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国,皇都。
曦光温暖,煦风和畅。
小桥流水,温柔如画。
阡陌纵横的大街上,走着五位与本国装扮格格不入的女子。
其中最美的依旧是那白裙飘然,乌发垂踝的女子,惹得经过的玄女国女子都不由得偏头或驻足偷看。
除了白衫女子,还有风韵成熟、身着桔红衣裙的女子,天真可爱、身着粉色广袖罗裙的女子,艳俗婀娜、身着青纱抹胸曳地长裙的女子,以及高束马尾,身着白色锦袍,脸未加修饰,英气清秀的高冷女子。
诩渺乜斜地看着风之飏,掩嘴勾唇地调侃道:“真是人间绝色小娘子。”
风之飏双手环胸,羞着脸将头转向一边,不看诩渺。
狰摇着绢扇,望着街道两侧:“渺渺,可有寻到补天石的气息?”
诩渺收回目光,道:“自然,不然我怎会下来。”
狰开心道:“在哪在哪?”
诩渺泰然地道:“急什么,她又没有逃跑。”
“逃跑?”风之瑶问:“为什么会逃跑?难道是长脚了?”
诩渺目光悠远:“不仅仅是长脚了,还长个胳膊,长了身体和脖子脑袋。”
猊狞兽讶道:“该不会是化成了人形?若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风之瑶同样惊讶:“这石头也会化成人形?”
诩渺道:“为何不会?更何况它们在凡间待了这般久。”
风之瑶继续问:“那为何我们之前找的没有化成人形?”
诩渺摸着下巴沉思道:“许是不想,又许是没有开智。”
风之飏不屑地嗤了一声。
与其在这里解释半天,还不如现在就去将那石头抓住,离开这鬼地方。
诩渺一行来到玄女国,正是上午时分。
诩渺带着狰、猊狞兽、风之飏、风之瑶在皇都大街上,七拐八绕,街头巷尾地走了个遍、
风之飏耐心被磨得丝毫不剩,他停下脚步,朝诩渺怒道:“走来走去,到底什么时候才到!?”
诩渺停下脚步,回身对风之飏温柔地笑道:“年轻人,万事稍安勿躁,你急又有何用?”
风之飏被诩渺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憷。他轻咳几声,压着怒气,傲然道:“我受不了这身打扮了!”
诩渺笑意更浓,道:“这身打扮有何问题?非常好看,伏羲女娲一族的后代向来都是一男一女,现在我倒是觉得,两个女孩也很是不错。”
风之瑶点头附和道:“之瑶也是这样想的,这样之瑶就有志同道合的玩伴啦、”
风之飏一记白眼飞上天,朝风之瑶气道:“想什么想!都是女的怎么传宗接代!?”
猊狞兽加入打趣队伍中,道:“来这里找女巫,喝下那圣水,也能传宗接代。”
风之飏不屑,道:“作为伏羲女娲后人,自然要保持血统纯贵,那圣水岂是能用!?”
猊狞兽思忖道:“话说,玄女国也是为了保持血统,所以才不许国中女子与陆上男子通婚结合,似是靠女巫的圣水,来繁衍后代。”
猊狞兽话音未了,不远处,传来了掷地有声的声音,似是银甲踏足。
狰寻声望去,看见一群身着银甲红披、手持武器的女子,她们整齐有序、气势汹涌地朝诩渺一行走来。
她们的出现,吓跑了在街上游走的行人,两边的店面,也纷纷将店门关上。
街道瞬间变得冷清。
诩渺看向她们,呢喃道:“终于来了。”
玄女国的护都女子队带头的统领,手握尖刀,对诩渺一行厉声道:“你们是何人!?海门紧闭期间,又是如何进到玄女国境内!?”
诩渺耸肩,带着挑衅道:“玄女国很难进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玄女国!?”诩渺的话自然地挑起统领及护都女子队的怒气与不满。
风之飏侧身装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际上,早已竖起耳朵,稍稍转眸乜向诩渺,等着看好戏。
女子之间的争论是有些无聊,看头却是不可质疑的精彩。
诩渺挑眉,道:“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好了,不与你们说废话了,带我们去见你家大人。”
统领道:“我家的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见!?”
统领心中同时疑惑,为何这群外来者不避着她家大人,反而还主动要求见她?
诩渺道:“你家大人本也不是我想见之人,不过,现下是有些事情要找你家大人。哦,对了,你家大人的烦恼,刚好我可以替她解决。”
统领冷笑:“可笑,我家大人能有什么烦恼?即便是有,也用不着你替她解决。”
稳做宰相几百年载的女人,岂是能随便轻瞧!
诩渺耐人寻味地道:“哦~?当真?难道她与女皇都已经可以容忍到,任由她将皇都搅得乌烟瘴气了?一个视男子为异类的国家,竟容许有红······”
“你闭嘴!”统领脸色苍白地打断了诩渺。
她怎会知玄女国最肮脏的存在?
统领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道:“好,我带你们去见我家大人,你们随我来。”
狰走到诩渺身旁小声问道:“渺渺,这玄女国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乌烟瘴气了?”
