,赫连娇缓过神来,眼中已经饱含泪水,她抬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咧嘴一笑,“唉,都过去了,是吧,枭庭。”
女人的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受过惊吓的小兔子,乖巧,惹人心疼。
宫枭庭的心狠狠一疼,开口,是说不清的情愫,“是啊,都过去了的,你看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伯母也会欣慰的。再说,”他伸手拉住赫连娇的手,大手包小手,接着说,“再说,你还有我。”
赫连娇安下心来,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扛不住事儿的人,可她也明白,有时,她需要宫枭庭陪在身边,一辈子,他爱她,她也爱他。白头偕老。
享受完宁静的午饭时光,赫连娇就开始全身心地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
她懂得权衡利弊,先站稳脚跟,再秋后算账。所以,下午,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阮沫沫,今天下午四点多,我需要举办一个小型宴会。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怎么样,可以完成吗?”赫连娇的声音缓慢清冷。
阮沫沫心思也是细腻的,知道面前的人是有意提拔她,“放心吧,赫连小姐,我会办好的。”
“那好,具体的东西,我一会儿让秘书给你发过去。”
赫连娇安排好公司的事物,打电话给赫连建文,“我准备在公司举办这个活动,熟悉熟悉大家。”然后就挂掉了挂了电话。
这边,赫连建文哄着自己的大女儿,“雪儿,赫连娇说的对,事情确实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现在你道歉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赫连雪把自己的长发向后撩起,挺直胸脯,“我凭什么听她的!”
赫连建文一看她是这个态度,也不禁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不管怎么说,我也说明了,雪儿,这件事情,我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妹妹下午就会用公司的名义公开道歉,而你现在最好就登报道歉,提前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你,都好。”
到了下午,赫连娇看到赫连雪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她的办公室,露出微笑,“姐姐这是想通了吗?”
赫连雪“哼”了一声,“我不来,你肯放过我?”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