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皓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当年他混蛋,才会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懊悔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心破了很多洞,在汩汩流着血。
陆墨深百思不得其解地按着陆承皓的动作,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不会是疯了吧?有谁会打自己?”
“我没疯,我只是对不起你妈妈。”
陆墨深侧目,虎头虎脑地问:“我的妈妈?”
陆承皓恨不得给他一记爆栗,但拳头准备下来的时候,还是放偏了地方,他满脸痛苦和纠结,“小子,你妈妈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
江圣远已经安排人员准备就绪,陆承皓和陆墨深一大一小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动作姿势如出一辙。
江圣远蹙眉,满脑子疑问。
他还没问出口,立刻被陆承皓用另外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什么都别问,我心里很难受,还有最早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你快点去安排。”
“承皓,怎么那么奇怪?不是说墨深是裴朵儿的孩子吗?也只有她能怀上你的孩子”
江圣远话还没说完,直接被陆承皓用拳头伺候,他咬牙,愤怒地问:“江圣远,你别以为你有机会,我的女人不是任由你肖想的,只有她能怀我的孩子。”
江圣远想了很久,才把思路理清,他后知后觉,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你等等,我再去催催看,争取早点拿到结果,我现在比你还激动。”
尽管江圣远去催了,但陆承皓不放心,还是让他们把速度降了下来,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仿佛一切都要拨开迷雾了,可陆承皓的心却痛得无以复加,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这些事,直到刚刚帮她温暖子宫,摸到了那块不可思议的疤痕。
只要想到她怀过他的孩子,他又忍不住给自己来了几巴掌。
“爸爸!”
陆墨深双手拦住陆承皓,字正腔圆地阻止,“爸爸,你脑袋有毛病吗?你从刚刚到现在,你已经打了自己好几下了,你别打了,不然不只是别人,我也会以为你是疯子。”
疯子!
陆承皓自认为自己本来就是疯子,他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他双手撑住太阳穴,脑袋里思绪还是不停地涌现,不停地让他感到忏悔不已。
他该怎么办?
如果她以后提出离开,他会放她走吗?他又凭什么让她留下?他没有一点资格。
拿到了结果,陆墨深看了一眼,证明他跟苏青黛存在母子关系。
陆墨深耷拉着脑袋,满头雾水,“爸爸,我真的是妈妈的孩子吗?”
陆承皓抢过去,没有回答陆墨深的话,而是一字一字看着上面的字眼,直到确定白纸黑字上写的事实,他看向江圣远。
江圣远耸耸肩,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你要相信我们医院的检查,不会有错,除非是你拿到的头发不是青黛的。”
——
回到车上,陆承皓双手趴在方向盘上,坐在后座的陆墨深很开心,一大一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叽叽喳喳地反复确定:“爸爸,我真的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吗?你不要骗我,你如果骗我的话,你就是小狗。”
“我是人。”陆承皓冷不丁地回答。
陆墨深抱着驾驶座的椅子,愣头愣脑,狐疑地噘着嘴问:“爸爸,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你要不要去看医生?外面就是医院,很方便,江叔叔也可以帮你看。”
“你才生病!”
陆承皓克制不住情绪,吼了出来,吓得小娃子一愣一愣的。
陆墨深有恃无恐,他有亲生妈妈做后盾,而且以后他也没必要怕陆承皓了,他朝着陆承皓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小声嘀咕着:“爸爸坏蛋!”
“你再说一遍。”陆承皓不紧不慢,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墨深哈哈笑着,掩饰着心虚。
“爸爸,我说了之后你不要打我。”陆墨深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之后,义正言辞的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爸爸坏蛋!”
陆承皓面如土色地让他重复。
“爸爸坏蛋!”
“爸爸坏蛋!”
“坏蛋!”
陆墨深觉得自己好累,以前只是在心里小声嘀咕着,今天一脸说了这么多遍,他怀疑自己肯定要被陆承皓秋后算账,到时候就算是有苏青黛给她撑腰,也不好说。
陆承皓没有开车,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孩子。
苏青黛生了孩子。
在陆墨深骂了他这么多遍之后,仍然未能消除他心中哪怕一点点的愧疚感,他的心顿时千疮百孔,已经到了修复不了的地步,更何况生下孩子却意外失去孩子的苏青黛。
难怪苏桓对他颇有微词,难怪一直不同意他们的事,现在仔细一想,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他确确实实是个十足的大坏蛋。
“爸爸,我想回去看看妈妈,你送我回去好吗?”
陆墨深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他好想快点把这件高兴的事告诉自己的亲生妈妈。
陆承皓没有开车,而是下车来到了后座,把陆墨深抱在怀里,他一板一眼地说:“乖儿子,帮我一个忙。”
陆墨深一阵胆寒,乖儿子是什么鬼?
“暂时不要告诉你妈妈,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你也不想爸爸妈妈分开的对吗?爸爸当年太混蛋了,才会把你弄丢的,对不起,以后爸爸不会骂你打你了。”
“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陆墨深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时候到了,他眼疾手快的伸出了柔软的小拇指,“爸爸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这个精明的人儿,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你妈妈。”
在路上耽搁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到了陆家别墅,同时车里也有很多女人姨妈期可以吃的东西,红枣、红糖、当归、桂圆一大堆,都是两父子亲自去挑选的。
一回到家里之后,陆承皓一头扎进了厨房,拉着佣人指点他,他承认他做饭有些天赋,但这是给女人大补的东西,不能乱来。
他的手全程都在颤抖,一会儿弄翻了锅,一会儿弄掉了糖,让在客厅的陆老太太听着不好意思了,她板着脸说:“君子远庖厨,承皓,你以后还是别来厨房了。”
“不,我必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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