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情,比失而复得的感觉更好了。
苏婉君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小人儿,眼泪就像拧不紧的水龙头。所有人看着她,纷纷露出欣慰的笑意。
“妈妈,别哭了……”果果使劲帮苏婉君擦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完。
因为激动,她的声音变得颤抖:“妈妈……妈妈没哭呢,你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
除了哭,苏婉君想不到其他的发泄方式。她一会儿哭,又笑了,狼狈得很。
沈嘉伟默默站在一旁,唇角挂着笑意。他是男人,一直很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微微泛红的双眼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人没事就好,别哭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康振业把纸巾递给苏婉君,调侃说。
果果回头看了康振业一眼,吐了吐舌头说:“比果果还爱哭,妈妈不乖!”
话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想到什么,苏婉君抓住果果的手臂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受伤?人贩子虐待你了吗?”
“我没事。”果果特意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跳了几下,笑嘻嘻地说:“叔叔阿姨还夸我嘴甜,给我吃蛋糕。”
果果嘴里的“叔叔”“阿姨”,就是人贩子说的卖主。
“果果的运气挺不错,那对夫妇单纯想要收养一个孩子,待他挺好。”康振业浅笑说。
擦了擦眼泪,苏婉君调整好心情,道谢说:“康先生,谢谢你能帮我找到果果,我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才好。”
康振业的视线落在沈嘉伟的身上,笑呵呵地说:“沈总会好好答谢我,不是吗?”
“谢谢你。”沈嘉伟鞠躬以示感谢,也为之前对康振业的质疑表示歉意:“之前对你有些误解,很抱歉。”
无论如何,康振业也算做了一桩好事,心情大好:“你们从北城赶过来也累了,老九,让佣人准备午餐吧。”
“太好了!我要吃炸鸡腿!”果果兴奋得拍手叫好。
“果果……这里是康伯伯的家里,你是客人。”苏婉君轻轻摇头,提醒果果注意礼貌。
吐了吐舌头,果果裂开嘴笑了:“康伯伯,随便煮点什么就好,我不挑吃。”
“没事,当自己家里就好。”康振业突然想到什么,提议说:“沈总,麻烦带果果出去走走吧,我想单独跟婉君聊几句。”
沈嘉伟轻蹙眉头,“不情愿”三个字写满脸。
没等他说些什么,苏婉君便主动提议:“刚好我也想跟康先生聊几句,嘉伟,你带果果出去玩吧。”
果果冲上前,抱住沈嘉伟大腿说:“爸爸,我带你去看康伯伯的锦鲤,好大一条呢!”
“放心,我不会欺负婉君。”康振业自嘲地说。
沉思半响,沈嘉伟勉为其难应了下来:“好,我十分钟以后回来。”
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康振业忍不住开玩笑说:“看来沈总挺紧张你,离开也不超过十分钟。”
脸颊一红,苏婉君尴尬地笑说:“他有点小题大作了。”
唇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康振业若有所思地说:“能找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是你的福气。”
莞尔一笑,苏婉君没有说话。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有沈嘉伟的陪伴和支持,她早就崩溃了。
“只有十分钟时间,我们尽快入正题吧。”康振业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递了过去。
他的声音很轻,神色充满期待:“照片上面的女人,你认识吗?”
接过照片一看,苏婉君的脸色突然大变:“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虽然已经有些年月了,但黑白照保存得很好。背景是北城中心广场的钟楼,而照片上的女人对于苏婉君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苏冰!准确来说,是年轻时的苏冰。
她的五官精致,气质优雅,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照片上的她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梳着马尾,素脸朝天却美丽动人。
还记得苏婉君上次回南城收拾旧物的时候,从苏静的遗物里找到一张照片。撕开的时候不小心把照片中男人的部分撕坏了,看不清容貌。
根据背景可以推断,照片是同一张。
难道……
没等苏婉君发问,康振业主动自我介绍起来:“我就是照片中的这个年轻小伙子,照片是大约二十六年前拍的。她叫秀秀,我们在歌厅认识。”
“秀秀?”苏婉君微微一愣,反驳说:“不,她叫苏冰,是我的妈妈。”
愣了愣,康振业苦笑说:“不,她就叫秀秀,苏秀。”
苏秀……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苏婉君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
她咬了咬唇,主动交待说:“我的妈妈叫苏冰,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病走了。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她最喜欢做桂花糕,手工做得很好。”
他们在甜品店遇到的时候,康振业对桂花糕有种特别的情结。
康振业紧皱眉头,不解地问道:“秀秀很喜欢做桂花糕,可是她的手工不太行,钉纽扣也不会。”
这个男人口中所说的苏秀,难道与苏冰不是同一个人吗?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妈……”突然想到什么,苏婉君翻出手机递给康振业,激动地说:“你见过这观音像吗?妈妈交给小姨保管,一直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待看清楚照片中的白玉观音像后,康振业的表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会有这观音像?”
“是妈妈留下来的遗物。”苏婉君脱口而出道。
康振业再次陷入了沉思,欲言又止:“我记得秀秀有一个姐姐,好像叫苏冰来着。”
“不可能,我没听小姨说过妈妈有其她姐妹。”苏婉君斩钉截铁地说。
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
说起来,这白玉观音象和照片,苏婉君也从没听说过。到底是康振业弄错了,还是苏静一直隐瞒着事情的真相?
“让我好好想想……”康振业一时间也凌乱了,起身走到偏厅中央来回踱步。他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秀秀走了差不多二十六年,对了婉君,你今年是不是二十六岁?”
轻轻摇头,苏婉君坦白告知:“不,我今年才二十五岁。”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康振业尴尬一笑,抬眸的时候刚好看到沈嘉伟牵着果果的手往回走。
他马上中止这个话题,改口说:“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可是……你刚才说的白玉观音像,以及苏秀到底是什么回事?”苏婉君焦急地问道。
苏秀和苏冰都姓苏,难道两人有什么关系吗?还有,苏婉君在苏静遗物里找到的照片,明明跟康振业手里的是同一张,为什么他说那是苏秀呢?
这么一问,康振业的神色不太自然:“可能同名同姓而已,秀秀死了差不多二十六年了,你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
“康先生……”苏婉君还想说些什么,再次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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