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植株恰似小草,通体血红,还十分矮小,只在顶上伸着两片稚嫩的叶子,但是已显露出几分强大的气息来。
在其茎叶之间,紫电缭绕,红光闪烁,愈发衬托的它不凡。
“这是什么?”陆云在心中道。
他能感受到那紫电之中蕴藏着不弱的雷电之力,但与蓝白色的天雷,迥然不同。
他心神几乎全都沉浸到了紫府,观察血红小草的变化。
尽管血太岁仍在提供强大的灵力,但是它的生长已经很缓慢了。
陆云的修为却在飞速提升着。
几乎每一刻钟都会有质的变化。
他心内喜悦,面上也透露出一丝欣喜的光辉来。
但这些,表现在林瞋波的眼里,却足够诡异了。
只见陆云的脸庞忽青忽红,一会如连叶碧,一会如火云烧,让她心头不禁有些担忧。
他的脑袋上还蒸腾起大片的白烟来,像是被人烧着了似的。
林瞋波又哪里知道,这是陆云功力大进、真元雾化的结果呢!
陆云“看到”他的骨骼、经脉更加强健有力,血液也更赤红灼热,更显纯净无瑕了。
每一寸肌肤、血液中都蕴含有强大的灵力。
他觉到,此时的他比先前要强盛了数倍有余。
若是妖花此刻就在眼前,他绝对二话不说,一冲而上硬刚。
时光倏忽。
到了最后,非但是血太岁中的精华浆液,便是外壳,也被陆云嚼碎吞了。
他满足地站起来,骨骼发出爆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
再看林瞋波,正在地上扭曲成一团,眉头紧蹙。
陆云一看便知,林瞋波正在洗髓伐筋。
这种痛苦须得她自己承受,陆云帮不上忙。
只能在旁告诫道:“撑住,撑过去就行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就望着林瞋波一会将自己蜷缩成虾米,一会左右打滚,将地都压得平平的。
陆云为她担忧,但也相信,以林瞋波的毅力,定然能撑过去。
终于,她停了下来,一脸疲惫的望了陆云一眼,又闭上去了。
“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狼狈?”
“还好。”陆云含笑道。
“是不是很难闻?”
“还行。”
“那……来吧!”
“什么?”陆云困惑。
“帮我。”
“在这?”陆云指着大群的僵观众道,“你不怕他们围观?”
林瞋波沉默片刻,睁开眼来,嘴角挂着一丝戏谑道:“怎么,你不敢了?”
陆云昂着脑袋道:“天下有我陆云不敢的事吗?”
“那……来啊!”
陆云便搓着手走了过去,“你可不要后悔。我跟你说,我禽兽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快点……”
陆云遂不再犹豫,一把抱起了林瞋波,然后……
哗啦!
他双手一推,将林瞋波甩到了地下河里。
林瞋波便在河里很痛快的清洗起来。
陆云则背转了身子过去。
这一下,便与那些僵深情对视了。
心里的不忿便噌噌噌地往上涨。
一群鬼东西,先前不是追杀我么!
他噌地一下跳入僵群中去了。
“左青龙,右白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
犹如虎入羊群,左冲右突,没有一合之敌。
林瞋波听见岸边响动,回首望去。
只见一只只僵在半空升高,升高,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再缓缓落下、落下。
砸起一股股烟尘。
她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陆云腾转挪移,恍惚之间,见到水中泄露春色,眼中脑海中便只剩下了那一片硕大的炫白。
非礼勿视啊!
强忍着看了一秒,那边发现了,“啊”的一声转过身去。
“陆云,你混蛋!”
“别叫我,忙着打僵尸呢!”
陆云功力大增,心情愉悦,见了这难得美景,更是飘飘然了。
只可惜,没有符箓三宝在身,否则定要画出一道神符将这些僵统统烧个一干二净。
最后,只能怀抱着遗憾收功,一纵身,又跳回了河岸边。
林瞋波也浑身湿漉漉地走了上来。
也因此,身材更显妙曼了。
陆云走过去,只是微一运功,便助她烘干了衣服。
“走吧,我们沿着河岸走,看看有没有出路。”陆云道,“估计他们等得都要急死了。”
林瞋波不忘捡起石板跟着。
他们脚步轻盈,沿河而行,没有僵敢跟随。
地下河水平缓,水电已经灭了一把,只有这一把了。
陆云拿着,在前面探路。
有时,还要照看一下后面。
期间,有两次没路了,他们只能潜入河里,顺水漂流。
他们不知走了究竟有多远,但弯弯曲曲,至少有四十里了。
甚至经历了一处瑰丽的溶洞,有大片大片的石钟乳和石笋,让他们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最后,地下河水从这里冲出,他们出现在了一个深潭里。
于是他们奋力往上游,终于重见天日。
外面正是白天,烈阳焦灼。
两人都湿淋淋地瘫在潭边,尽情的呼吸,享受着日光浴。
他们互相开心的笑着。
“咱们这也算共患难了吧?”
“是。”陆云点头。
他站起身,抬眼四顾,两千米外有个庄子。
他们走了过去,说是旅游迷路了,在一个小卖部里找了电话打。
林瞋波打给了司机老徐,得知那边都急坏了,却也下墓寻找了一次,但根本没找到,还以为死了。
但是章教授看到五重棺不见了,就说大概没死,只是让他们等待。
“盗墓贼呢?”林瞋波追问。
“跑了,他们从另一条盗洞逃跑了。”
原来那里不止一条旧的盗洞。
“大小姐,你们究竟在哪,我现在开车去接你。”老徐急着道。
“这里是霍县南边五十里的一个村子,叫桥头坝。”林瞋波道,“你到了打这个电话就行。哦,对了,带点现金来!”
然后二人便从小卖部里拿了一些东西吃,自然是没法子立即付账的,只等老徐带钱来搭救。
店主是个心善的老太太,眼睛浑浊,心里明镜。
见他们女的漂亮,男的俊秀,不似坏人,非但没计较,还给倒了凉茶端来。
一个半小时后,老徐开着车姗姗来迟。
实在是村路不好找,导航也坑爹,还给他导错了一次路。
老徐满脸歉意,拎出个帆布包来,道:“大小姐,时间有点紧,只找了一百万,够不够?”
陆云便扶额。
林瞋波倒是浑不在意,摆摆手道:“去,给人老太太一万。”
老徐便放下一沓钱,老太太不受,只拿了一张,还找了五块。
二人心里触动,深深鞠躬,最后坐上车离开。
行了十来里,老徐突然一拍脑袋,懊恼的道:“看我这记性,小陆,你要赶紧回去一趟!”
“怎么了,徐叔?”陆云问。
“今天有人打了个电话来,说是你小叔,说你妈病了,让你赶紧回去一趟。”老徐道,“小黄说你实在抽不开身,遮掩过去了。他要赶过去,对方却支支吾吾着不让,好像有什么不方便说。”
“这样啊,”陆云道,“那徐叔,你电话借我用一下。”
他打给了小叔,没有人接。
再打回家里,依旧没有人接。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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