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到那个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这么长时候,难免不生出什么变数,还是越早去越好。
谢林冲孟冬点点头:“你哥说的有道理,你呀,还是乖乖留下来高考吧,不用挂念我们,等北派的事一解决,我们立即回来,到时候你想去哪儿玩儿,我们全都陪你去好不好?”
“那好吧。”
孟冬听哥哥和谢林都这么说,也只好罢休了,毕竟事关重大,由不得她这个小女孩儿任性。
谢林叫其他人收拾收拾,当天就踏上了去冬城的路。
从北城到冬城,谢林他们是坐飞机过去的。
但冬城到北派大先生家这段距离,他们却是走着去的,因为北派深居简出,并没有在城市住别墅开跑车,而是住在深山老林里,深居简出。
谢林他们越临近张有思的地方,越是得用脚走路,因为到了张有思住的那山脚下,已经连车都开不进去了。
代飞和孟祇自小过的公子哥儿的生活,现在早把脚都走断了。
张山河年纪大了,自然也有些吃力。
谢林四下望了一眼,只见四处荒芜的茅草山上,一个背阴处,有个小白房子。小白房子上还冒着青烟。
正好现在太阳也快下山了,四处也没有住的地方。
谢林指了指小白房子:“不如我们去那儿住一晚上吧?也歇息一下,找点儿东西吃?!”
说完,就拉着张山河要往小房子的方向走。
“不行不行!”
代飞一见,立马上来拦住谢林:“我们不能去那小房子,你看那房子背阴,修的跟个坟墓似的,上面还冒青烟,说不定就是坟墓变的,现在天黑了,鬼给咱们施障眼法呢。”
谢林一听来了兴趣,抱着膀子问:“你怎么知道?”
代飞一听谢林重视,也开始一本正经的合谢林解释起来:“且不说我跟了师父和师兄你这么久,还是学了点本事的,哎呀我也解释不清楚,还是给你们讲个故事来证明这个道理吧。我小时候在我外婆家,和几个小伙伴儿跑出去玩儿,因为太好玩儿了忘了时间,天黑了我们还没回家,还在野外的坡上迷路了。”
“当时我们几个别提多害怕了,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
“坡上有些怪声,加上当时又有黄鼠狼吃人脑壳的传闻,我们都快吓死了。就在我们几个一边哭一边找还回家的路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地方。”
“那地方有三座房子,跟我们平时在乡下看到土墙房子差不多。”
“房子是土铸的,但十分低矮,门前还点着一盏灯,我们走进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跟个牛棚差不多,地上还铺着干草和一些烂衣服,但没有异味儿。”
“我和小伙伴们一合计,就在那小房子里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你们猜怎么着?”
“我们都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昨晚的房子不见了,身边只有三个坟,两大一小,坟前还各放了一个土碗,碗里装着菜油和长明灯芯。而我们身下,压着一下干草和一些花圈纸。原来我们昨晚睡觉的地方,是一个坟地。后来我们打听了一下,那个坟地埋的是一家三口,两大人一小孩,不小心吃了从山上采的毒蘑菇死了。你们说恐怖不恐怖?”
“喔。”
谢林面无表情的喔了一声:“好恐怖。”
跟着拉上张山河还有孟祇,往那个小白房子走。
代飞又冲上来拦住他们:“哎哎哎!你们怎么一点儿都不怕呢?小时候的我竟然在坟场睡了一夜哎?!”
“这有什么好怕的?”
谢林说:“玄门中人,尸啊鬼啊是常见的事儿,再说了你说的那事儿,八成你们遇上好鬼了,还把自己的地盘儿让出来给你住,让你们呆了一晚上,没加害你们也没让你们在野外乱窜,否则你们还不一定遇上什么事儿呢,好好的感谢人一家三口吧。还害怕。”
“是这么回事?”
代飞衣服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最害怕的鬼,救了我?”
谢林点点头:“这世上还是有心地善良存在,不论是人是鬼。这人分好人坏人,鬼也有好鬼坏鬼。”
说完,又朝那房子走了几步。
代飞还是不甘心:“但总不能每个鬼都是好鬼吧?你看这房子背阴,有点风水常识的人都知道背阴是鬼魂聚集地,那房子的形状又....那么...难保不是鬼,你们不怕.....”
谢林一拍代飞的脑袋:“安啦!房子里住的是人!”
代飞挠了闹脑袋:“你怎么知道?”
谢林指了指远处的房子:“这房子虽然背阴,但位置却在文昌位,说明里面住的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十分有才的女人喔!”
