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是壮士而不是大侠呢?
那是因为季舒容感觉到,独孤敏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凭借身体本来的力量爆发而出的,换而言之,那并不是内劲啊!而是天生神力啊!
擦,她终于明白了独孤鸿说不用理会独孤敏的原因了!
这等臂上能走马的女壮士,让她自愧不如……
偏偏还,生得这等美艳,生得这般聪睿,着实让人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啊!
被独孤敏一早吓得肝胆俱裂的人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肥肉,圆滚滚的身躯哆嗦了一下,这才在独孤敏阴鸷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他咽了口唾沫,求情道:“敏掌柜……脚……脚下留情啊……”
独孤敏嘴角悠悠扬起,目光冰冷如刀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爷脚下留情?”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独孤敏那霸气四溢的模样,让季舒容的小心肝都颤了颤。
一边说,独孤敏的力度还一边加码,踩得龚原道哼哼唧唧的,只差没开口骂娘。
龚刺史被独孤敏如此不客气的话气得浑身一颤,却碍于自己儿子在人家手上不得不忍,咬着牙道:“敏掌柜……您老人家从明月楼一直追杀小儿到这里,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季舒容眼珠子一瞪,差点破攻。
老天爷,原来是独孤敏将人家追得鸡飞狗跳,不是被人绑架了啊!
真彪悍!
撇了撇嘴,季舒容看了眼独孤敏,对她使了个眼神之后,脚下一点就来到了独孤敏的身边,冷笑道:“龚刺史,你说你们好好做自己的开采私盐的工作就算了,你过来找明月楼的麻烦做什么?”
开采私盐四个字一寸来,龚刺史顿时老脸一白,满是惊愕,结巴着道:“你……你们……”
季舒容嗤笑一声,挑眉道:“你是不是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你就不要理会了,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你们采就采了,你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也就作罢,现在竟然敢对明月楼动手,呵呵,那小爷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通报一下呢?”
“这位小姐,敏掌柜,着实是误会啊!”龚刺史一听,差点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都叫什么破事啊,自己往人家枪口上面撞么?
独孤敏身躯僵了僵,眼中有深邃的光芒划过,却没有拆穿季舒容。
“误会?”季舒容声音比夜雪还要冰凉,“你的狗屁儿子一而再再而三想动我阿敏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还放任你的儿子做出这样混账的事,难道独孤堡的人,白死了不成?”
一边说,季舒容还一边拿出一枚扳指戴在了手上,轻轻伸手摩挲转动。
这个扳指不是别物,正是季风的好基友,啊不对,是老友,素有燕财神之称的燕墨冉赠送给季舒容的礼物。
一眼看过去,独孤敏和龚刺史都震惊了。
万金阁的玉扳指!
这个女子和万金阁有什么关系?!
“况且,你女儿白天就冲撞了小爷一次,本来看在敏掌柜的面子上不想计较,没料到她竟然不知道收敛还变本加厉,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小爷的身份也不允许小爷的尊严一再受到挑战啊。”
言罢,季舒容又炫了炫自己那无比土豪的玉扳指!
龚刺史面如死灰,全身乏力,如果不是身后的侍卫扶着他,说不定他已经整个人躺倒在地了。
老天爷,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天之内摊上了独孤堡和万金阁……同时对上一个人他都必死无疑,更加别说是两个个了!
该死,那个卢大人,不说他的死士很厉害么?
他看那死士被独孤敏拍了一掌,就真的变成死尸了!
怎么办……
打又打不赢,杀又杀不过,轮权利和实力背景,更加是啊天壤之别,真是天要亡他?!
半晌,见龚刺史满脸惨白避而不言,龚原道连说话都带上了哭腔:“爹……您一定要求儿子!爹!”
龚刺史身躯颤了颤,连忙哆嗦着道:“对,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的我的儿子!”
