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公寓里的长石椅上,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也是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总不能让卫哲一眼就瞧出她的端倪来。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她的手机响了,是卫哲给她打来的电话,问她:“我在门口,你在哪?”
“那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马上出来。”
挂断电话,年橙沫就火速的跑出去。
卫哲看到年橙沫快跑出来,不禁失笑。
在她坐上副驾驶座上时,也就说了:“今天一天的时间,哪里能有你这么着急?是私家车,又不是出租车。”
“那总不能让你在这里等上半个小时吧。”年橙沫边说边开始系安全带,跑太急,说话都带喘。
卫哲笑笑:“难得你这么乖,说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C市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对我们学生来说,能玩的地方就是游乐场啊,电影院啊,KTV啊。”
夜总会那些难道还能许她们学生进去?现在又查的这么严,更加是不可能的好吗?
就刚刚和同学聚的那块,还是一家开在地下室里无营业执照的黑酒吧。
“嗯。”
面对卫哲的低低应声,年橙沫不禁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带她去这些地方,默许了她的话?
“好歹你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忙工作,平时也没多少时间来顾你,走吧,趁着今天有时间。”
卫哲没别的意思,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年橙沫的长辈,毕竟要年长她那么多岁,而且阿冰又嘱托他照顾。
现在他就是年橙沫的监护人,完全就是以长辈的口吻来说的。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这句“跟了我”落在年橙沫的心里,她却觉得暖暖的。
……
年橙沫最先和卫哲去的是游乐场,买了票,过山车,旋转木马等,游乐园里的各个项目都体验了一把。
有人在过山车的时候吓得连连尖叫,男女都有,而年橙沫反倒是一脸的平静,云淡风轻的那种。
卫哲问她:“你不害怕?”
十七岁的小女孩,承受能力很大。
这让卫哲对她本就刮目相看。可更让卫哲震惊的,是年橙沫接下来这句话,她淡淡掀唇,“又不是去送死,没人拿着枪和棒槌在你身上打,怕什么?”
他们坐在位置上,扣着安全防护,穿的是救生衣。别,或许还真有那份意外,可是票上买了保险的,害怕什么。
死了还能让身边的人享福呢,因为他们能拿到身死赔偿后的一大笔钱。
“我觉得,你这份勇敢可以去当人民警察,为人民除害。”
这是卫哲从过山车上下来的第一句话。
这话听得年橙沫心中发沉,当人民警察这个,她是有想过的。可她自从了解到哥哥阿冰所做的职业之后,她放弃了。
人有千万种,世界相似之人也有很多,万一她手中所抓的人和哥哥一样的初衷呢。
她一定下不来手。
“算了吧,警察多累。我现在就是等我哥哥出来,以后和哥哥好好团聚,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相处的时间永远都不够。
真要是做了警察了,和家人相聚的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
从游乐场里出来,年橙沫遇见了自己的同学,便上去问候了几句,同学小心翼翼的拉过她,低声问:
“阿沫,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年橙沫沉默了。
怎么回事,她应该立马否决说“不是”的呀。
可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她的心里下意识是认同,而且还觉得美滋滋的呢。
“好了,你们就先玩吧,我先走啦。”同学以为年橙沫这是害羞,于是朝着她挥手再见。
她整理自己的思绪,走回卫哲的身边,两人之间没有对话。
二十分钟后,卫哲开车带着她去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是美国的科幻的大片,恰好周末,人很多。
他们买票的时候就只有最后位置。
这才年橙沫看来,挺好。她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着电影,时不时的去瞧着身边的卫哲。
他整个人靠躺在座椅上面,手就随意搭放在两边,大概是跟黎北辰久了,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凛冽又霸道。
年橙沫呼吸沉了沉,犹豫不安,最终却还是伸出手抓住了卫哲的手。
肌肤相触,卫哲被吓了一下,也是下意识的要避开,可却被年橙沫给握紧。年橙沫整个人凑了过来,低声的哀求着:“卫哲,我手抽筋了,好疼,你给我揉揉。”
低吟声紧紧揪住了卫哲的心,卫哲拧了拧眉,还是心动了,给年橙沫慢慢的揉着手。
有几分钟吧。
卫哲慢慢把她的手给放回,并抽回了自己的手,低声问她,“好了吗?”