“才女?”
代飞一听十分兴奋:“难不成和聊斋里写的一样,深山遇才女,以身相许,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谢林斜睨了他一眼,又和张山河孟祇他们对视一眼。
几人都忍不住偷笑,这代飞一会儿要是见了房子里的女人,还有没有心思以身相许呢?
谢林带上他们走了好一阵,才来到房子前。
那是一个农家小院。
背靠竹林,青砖青瓦的,院子四周还有竹篱围起来,此时已暮色昏暗,院中倒没有鸡鸭,十分干净。
只有一个大大的青石水缸,里面栽着几株荷花。
荷花上似乎挂了几个小夜灯还是什么的,闪着一粒粒的光,不时有一两条鱼从水里跳出来,倒是十分清雅。
加上整个小院子的风格都十分清单雅致,又打扫的十分干净,连个小蛛丝都没有。
代飞看了,心中更认定院子住着仙女。
正好这时谢林叫他:“小飞,去敲门。”
代飞一听,屁颠屁颠的跑上去,伸手对着茅草绑成蓬门就要又敲又喊,一想这样会不会不礼貌什么,赶忙又清了清嗓子:“有人在吗?”
院子里的人似乎十分敏感,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住在这深山老林中,所以十分谨慎些,一听人的声音就出来:“谁呀?!”
一见谢林他们几个大老爷们,立刻一脸疑惑:“你们是?干什么的?”
代飞一见出来的人,也懵逼。
只见来人穿一身粗布麻衣,头发也用绣花发带高高的挽在脑后,身材也没有发福走形,反而有些纤瘦,背有些佝偻。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个年轻女子。
可惜,年轻女子脸上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清晰可见,那些刀砍斧劈的皱痕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世人:这是位大婶。
“你.....”
极致的失落感让代飞一下有点说不上来话,只指着大婶:“你......”
那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寻仇的呢。
谢林一看,赶忙把代飞拉到一边,自己对她行了个礼:“大婶你好,我们是过路的,因为对这不熟悉,天色有晚了,想在你这个讨个地方歇一晚上,不知道大婶子你.....你方便吗?”
因为谢林他们站了这么久,院中也不见有其他动静,没见第二个人走动。
大婶一听,语气倒十分热情:“方便方便,有啥不方便的,我一个老婆子,还怕你们几个年轻人把我怎么着了不成?”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蓬门将谢林他们请进去。
一进院子,谢林他们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张山河点头称赞道:“嗯,别看她一个老人家住在这,收拾的还挺干净,我们住的地方,每个月花那么多钱请人收拾的都没这干净,你们说对不对?”
谢林和孟祇点点头。
再看边上代飞,一直耷拉个脑袋,小声地冲谢林嘟囔:“师兄,你说好的美女呢?你这个骗子!?”
谢林一探手,大呼冤枉:“我只说这文昌位住了女子,还是才女,我什么时候说过她年龄有多大了?”
代飞一想也对,谢林还真没说。
是他自己一听才女,便将她同什么古代的鱼玄机呀,李清照呀,绿珠真真,或者秦淮八艳什么的联系在一起。
现在一看这么个老婆婆,心里落差实在有点大,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一直到吃饭的时候,那个大婶将菜端上桌子,代飞还不死心的问:“婶子,你们家没有别的人了吗?”
这话在别人听来,指定跟山贼踩点时摸底似的。
毕竟深山老林的,谢林他们又是四个大男人,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不怀好意。大婶却一点不介意:“真的呀!我原来有个老公,还有个儿子,可惜都死了。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老婆子在住。你问这干什么?”
代飞一听,彻底死心。
人家即使有另外的人,也是老公和儿子,看来上山时师兄说的才女,就是这位大婶子了,心中顿时闷闷不乐起来:“没...没什么....”
其他几个人看代飞这样,心中那个憋笑啊:就一个才女传说,小飞还认真了。
大婶自然不知道代飞在想什么,见其他人都端着碗不动,赶忙说:“你们快吃呀!都愣着干什么,是不是嫌我这菜不够好?看你们的穿着都是大城市来的,一定吃不惯我们这乡下的东西吧?你们放心,这东西虽贱,但也是我们家乡的一番风味,你们常常这些小菜,保证和你们平常吃的不一样。”
谢林他们一听,低头看向了桌面。
只见桌子上一共四盘菜一个汤,有两个黑乎乎的没认出来是什么,还有一个红彤彤的雪花切腊肠,和一根根白色的节状物。
代飞夹起一根节状物,跟看稀奇古怪似的:“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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