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白府估计又要被闹的鸡犬不宁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轿子里。白夕璃的一双大眼一直放在楚奕骁身上,后者竟被盯的脸红起来。
“我脸上有花?”
白夕璃低头浅笑,“你刚才太帅了!”
“帅?”
“就是英勇的意思。”
“也就那样吧。”
还真是不懂得害臊,被人夸两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大年初一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又是新的一天。
这天一大早,青袖就发现一只鸽子落在院子的墙头上,怎么赶都赶不走。“小姐,您看这鸽,怎么赖在这儿不动了呢。”
白夕璃伸伸懒腰,斜了一眼青袖说的鸽子。“莫不是只信鸽?青袖你去看看它脚上有没有绑纸条。”
要说这鸽子在现代基本都是群居在某个广场,等待过路人的投食,哪里还有古代飞鸽传书的本事。
青袖悄悄走近,生怕惊扰了它。
这鸽子倒也不怕生,主动飞到了青袖手上。“小姐,这真的是只信鸽!”
白夕璃十分好奇,这是谁家养的信鸽,怎么落在了她的院子里。眼看着青袖递过来的纸条,她不知道开还是不开。
“袖儿,按理说这信鸽不会乱飞,它既然停在了我这儿就说明跟我有关系对不对。”
青袖点点头,白夕璃说的并不无道理。
怀着窥探别人隐私的心态,白夕璃小心翼翼的展开了纸条。
“江山如画,抵不上你一个笑魇如花。”
饶是白夕璃活了两世,看到这句话也忍不住怦然心动起来。
“小姐,这该不会是五皇子写的吧。”
白夕璃摇摇头,楚奕骁的字她看过,刚劲有力。而这张纸条上的字,柔情万分,倒像是个女人写的。
看了看那只肥硕的信鸽,白夕璃生出了将其当下酒菜的想法。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青袖,把纸笔拿来。”
不管是不是写给她的,既然自己已经拆开了,总得跟对方知会一声。
“你是谁?”
接连几天那只信鸽都在同一时间落在了同一地点,这让白夕璃彻底相信这些情话就是写给自己看的。
她怎么不知道何时招惹了一朵无名桃花,明知自己已经嫁为人妻,还不放下心中思念。
一个人影从白夕璃的脑海中闪过,难道是他?
“青袖,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街上碰到的那个无赖吗?”
对方苦思冥想,仍是不知道白夕璃说的是谁。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看病不给钱的男人。”
经她这么一点拨,青袖似乎有了那么些印象。
“我想起来了!他还抢了您的包裹!您是说,这些纸条都是他写的?”
除了他,白夕璃也想不到其他的人。在这儿,她接触过的男人除了楚家三兄弟就是那个无名氏。
当初自己跟楚奕嘉说了那般决绝的话,他应该早就心灰意冷了。而楚奕硕就更不可能了,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不会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
近几日白夕璃在吃饭的过程中仔细观察过楚奕骁,并未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端倪。
正想着呢,那只信鸽又飞了过来。
“亥时,城南桥下见。”
看到这个,白夕璃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难道是另一起绑架案?不去就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去了又很难确定安全系数。
这张纸条她没让青袖看到,省的这丫头又替自己担心。
“小姐,今日这鸽子没带信条来吗?”
“兴许是它主人见求爱无望,放弃了吧。”
青袖不疑有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白夕璃决定按照上面所写的时间只身前往城南桥下。不管是好是坏,她都得探个究竟。
是夜,白夕璃早早将蜡烛吹灭,营造出自己已经入睡的假象。
接近亥时,没人注意到楚府侧门,一个黑影溜了出去。
白夕璃定着冬夜刺骨的寒冷,提心吊胆的朝城南走去。她的袖子里,静静的躺了一把匕首。
快接近桥下的时候,隐隐约约望见前方有个人影。看这身型,估摸着是个男人。
“来了。”
白夕璃还没到他跟前,男人突然就出了声。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待他转过身的时候,白夕璃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这人竟然是即将成为她妹夫的楚国太子!
白夕璃有些恍惚,他是不是没弄清跟自己和亲的对象,误将她当成了白夕蹊。
“你……”
“白小姐不必惊慌,欧阳并无恶意。”
这还叫并无恶意?日。日写情书骚扰自己未婚妻的姐姐,还约对方出来幽会。
他一个楚国太子怎竟敢在天朝这般猖狂,不怕因为他的一时兴起而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所以你到底有何目的?”
欧阳烨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夕璃。薄唇轻启,“欧阳就是想和白小姐交个朋友,不知白小姐可否赏脸?”
白夕璃后退一步,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太过明显,那日宴会之上怎么就没发现呢。
甚至还傻乎乎的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如今看来,兴许这刺客就是他带进皇宫的。
欧阳烨口蜜腹剑,白夕蹊鸮心鹂舌,这两单倒是天生一对。
“太子殿下还是识时务为好,这里毕竟不是你楚国土地,说话做事还是得小心着点。”
欧阳烨不以为然,仍旧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据收下探子说,白家大小姐一夜之间性格大变,连白府当家主母也不得不礼让她三分,这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日宫廷一见,欧阳烨便知道白夕璃于楚奕骁而言不一般。要是把这女人牢牢握在手中,害怕他楚奕骁的兵马不成。
谁不知这大半个天朝都是楚奕骁一手打下来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白小姐要是对皇子没有二心,会深夜赴一个陌生男子的幽会?”
这话听在白夕璃耳里极为逆耳,仿佛她天性朝三暮四一般。“人都有好奇心,我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勾搭五皇子妃也有错?”
一阵掌声响起,“白小姐说的好,是欧阳唐突了。”
回想到那日在轿子里还当着楚奕骁的面夸赞欧阳烨,白夕璃着实以为自己脑袋被门挤了,竟什么胡话都说的出。
“我不管你到底是何居心,既然答应了与我妹妹的这门亲事,还请太子言出必行。始乱终弃这顶帽子,想必您还是不喜欢的。”
欧阳烨大笑三声,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背过身面对河堤,“我想白小姐误会了,欧阳可没说要像天朝太子那样退了这门婚事。”
一听退婚,白夕璃想把袖中的匕首抽出来,刺在欧阳烨的胸膛上。既然给自己写了情书,这番羞辱又从何说起。
不过还是要冷静,千万不能着了小人的道,要是自己恼羞成怒,倒真顺了欧阳烨的心。
“那就这样吧,这几句情话本小姐收下了,不管它是虚情也好,真心也罢。还请太子管好自己的信鸽,不然等它成了旁人的下酒菜就追悔莫及了。”
欧阳烨没想到白夕璃这般心大,对自己的羞辱竟没有丝毫的反应。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韬光养晦呢?
“那欧阳这个朋友,白小姐是交还是不交呢?”
白夕璃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那目光里仿佛带了光,配上这一袭黑衣,别有一番风味。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欧阳烨看的移不开眼睛。
低头,徐徐道:“还是喊我姐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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