“好了。”
年橙沫点点头,对他道谢:“谢谢啊。”
“不客气。”
卫哲低低的回了一句,继续看电影。
可年橙沫的心里啊,却是上下难安,呼吸都有几分急。
刚刚主动握手,天知道她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气。有女孩主动还不好,这货居然还想着把她的手给甩开。
不过,卫哲的手却是很温暖,她被他握住,慢慢的揉动着骨节,是一点都不想抽手。
可是,她找的这个借口,抽筋也不可能抽这么长时间吧。
两人平静无话的看完电影。
出了电影院,去吃午餐,然后又跟着卫哲把C市的旅游区给逛了,商场买东西,嗯,晚上七点才回家。
是够呛的。
不过,更呛的是心啊。自她在电影院主动握住卫哲的手后,卫哲和她的话就少了很多。
“早点洗澡休息吧,明个还有课。”
卫哲转头过来叮嘱,他一边开口,一边动手解开衬衣袖口扣子。他也一样,明天要大早去公司。
公司里还积累着大量的工作。
眼见着卫哲要走进他专用的盥洗室,年橙沫大声的叫住了他:“等等!”
“还有事情?”
卫哲顿步,扭头过来问她。
年橙沫抿了抿唇,仰头问他:“卫哲,你是不是在怪我握住了你的手,觉得我轻薄你了?”
“没有。”卫哲否决。
年橙沫追问:“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你要和我划清楚界线,一副生冷的模样。”
反正从电影院回来后,卫哲对她就不正常,嗯,比前面要冷漠好多。
“我觉得,要和你保持一个距离,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和年橙沫之间到底要避嫌。
“如果你要和我划清楚界线,为什么还要我过来和你一起住?虽然我和你不在一间房,没有用一间盥洗室,可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这就是同居!”
卫哲刚刚开口,年橙沫就非常激动的给他怼了回来。那小脸狰狞着,一脸的愤怒,黑色双眸里满是怨恨。
“那你明天住到隔壁去……”
“你就不害怕我每天半夜跑出去?还有,就算你时时刻刻过来查岗,难道就不怕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同居?”
“你可得知道,人的想法万万千,万一他们看见了,传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那你说,怎么办?”
年橙沫迅速的截断了卫哲的话,厉眉呵斥,相当的严厉。
卫哲沉默,没有说话。
年橙沫说的是事实,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搬来搬去也不是个办法。最好的方法便是——
“你就在这里住下,我会找个佣人过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卫哲,我又不是病人,更不是感染病毒的人,你把我晾在这里,是打算隔离我吗?”年橙沫愤愤的反问一句。
其实她真的好想动怒,说风就是雨,卫哲的脑子里头装的到底是个啥,就这么迂腐没情调吗?
年橙沫真是气的不行。
“不是隔离你,只是要跟你划清楚一个界线罢了,我总不可能让你因我被人议论而名誉受损吧。”
卫哲薄唇缓慢而掀,是解释。
“把关系给坐实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咯?”
榆木脑袋!!
年橙沫真心是听不下去了,她大步上前,一手揪住卫哲的衣领,非常直接的朝着卫哲呵话出声。
简直了。
“不可能。”卫哲沉脸呵断:“年橙沫,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我是你现在的监护人,和你哥同辈分的人,按理你应该唤我一声‘哥哥’。”
“哦?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喊你叔叔的吗?怎么在你这里,称呼变得这么快,是不是下一秒称呼又能改变,变成我老公?”
年橙沫挑着眉,拉长着语调,她本来就对卫哲无所畏惧,而且现在她都已经主动了,话也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不如就将窗户纸给捅破。
“年橙沫。”
卫哲沉着眸,冷声对着她呵斥。这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年橙沫说话越说越没谱。
“干嘛这么大呼小叫的叫我,我难道有说错吗?你我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血缘关系,我哥哥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才会让你来照顾我。就如我刚开始那样,我要是不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直接拒绝,那现在的你我又是什么关系?”年橙沫凝着脸,慢慢的掀动着唇,她说话也很平静。
事实,她和卫哲本来就没有相同的血液,更加没有亲属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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