季舒容缓缓蹲下身体,靠近龚原道的脸,笑道:“想让小爷脚下留情,那就要看看什么东西才能抵得上独孤堡众人的姓名了。”
“银子,我给你赔银子!”龚原道一见事情有转机,立刻就哭喊了起来。
季舒容闻言不屑咂舌道:“你觉的独孤堡会缺银子?”
此话一出,龚原道和龚刺史心中的希望都破灭了,是啊,独孤堡又怎么可能会缺银子这种东西……
“小姐,您到底想要什么,直说吧……”咬了咬牙,龚刺史以壮士断腕的决心道。
季舒容悠悠一笑,从容不迫的起身,笑道:“很简单,我要你们在临安城的盐矿开采权。”
“什么……”
饶是一早就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龚原道都愣了愣,要盐矿的开采权,这是疯了么?
“这可是朝廷的东西啊,如果你们……”
“如果你们私自开采,可是要诛九族的是么?只不过,刺史大人都不怕死,我们怕什么呢?只不过是让我们加入你们其乐融融的大家庭而已,不过刺史大人不愿意这样赔礼,那我也有别方法……”
季舒容接着把对方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手臂一动,从自己腰间抽搐一柄软刀,“刷”得灌入内劲,顿时柔软的刀身绽放出一种森寒的光芒。
见季舒容要砍了自己的儿子,龚刺史慌了,连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等你们进来了,我再去通报你的消息,想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很好!”季舒容缓缓点头笑道,随后将手中的刀抛起,反手握住,对着地上猛然掷去!
“噗……”
锋利的刀刃瞬间削掉了龚原道的手臂,鲜红的血顷刻间迸射出来,染红了在他身边四溢的飘雪,夹杂和龚原道撕心裂肺的痛呼,触目惊心。
“爹——救命——”
听着儿子的嘶吼,龚刺史双眼瞪得滚圆,猩红几欲滴血,浑身颤抖不已,怒喝道:“你!你出尔反尔!”
季舒容眨了眨眼笑道:“自然不是了,我没杀他不是?而且龚大人,你该不会以为本小姐会轻易的相信你的话吧?你的心里难道方才就没想过要去告发我?”
一边说,季舒容一边蹲下身躯,从袖中拿出一个漆黑的虫茧,对着龚原道的伤口塞了进去。
就在虫茧触碰到血液的瞬间,那蛊虫立刻破茧而出,“嘶啦”一声,灵巧钻入了龚刺史的身躯中。
“啊——你干了什么!”
两父子同时大喝了起来,特别是龚原道,只觉得身躯犹如被撕裂了一样疼痛,下一刻脸就扭成了麻花状。
“好疼——救命啊!你这个是女人!我要杀了你——啊——”
听着对方厉鬼长嚎,季舒容眨了眨眼,配着她脸上狰狞的疤痕,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嘿嘿,月黑风高杀人夜,这般日子,自然不是杀人就是下毒了。”
话音刚落,蛊虫噬咬血肉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简直要将人逼入绝路!
龚原道一下子震开了独孤敏的压制,痛苦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不——救命啊!爹爹!救我!救我!”
“救命啊——”
一边翻滚,龚原道还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一条条血痕被指尖凿刻出来,像是恨不得挖断它!
“爹——救我!救我!”
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虽然不是娘,但是龚刺史觉得季舒容此举跟用刀子绞他的心一样!
“我要杀了你!”
龚刺史言罢就要冲上去,然而那个明明还站在原地的女子忽然脚下一点失踪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季舒容静静站在了龚刺史的身后,她手中捏着另外一个虫卵,掐着他的脖子喂了进去。
邪魅的嗓音在暗夜中缓缓响起。
“别担心,你们是父子,自然要父子连心了……这是连心蛊的子蛊,你儿子感受到了什么,你也可以感同身受……”
连心蛊?!
龚刺史心头一跳,下一刻喉间立刻传来了异常的触感,密密麻麻,好像有无数蝼蚁爬在上面,用力撕咬!
“啊——”龚刺史猛地用手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里面的异物驱逐,尖叫着下令道,“快给我杀了她!”