诩渺抬手用力拧了拧狰的鼻子,道:“亏你还是神兽,你竟闻不出这玄女国有陆上男子的气味。”
狰吃疼,揉了一下鼻头,翕动着鼻翼,压着声音惊呼:“还真有,而且还不少,都是从同一个方向传来。”
诩渺乜了一眼狰,道:“下次你动动你的脑,动动你的五官神识,别总是依靠我。”
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统领带着诩渺一行来到守备森严的宰相府。
五进五出的宅院,碧瓦飞甍,层楼叠榭,静穆辉煌。
得到妙冰的许可,统领将诩渺一行从偏殿领到了正堂。
正堂的主座上,坐着鬓发粉白相间,身着黑蓝间白锦袍的妙冰。
此时的她,脸上布满了细纹,面容是难掩的憔悴,却也挡不住她冷峻的目光与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不怒而威。
统领尊敬肃穆地朝妙冰拱手行礼,道:“大人,要拜见您的五人,已为您带来。”
妙冰抬手,示意统领退下。
待统领退下,妙冰才开口,道:“请诸位上座。”
诩渺一行领意,坐至两侧偏位。
尔管家很适时地带着下人走进了正堂,为诩渺一行奉上茶点。
诩渺一行见有茶点,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主座上的妙冰厉色地问道:“不知诸位是如何进入玄女国,又是如何知道玄女国的秘密?”
风之瑶嘴里含着点心,道:“自然是用钥匙将海门打开,然后就进来了。”
在偏殿,诩渺已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狰、猊狞兽、风之飏、风之瑶。
况且,这些事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事情。
风之瑶再拿起一块点心,开心地吃了起来。
海之国度不愧是海之国度,这里的女子,容貌皆是上乘,就连点心,都如花一般香,如水一般轻柔,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诩渺喝了一口茶,清雅的茶香,蔓延于口。她道:“至于玄女国的秘密,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大人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装糊涂了。”
玄女国的百姓作为海灵,大多数都是灵力低微者。
玄女国灵力处于上阶的,除了女皇及她的后代,便是朝中的武臣了。
武臣又分品阶,品阶越高,灵力自然越高。
妙冰作为朝中一品官员,灵力自然为玄女国的上阶。
只是,这些灵力在诩渺面前就如蜉蝣,即便她们封下结界,那也不过是为了隐瞒皇都中的百姓罢了。
妙冰自然清楚坐在眼前的几位是有多厉害,无需探底,就凭他们能完好无损地穿过海中霸主的领地,无恙地进到玄女国。
妙冰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凌厉的目光透出几分憔悴:“她太强大了,就连女皇都不得不毫无条件地允许她为所欲为。是她,害得我大女儿整日魂不守舍,人不人鬼不鬼,她还打伤了我的二女儿,至今还躺在床上未醒,而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容忍她做哪些苟且的事情。”
诩渺出其,道:“打伤?她竟没有打死你的二女儿,你的二女儿算是很幸运了。”
妙冰愤然:“幸运!?可笑,舞儿如今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一般,与死,又有何区别!?”
诩渺道:“当然有区别,区别可大了。活死人还可救,死人不可救。”
妙冰听后,眼中生出一丝希望:“你这话是在告诉我,舞儿可以醒过来?”
诩渺灿然一笑:“这有何难。”
妙冰压着心中的激动,道:“当真?”
猊狞兽抬起脸,睨着妙冰道:“不当真我们特意过来骗你?你们所头疼的那位,正是我们要带走的人,既然能将她带走,自然就能救你的女儿。”
狰用双手托了托身上的酥胸,道:“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交给我们。”
狰的动作看得妙冰一阵傻眼,她缓了一会儿神,正言道:“即使如此,有些事我还是要过问一遍。”
诩渺拿起一块点心,轻咬一口,道:“你尽管问。”
妙冰道:“海门钥匙常年在东海龙王手中,即便如此,东海龙王驾临玄女国的次数,自三川河大战后,也仅有三次。你们说你们是用钥匙将门打开,那你们的钥匙是怎么得到的。”
诩渺放下点心,拍掉手中的糕屑,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自然是现任东海龙王——敖执给的。他知道你们现在有难处,但以他的能力又打不过她,所以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将我们请来,替他解了这难解之愁。”
狰、猊狞兽、风之瑶原本都是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喝着茶,风之飏则傲娇地抵者下颌,将目光放在正堂的院子上。
他们听诩渺的话后,纷纷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了诩渺,就差点鼓掌赞扬了。
唯有风之飏,难以置信地转回了头,惊大双眼。
妙冰总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继续问:“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来找我,不直接去找她?”
诩渺收回嬉皮笑脸,正色道:“我若是直接找她,那就是一场大战,玄女国于天界有恩,百姓又是无辜,所以,我才想着来这,向你了解清楚期间发生的事情。”
“了解清楚后又能做什么?就可以避免战斗?”以妙冰对那位的了解,这架,是避免不了。
诩渺道:“了解清楚自然就可以做到很大限度地去避免战斗,毕竟我来这,不是为了和她打架的。”
妙冰问:“那是为了什么?”
诩渺天真一笑:“自然是为了去感化她。用爱,与道理。”
“什么!”
狰、猊狞兽、风之瑶异口同声地讶道。
风之飏直接惊掉下巴。
骗人,绝对是骗人,这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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