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沉默,牧墨修脸色越发难看。
“也对,你应该很希望秦桑是你的女儿吧?毕竟,谁又愿意所爱之人的女儿身上流动的是情敌的血液呢?”
他说话越发的肆无忌惮,不惜一切的将言语化作利剑刺向对方。
牧宏明也的确被他惹怒了,情敌?呵,一个秦震阳,他从未放在眼里!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能随时控制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动怒过后,他脸上就恢复了平静。
“这次祭祖,你给我把她带上。”
“我凭什么听你的?”牧墨修冷嘲的开口,“关于她的一切,都由我来做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以后也别随便去找她!”
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空旷的休息室内,牧墨修坐在沙发上,死死握紧着手机。
即便对牧宏明说了那些让他感到大快人心的话,脸色却依旧铁青。
而当年,母亲哭着和他说的那些话却好像还回响在耳边。
……
那日他从学校回到牧家,在大厅没看到母亲的身影。
保姆告诉他母亲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送去的饭菜也都没有动过。
当时他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上楼来到母亲的房间,便看见那平日最注重仪态的母亲正坐在阳台上,穿着睡衣,头发凌乱,脸色也无比苍白。
听到他进来的声响,她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双仿佛枯死的瞳孔无神的看着他。
连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充满了低哑和痛苦。
“墨修,你爸他……要和我离婚。”
他一怔,父母是商业联姻他是知道的。
尽管平日里他也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感情十分淡薄,大多时候都是母亲对父亲单方面的关心和爱慕,但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的确没想过,他们有一天会离婚。
他的母亲季晴拿着一份文件,起身递到了他面前。
“我早该知道的,嫁给他这么多年,他心心念念的,却始终是那个该死的贱人!”
牧墨修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上牧宏明所签下的名字,就知道,这次,他父亲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然而听到季晴的话时,他还是惊讶了。
“什么?”
他从不知道,牧宏明心里竟然有人?
牧宏明是一个十分冷漠的父亲,他从未给过自己和姐姐太多的父爱。
最多的相处,还是牧宏明在生意上对他们的教导。
牧宏明说,身为他的儿女,就该学会如何管理好整个家族和企业。
他们牧家,不养废物。
他对待自己亲生的儿女,更像是在调教下属。
“我从来没和你们姐弟说过这件事。”季晴脸色苍白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你父亲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这事,也是在我生下你之后才知道的。”
牧墨修看着母亲脸上痛苦的神情,面色也紧绷起来。
他胸口燃起满腔的怒火,开始对所谓的父亲生出了憎恨的情绪。
“那个人是谁?”他冷声问。
“我不知道。”季晴摇头,“他把那个女人藏得很好,我只知道,她是个画家。”
说完,她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臂,尖锐的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泛起红痕。
“你去和他说,让他不要和我离婚,儿子,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季晴哭着哀求,脸上再没了以往作为名媛的骄傲。
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牧墨修也很心疼,但更看不得他那个充满傲气和高贵的母亲变成这幅卑微的模样。
“既然他这么绝情,你又何必苦苦抓着他不放?”
谁知,他说完这话后,季晴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她一把推开他,痛苦的嘶吼,“你懂什么?我不能让他让给那个贱人!绝对不能!”
“只要我不离婚,那个女人一辈子都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牧墨修怔然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季晴又重新抓住他,像是抓紧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眼神期翼的看着他,说:“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又这么像他,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你去和他说,让他不要离婚,好不好?”
面对母亲这样的乞求,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于是,他同意了试着去劝说牧宏明,挽回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
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牧墨修脸上满是阴郁。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一颗从来没把他们这个家庭当回事的心,又要怎么挽回?
牧墨修冷然的嗤笑,一片古谭般冷寂的黑眸,酝酿着阴鸷的光。
秦桑回到酒店后,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悦悦告诉她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因为《她的世界》也即将开播,所以需要提前去跑宣传。
各种通告累计下来,秦桑的休息时间几乎为零,昼夜不分的在几个城市来回跑,每天能睡的也不过三四个小时。
或许是太过劳累,营养也有些跟不上,秦桑在这日的活动结束后,刚回到保姆车上,就犯了急性肠胃炎。
悦悦立刻将她送到医院,等打完针之后,脸色才有所好转。
她脸上戴着口罩,正要出医院的大门,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面对秦桑的注视,对方站定了脚步,看了她半晌,才犹豫道:“秦桑?”
秦桑抿了抿唇,眼神忽闪。
她没想到又在医院遇到了席佳,本以为从此都不会再见面。
见秦桑不说话,席佳就更确认是她了。
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席佳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开口,“你来这儿做什么?”
“与你无关。”秦桑说完就要离开,悦悦跟在她身后,有些奇怪的打量了席佳一眼。
“秦桑,我看过你的电影了,你跳芭蕾的样子,和当年倒是没什么变化。”
席佳在她身后说出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秦桑脸上露出讽刺的笑,转身看向她。
“如今我们已经不是竞争对手,你还有必要说这些话来打压我吗?”
没变化,不也就是说她完全没有进步,能力始终停留在那个阶段?
而她席佳,却已经成为了剧院首席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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