季舒容感觉背后袭来的数道恐怖罡风,脚下一点从容不迫躲闪而过,淡淡道:“小爷劝你们还是别乱来,这毒除了小爷我,无人能解。”
轻轻一个响指打响,果不其然两人喉咙间火烧火燎的疼痛感瞬间消失。
龚刺史心下一颤,哪里还敢杀季舒容,连忙道:“别!都别动!”
龚刺史一个命令,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只是那眼神依旧犹如看着猎物一样。
季舒容满意一笑,从龚刺史的身后走出,用手绢擦拭过自己的手指,姿态优雅从容,缓缓道:“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合作,小爷保证你们安然无恙,至于令公子的手臂,就是小小的利息,这就是打独孤堡之人的注意的下场!”
用手臂做利息!
龚刺史是气得要吐血了!
这独孤敏没缺胳膊没少腿,他儿子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摸到好么!这利息也太重了吧?
只是再多的腹诽和不满,龚刺史也是敢怒不敢言!
别说是龚刺史了,季舒容这般狠辣的手段,就连一旁独孤敏看了都惊了惊,前者却对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
独孤敏心中一动,季小姐是……为了她?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为了她出头,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保护他人的角色。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如果有一天,独孤鸿也会为了她如此这般,她估计人生再也不会有遗憾了。
当这件事情,万一有什么差池,少主会不会不高兴?
她,会不会给独孤堡添麻烦……
似乎看出了独孤敏的想法,季舒容有些无语,这个家伙,也太为独孤鸿着想了吧?
看了眼龚刺史身后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杀手们,季舒容优雅一笑,用内劲摔干净了剑锋的血液。
“走吧,去见见你身后的卢大人。”
一听对方能够准确说出自己身后之人的名字,龚刺史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这并不是巧合,她们绝对是有备而来!
“怎么,不乐意?”季舒容挑眉浅笑,本是清冽的笑容,此刻却只会让龚刺史觉得阴森恐怖。
见季舒容缓缓抬起了手,龚刺史和龚原道生怕季舒容再来那么一个响指,那他们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现在已经逃不过季舒容的毒手,龚刺史立刻腆着脸笑道:“不不不!我乐意!乐意!”
季舒容眯眼,对独孤敏道:“敏小姐,这次小爷给你带来的麻烦,真是抱歉了,如果不是因为小爷想去你那明月楼看看,你也不会被人误会……只不过,心在您既然已经在这里,这个盐矿的生意,不知道独孤堡是否有兴趣?”
独孤敏一愣,知道季舒容这是打算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一来,就算明月楼也被牵扯进入了盐矿事件,龚刺史和那背后的人都以为是万金阁才是领头人,而独孤堡也是因为知情而被迫参与。
要知道,想要让人彻底保密,一个是让那人死,一个是让那人成为共犯。
独孤堡的人当然不是想灭就能灭的,那么就只剩下第二个方法……共犯!
心中依然明白了季舒容的计划,佯装苦恼的沉思了片刻,独孤敏有些高傲,又有些果断的拒绝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回去和我们堡主商量一下!但容爷提醒一句,私盐这种生意,我们基本是不屑去做的。”
季舒容眯了眯眼,眼底浮现了一丝的惊喜,这独孤敏真是心细如尘,这样都能发现自己的暗示。
对着独孤敏挑了挑眉,季舒容面上却十分强势道:“嗯,这点我自然明白,只不过敏小姐都在这里了,相信独孤堡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不是么?不如我们一起去见一见那卢大人。”
言下之意是,无论如何,你独孤堡都逃不掉了!
独孤敏不悦冷哼一声,同样强势的回击:“爷如果不愿意去,你能耐爷如何?你故意利用刺史公子将爷算计到这里,让爷受制与你,以为我独孤堡就一定会同流合污么?”
