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沙发到床再到浴室,直到叶清妍筋疲力尽体力不支才作罢。
看着睡着的叶清妍,陈顼宇只有一个想法,他真的离不开叶清妍了。
第一次见到叶清妍的时候,他作为学生会成员接待叶清妍,只看了一眼,他便再也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叶清妍身上离开。
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时间,他就确定自己爱上了叶清妍。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在遇见叶清妍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陈顼宇的父母在他还没断奶的时候就分开了,他由父亲抚养长大,而帮着他父亲抚养他的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因为自身的原因打算定居法国,陈顼宇的父亲便跟着那人去了法国,也把他带去了法国。
陈顼宇第一次接触的性教育并不是男女之间的,而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最大的感觉是恶心。
自己的父亲为了钱,和他的母亲在一起。自己的父亲又为了自己,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对自己的父亲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些。
因为他对自己父亲的复杂感情,在他母亲说要带他回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父亲的男人。
但是回国之后,他和自己母亲的感情也并不算好,只能说是不差。他最清楚自己父亲对母亲的欺骗,所以一直不愿意多用自己母亲的钱。
上了大学后,他成为典型的除了没钱什么都好的男生,通俗点说就是很多人眼中的潜力股。追求他的人中,也有条件比较好的女生,但他都没想过要接受。
在见到叶清妍之前,陈顼宇觉得自己是性冷感,对女人没感觉,对男人也没感觉,他对于恋爱关系,更多的觉得恶心。
可是见到叶清妍之后,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向叶清妍表达自己对她的喜欢。
叶清妍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忍不住想要和叶清妍更亲近的一点,更亲密一点。
在第一次和叶清妍上床之前,陈顼宇甚至害怕自己硬不起来,影响到叶清妍对他的观感。但真的抱在一起,衣服都没脱,他就硬得发疼。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欲望可以这么折磨人。
陈顼宇拨弄着叶清妍的头发,在叶清妍耳边轻声说道:“我真的好爱你,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陈顼宇知道他和叶清妍的差距。他和叶清妍之间不只是十年的年龄差距,更大的差距是他和叶清妍的心态视野的截然不同。
叶清妍过着绝大多数人羡慕的人生,拥有着让绝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好心态,也就只有叶清妍能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足够从容。他也很想什么都不在意,可他一时之间真的做不到。
但他愿意为了叶清妍改变。
叶清妍本就困倦得要死,陈顼宇还在耳边絮絮叨叨,没好气地推开陈顼宇的脸:“你再说话就滚到客房去睡。”
说着,叶清妍翻了个身,背对着陈顼宇。
陈顼宇见状,笑着揽上了叶清妍的腰,紧紧抱着叶清妍,将脸贴在叶清妍背上。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恢复了原样,叶清妍问陈顼宇要不要去她妹妹婚礼的时候,陈顼宇乐得差点儿跳起来,被寝室里的人当做了疯子。
陈顼宇在婚礼上见到了之前在咖啡馆见过的林汐媱,他见叶清妍的弟弟难以亲近,便从林汐媱入手。陈顼宇懂的东西很多,只要他愿意,他能跟任何人聊他们想要聊的话题。
一切都很顺利,陈顼宇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打入内部,得到叶清妍家人的认可。但事情的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叶清妍的弟弟在婚礼上被人带走,叶清妍忙着处理后续事宜,甚至打算丢下他。
但叶清妍到底没有甩掉他,这让他很高兴。
叶清妍弟弟的事并没有对叶清妍产生太大影响,但是叶清妍妹妹却让叶清妍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低落。他很担心叶清妍,只要有时间,他都陪着叶清妍。叶清妍总说她没事,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叶清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他搬出了寝室,每天都到叶清妍这里来,叶清妍也没有说什么,便这样定了下来。
好几个晚上,叶清妍都在半夜惊醒。
他因为担心叶清妍,睡得很浅,看着坐在床上出神的叶清妍,却无从安慰。
“清妍,你怎么了?”
叶清妍回过头,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泪眼朦胧地喃喃自语:“林墨,我梦到大哥了。”
林墨两个字,如晴天霹雳,将陈顼宇震得四肢麻痹口不能言。
叶清妍渐渐回过神,扭头看向一脸呆滞的林墨,皱了皱眉:“我吵醒你了?”
