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月隐星稀,晚风习习。我倚坐在皇后寝宫院子里的石板凳上,望着天空出神。秋嬷嬷连拍我几下我才回神。她说皇后娘娘传唤我进去问话。
我望向皇后寝宫,暖橙色的烛光将房子铺满,透过窗看到人影在里面走动。看来皇后和秋嬷嬷是打算信我了?走进屋内,药味弥漫在空气里。
皇后坐在榻上等我。烛光照在她脸上,看不出她的气色,神情倒是带着憔悴。她遣散所有宫婢太监,只剩我们三人:“本宫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你当真是习得法术?”
既然皇后开门见山的问我,我也不行虚礼,答道:“自然。”
皇后颔首:“那你施个法术个本宫瞧瞧。”
睡了这么久,脑子不够用了。我为什么要将法术完全封印呢?至少留点下来糊弄糊弄别人。不过没关系,我依旧有法子。我朝皇后作揖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在下山前,师父曾千叮万嘱,不到必要时候不可使用法术,不然会有损修为。”
皇后轻笑一声道:“我主动要求也不得吗?”
我表现得不卑不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皇后娘娘恕罪,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得,况您现在身体虚弱,法术不宜在您面前施展。”
皇后冷笑:“那本宫就不能信你了,你走吧。”
我走?我不能走呀!我想了想,朝皇后施礼:娘娘,仙家死规,奴婢只不过是遵守规矩罢了,奴婢今日完完全全将娘娘刻苦隐瞒的事情说出来,既然娘娘还是不信,奴婢也无话可说,那娘娘就受冒牌国主过一辈子吧。可怜的国主呀,明明可以得救,却不曾想会一命呜呼!。”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皇后,她不看我,手却紧紧拽着衣服。我转身打算离开,皇后叫住了我。有些人不吓吓他还真不知后果严重。
皇后叹气:“你留下来吧。”
我回身行礼道:“谢娘娘。”
若风之瑶今晚可以把辖地和风之飏从冒牌国主身边支走,那胜利就站在我这边了。
秋嬷嬷将皇后扶起身,皇后道:“谢什么,若你能将那人打败,到时候本宫才是谢你的那个人,秋嬷嬷,我乏了,带她下去休息吧、”
秋嬷嬷应声答应,将皇后安置歇息好后,就带我到偏殿住下了。
本以为秋嬷嬷会安排我与皇后宫里的宫婢住一块,却没想到歇在了偏殿。秋嬷嬷还吩咐小厨房,给我做了夜宵,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吃饱喝足,金丝软褥。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太阳照屁股才醒。
我起床活动活动身体,伸个懒腰,走出偏殿。
殿外,秋嬷嬷正扶着皇后在院里散步。
我挠挠头,上前试探性问道:“嬷嬷为何不叫我起身呀?”
秋嬷嬷皮笑肉不笑道:“姑娘可别折煞老奴,老奴可是叫上了半天,奈何姑娘睡得如猪一般,叫不醒。”
我不好意思朝秋嬷嬷笑了笑。毕竟皇宫是我苏醒后睡得最好的地方,加上昨晚吃得好,又洗了个热水澡,简直就不要太舒服。
皇后轻笑:“嬷嬷就别打趣姑娘了。”皇后吐了血痰,经过一晚上休息,精气神都比昨天好了许多,人看起来也开朗了。她握着我的手道:“你医治本宫有功,就暂时以本宫的恩人的身份住在本宫宫中吧,毕竟一个宫女住在偏殿有损规矩,对了,还没问姑娘尊名。”
我笑着答道:“我叫栩渺,叫我阿渺便可。”
皇后轻声重复我的名字,轻声细语道:“真是个仙气的名字。”
那是自然,这个名字可是盘古阿爷给我起的名字,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名字。
用过午膳,皇后再次支开宫婢太监。她坐正塌上,温婉道:“阿渺,你知道本宫想要和你说什么吧。”我点点头,她继续道:“现国主的身体怕是一天不如一天,本宫不知他哪,真的好害怕,现下你可有什么办法?”
我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消消食。本还想向皇后提议,没想到她先问起我来。我道:“娘娘,您只要和那冒牌国主冒牌意和好,带我去靠近他,办法自然就有了。”
皇后迟疑一会,半信半疑:“当真?”
我非常坚定:“当真。”
皇后见我如此坚定,思考了一会,最后看着我坚决的点了点头。
午睡过后,平日喜爱素净的皇后,穿上新衣裳,打扮一番,命小厨房准备些小食,带着我与嬷嬷,一同给国主请安。为了方便行动, 我依旧是小宫女的打扮。
日晞殿外,可以清楚听到国主在里面大发雷霆的叫骂声。没过一会,几个官员从里面灰头灰脸的出来,匆匆向皇后请安,匆匆离开。
国主贴身公公带我们进去的时候,还可以见到国主脸上的余怒。
皇后带头向国主行礼:“臣妾给国主请安。”
可能因昨天的不悦,国主见皇后进来,面色尚未缓和,板着脸道:“你还身子还病着,来这做什么。”
皇后跪了下来,作为她带过来的人,也要和她一同跪下。皇后道:“臣妾知道,在臣妾生病这段期间,总是冲撞国主,惹国主不悦,请国主责罚。”
国主皱着眉看了一会皇后,示意秋嬷嬷将皇后扶起:“责罚什么,你这身体能吃得消么,诶!”
这国主虽是冒牌冒的,但他心疼皇后,就不知道是真是冒牌。别看他板着脸,但进来到这,他没对皇后说过一句重话,责备过一句。
皇后福身谢礼:“谢国主恩典。”然后转身,从我端着的托盘上,将小食拿出来,放到国主面前的书案桌上:“国主,这是臣妾命人做的点心,您看奏折看了一天也累了,吃点点心填一下肚子吧。”
国主的贴身公公看到这一幕,不由抬起兰花指微微笑了笑。就连冒牌国主面色也缓和许多,他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指着点心问道:“这,是你自愿的?”
皇后捂嘴轻笑:“国主真爱说笑,臣妾是国主的妻子,拿点点心给工作的丈夫吃,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何来自愿之说。”顿了顿又道:“臣妾知道,之前一直冲撞国主,国主虽然没怪罪臣妾,但是多半还是会对臣妾失望,昨日,国主离开后,臣妾就在想,其实没必要把自己一直闷住,万事循自然便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它发生的道理,这么一想啊,臣妾的心一下子开朗了许多。不管国主是何种身份,您都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就要尽妻子的义务,好好服侍您。”
冒牌国主听后,本是还有些阴郁的脸,现全然不见,他高兴的将皇后搂入怀:“皇后能这样想,朕很是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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