季舒容眯眼道:“就算你现在明白了过来又如何,终究是进入了这里面,难道你以为刺史大人和卢大人会让你们独孤堡置身事外?然后掌控我们三方的把柄?”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龚刺史被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吓得愣了愣,这才忽然明白,原来这两个女人之间本不是一伙的?
也对,一个万金阁,一个独孤堡,两股势力在势如水火,绝对不可能到了她这里之后就和好了!
绝无可能!
因为一开始玲儿就说两人是旧相识,所以他也没有去考究,自然而然认为两人是一伙的!
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从这个红衣女子入城开始,难道说……她这一次故意去明月楼吃饭,也是为了挑起他们和独孤堡之间的矛盾,随后再趁机而入?
该死!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完全是自己坑了自己啊!
半晌,季舒容冷冷一笑,对着龚刺史道:“走吧,去见一见你背后的人。”
吞了吞口水,龚刺史此时已然不敢再小觑了独孤敏和季舒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人给算计了。
到那时他现在已经中了毒,不得不听从季舒容的吩咐……
“好!”
龚刺史咬牙应下,随后叫人扶起了自己已经残废的儿子,满腹怨恨的回到了刺史府。
而另外一拨派去围剿君无极等人的刺客,更加是死得一个都不剩了。
就连在刺史府中作客的卢大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番下来,自己竟然会折损了这么多的人。
他惊愕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冷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大人,您今天派出来去喜来客栈里面的刺客,全军覆没了!”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卢大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竟然全军覆没了……这可能么?
“而且,那些刺客们都是一招毙命的……”
一招毙命?!
卢大人脸色分明是阴沉了下来,难道说自己不小心招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该死,自己帮助那姓龚的只是出于情面,从来没打算赔上自己的人,这全部都死了……是什么意思?!
“是!”
就在那使者得了命令想要转身出去的时候,龚刺史踉踉跄跄从外面跑了进来。
“卢大人……龚刺史回来了,他说要见你……而且……而且……”
一听到对方结结巴巴的,卢大人就满脸的不悦,他怒喝道:“而且什么,你快说!”
“龚刺史还带了别的两个人一起回来。”
卢大人眼瞳一凛,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是谁?”
龚刺史明明知道两人关系的隐秘性,为什么会让别的人过来见他?
“明月楼的掌柜,还有一个满脸刀疤的女人。”
满脸刀疤的女人,这个不就是那姓龚的所说的,来到了临安城的那个可以的女人么?这个女人怎么会跟龚刺史一起!
他们的秘密,怎么会被这两个女人知道?
到底是龚刺史说出来的,还是……
眯了眯眼,龚刺史沉了沉脸色道:“去,把人给我招进来。”
“是!”
一看到龚刺史的模样,卢大人就觉得他不大正常,他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神色也很飘忽……
这是怎么回事?
跟随在龚刺史身边的刺客在卢大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后者的脸色愈益阴沉,随后就是抬眸极为惊愕的看向了季舒容和独孤敏二人。
心中却龚刺史的女儿骂了个狗血喷头。
真是愚蠢!
如果不是她,他们之间的秘密又怎么会被别人所知晓……而这个满脸刀疤的女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伸手一挥,一旁的众人都知道了卢大人的意思,纷纷对着他恭敬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卢大人抬眸看向季舒容的方向,仔细端详了片刻之后笑道:“没想到万金阁何时出了一个这么年轻有为的管事……竟然知道从这一方面入手插足盐矿的生意,只是没有这么大的胃,却肖想这么大的盘子,会不会把自己撑死呢?”
一边说话,卢大人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季舒容的手。
准确的说,是盯着季舒容手上的扳指。
季舒容到时不怕对方的打量,因为这个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微微一笑,季舒容坦率与之对视,与此同时,也在细细观察面前的男子。
细长的眼,白皙细腻的皮肤,身材很是高大,却丝毫不显得阳刚,反倒有股子阴柔之气。
眯了眯眼,季舒容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眼里的敌意,笑道:“和阁下从西楚不远千里过来,甚至还可以和南岳的官员达成了长期有效的合作关系一对比,我的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虽然已经听了下属汇报说对方可能知道他的底细,只是当季舒容毫无顾忌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卢大人还是心中凛了凛。
只是在卢大人再看,第一反应不是季舒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算是纠结于自己身边是不是出了叛徒,而自己身份泄露会给他带来的麻烦……而是,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办法!