陈顼宇看着叶清妍,说不出一个字,到头睡下,背对着叶清妍。
叶清妍是真的受了惊,掀开被子下床。
听着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陈顼宇眸色晦暗难明。
林墨是谁?
叶清妍的某个前男友?
为什么叶清妍做了噩梦,会无意识地喊出他的名字?
一个又一个疑问压得陈顼宇喘不过气来。
叶清妍并不知道陈顼宇翻滚复杂的心事,也不知道自己在醒来之后喊出来的是临摹的名字,她走到了书房,从柜子里找出叶覃湛曾经送给她的一支笔,看着笔发呆。
“大哥,是我没有照顾好姿黎。”
叶清妍那样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叶覃湛对沐姿黎的不同。从很小的时候,叶覃湛就对沐姿黎和对别的任何人都不同,他几乎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柔情通通都给了沐姿黎。
但沐姿黎实在是太小了,叶清妍还曾就在这件事和叶覃湛争执过。她觉得叶覃湛这种扭曲的感情是不对的。她甚至直言不讳地问叶覃湛是不是有恋童癖。叶覃湛给的答案是否定的。
叶清妍那时候并不相信叶覃湛的说辞,在家的时候都会让沐姿黎陪自己睡,美其名曰想要和沐姿黎说些女孩儿家的话。可能也是因为这种有心的回护和长时间的相处,沐姿黎才会那样地依赖和信任叶清妍。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沐姿黎不再是女童,叶覃湛对沐姿黎仍旧是那般态度,叶清妍才真的放下心来,终于相信叶覃湛对沐姿黎并不是那种不堪的想法。
叶清妍有问过叶覃湛,为什么是沐姿黎?那时候的沐姿黎那么小。
叶覃湛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她,第一次见到沐姿黎的时候,沐姿黎又怯又乖的叫他哥哥,他就没办法不喜欢沐姿黎。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可这两个人,一个性情淡漠,一个更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对他亲近不起来。沐姿黎的出现,让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他那无处可安放的付出的欲望在沐姿黎身上生了根发了芽。
那之后,叶清妍没再管过叶覃湛和沐姿黎的事。她和叶覃湛一样,认为等到沐姿黎长大了,沐姿黎就会明白叶覃湛对她的感情。可是意外来得总是那么突然。
叶覃湛出了意外,他那浓郁如海的感情甚至都还来不及表白。
她曾经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替叶覃湛好好照顾沐姿黎。所以在沐姿黎明确表达想要和叶覃初结婚的时候,她答应了帮忙。可叶覃初到底是她的亲弟弟,她的心最后还是偏向了叶覃初。
她有尝试着给沐姿黎介绍不错的对象,她希望沐姿黎未来能够一生平顺得生活,可沐姿黎却钻进了牛角尖里,始终走不出来。
“大哥,如果你早些和姿黎说明白,她是不是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叶清妍走出书房,去酒柜拿了酒,坐在玻璃房里的花圃中,独自饮酒。
明明都是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叶覃初不能早一点发现沐姿黎对他的感情?为什么沐姿黎不能早一点意识到叶覃湛对她的心意?
叶清妍喝着酒,突然间扯了下嘴角,看着手中的笔:“大哥,都怪你。如果你没过世,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叶清妍的眼眶红得不像话,亮晶晶的眼睛里好似随时都会落下泪。
叶清妍突然间十分想念叶覃湛,十分怀念以前叶覃湛在的日子。
那时候的她不需要在群狼环伺中小心翼翼,那时候的她不需要在最重要的人力做出抉择,她只需要好好读自己的书,谈让自己舒服惬意的恋爱,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叶清妍喝完酒,没有回到房间,她怕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陈顼宇。
叶清妍拿了衣服去了客房,先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叶清妍看到客房床上坐着的陈顼宇,很是意外:“你没睡?”
陈顼宇抬起头,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委屈:“清妍,林墨是谁?”
叶清妍没想到会从陈顼宇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起眉:“你怎么会知道林墨?”
“你刚刚叫他名字了。”陈顼宇努力忍住才没让自己爆发情绪。
叶清妍一愣,脸色苍白如纸。
她叫了林墨的名字?
什么时候?
做恶梦的时候吗?
叶清妍的反应让陈顼宇受到二次打击,陈顼宇再也忍受不下去,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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