严格来说,自己从西楚出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年了,每一年他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所以最后这个任务依旧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现在如果被人知道他任务失败,被人家钻了个空子……恐怕明年这个肥差就不会再在他的头上。
或者说,他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会有所担忧。
见卢大人没有说话,没有燥怒,没有焦虑,只是用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神色也从一开始的厌恶变成了深思,季舒容到时来了兴趣。
她迈步走到了陆大人身边的位置上,转身落座对独孤敏道:“敏小姐,你也过来做一下吧,要知道卢大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最重要,是想着怎么除掉我们这两个根本就无法除掉的敌人呢,还是想着怎么让自己的权利不至于丢失,亦或是……怎么报下自己的性命。”
此话一出,卢大人眼底惊骇更甚,他缓缓眯起了眼眸,悠悠一笑,在季舒容的对面落座道:“小姐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愿闻其详。”
“看来卢大人可以在这一把交椅上安坐如此之久,着实有着常人说不能急的手腕和智谋。”季舒容优哉游哉道,眼光落在了眼案几上的茶盏,“果然啊,还是老茶头才更加香醇呢。”
卢大人沉默了片刻,随后笑道:“不知道这位小姐贵姓呢?”
“免贵,姓云。”季舒容抬眸道,两人对视的眼神中风云暗涌,都在等待着对方率先开口。
毕竟在中关键的时刻,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季舒容想要在这场合作中夺得领导权,就必须让对方先露出自己的马脚。
在两人见面的第一瞬间,卢大人没有对自己发动进攻,这就表示对于他而言,有着某种比保护盐矿更加重要的任务……
换句话说,如果他这里的主要是任务是盐矿,而又有什么东西凌驾于盐矿之上……那么,这只能是私心了。
两人对望了许久,卢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而季舒容依旧是一派惬意的模样,最终,在独孤敏和龚刺史不解的目光中,卢大人率先败下阵来。
“不知道云小姐您此次过来,到底有何贵干呢?”
季舒容到时不客气,直接狮子大开口:“我要你私盐开采数量的一半。”
龚刺史吓得整个人抖了抖,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女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一半?!一般是什么概念……疯了么!
就连独孤敏的眼底都一片震惊,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绪,到时打消了龚刺史和卢大人两人的疑虑。
原来,独孤敏和这个姓云的当真没有什么关系。
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怒火的卢大人轻蔑一笑,向后轻靠道:“一般?云小姐,你可真是会开玩笑,你可知道每年这里产出多少私盐,如果这些盐都换成银子,又有多少的淋利润呢?”
季舒容轻轻耸肩道:“这个问题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果然,龚刺史和卢大人都不耐的蹙了蹙眉,只是下一句话,却让两人都变了脸。
“只不过,能够换来卢大人和龚刺史的性命,倒是真的。”
龚刺史自然是不用说,如果季舒容去南岳朝廷告发,凭他有通天的本领都必死无疑。
但是的对于卢大人,季舒容是怎么这么笃定?
独孤敏心中疑虑重重,却没有开口询问,反倒是卢大人嗤笑道:“这被走私的又不是本座的盐,本座岂会有性命之忧?你以为故意虚张声势,就可以吓到本座么?”
季舒容挑眉一笑,眼底的自信让她不堪入目的容颜变得鲜明而又耀眼起来:“卢大人真的这么认为么?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卢大人在看到了小爷第一反应不是将我剿灭呢?”
对方沉默不语,心中却涌上了一股凉意,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眼前的这个女子看透了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就连久经磨练砥砺的他都扛不住她的这般审视,眼前这一双清润漂亮的凤眸,仿佛可以看穿他心底的所有忌惮和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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