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二年,公元一九九年。
这一年在原本轨迹中也是一个不同的年份,吕布便是死在这一年。只是现在,却比原本轨迹还要少活了一年,当真是可惜了。
这一年,在这历史上也终究是不平凡的一年。
临菑,齐皇宫。
正殿之中,群臣大议。
“这么说,王辰是没有动怒咯?”监国的学老郑玄站在这石阶前面,面对群臣,一脸的纠结。
堂上的太子似乎也并无治国的爱好,只是拨弄着那盒子里面的东西。于他而言,这似乎才是他最喜欢的全世界,只有沉浸在这里面才能享受到这难得的安宁。
“是的,国老。如今晋国并无任何兵马调动,反而是派遣了使者前往各国。”华歆抱拳道。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心焦啊!一个吕布,再加上万士兵战死,这等奇耻大辱他都能够忍住。”郑玄眉头紧锁,他似乎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按照王辰一贯的脾性来说,早就
大发雷霆了。如今,只怕赵国都厮杀起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王辰竟然如此安静,这倒是不合常理啊。
“现在越安静,等风暴来的时候就越可怕。”华歆也赞同郑玄的看法,道:“国老,如今需不需要采取什么行动?”
郑玄从堂上慢慢下来,在这群臣前面来回踱步,一时间也拿不下主意来。 “国老,臣以为莫不将这吕布的人头送去赵国?王辰这人怕不是一个好惹的,其一直没有说话,必然是想要动手了。臣以为,应当在晋国倾尽全力之际,与赵国撇清关系才
是!”
一个官员快步出来,向着郑玄拜道。
“臣附议!”
“臣附议”
在一片附和的声音中,一人快步出来,向着众人呵斥道:“尔等为何如此愚蠢?此刻与赵国划清界限,又能做什么?”
“景兴有何话,快快说来!”郑玄急道。 但见王朗快步上前,向着郑玄拜道:“国老,臣以为为今之计应当将吕布的人头送还晋国。以博取更长的一个和平,等候陛下处理好海外之事后,大军归来,则不再惧王辰
也!” “如今王辰派遣使者出使各国,无非是想要取走吕布的尸身。若是我等不给,反而会激怒王辰,叫其率军东进。于理,赵国杀了援助他们的吕布,早已为天下人所不齿。此
番王辰征讨又有几人会援助袁熙?此尚难以定论!而若我等拒不归还吕布的人头,将来岂不是成了袁熙同谋?袁熙将这事情推在我们身上,反而将这晋国祸水东引?” 华歆也很赞同王朗的回答,向着郑玄谏道:“此本就是赵国祸水东引的计策,昔日便不该接这人头。如今却真是脱不得身了,既然晋国派了使者来,便将这人头配上金身一
并奉还。以此,既满足了晋国的体面,又体现我国仁义。如此,可化解此番祸水东引之策。”
“可陛下去的时候便已经说了,不管局势如何,稳住我们在赵国的利益是最好的。”郑玄悬而未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王朗激昂道:“国老,如今何故还固执己见?如今的局势如果王辰攻赵,我们又能派出多少军队?又如何能够确保曹操不乘机动手?先前定下此计,是因为王辰的脾性
会不顾一切的率军进攻赵国。可如今王辰不仅未动,反而派出使臣出使各国。若是其与宋国达成什么盟约,彼时率军攻赵,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宋国来犯当如何?”华歆道。
“宋国岂敢来犯?诸君切莫忘记了南面还有一个陈国!”郑玄道。
“陈国?”王朗笑着摇头,道:“难道国老已经忘记了吗。陈国也是晋国的盟友啊!在一致的利益之下,这些人如何会在意先前的仇怨?” “唉!”华歆道:“国老,如今送还吕布的人头,是为了给王辰一个台阶下。他派遣使者过来,本就不欲动兵,只要能够得到吕布的尸首,只要他王辰有了一个台阶下,我们
就能够换来一年甚至是几年的时间备战。彼时打起来方才不惧他王辰!” “好!”郑玄最终还是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准备接待晋国使者吧。传令下去,将吕布的人头用金身安放好,放入棺椁之中,派人吊唁。彼时送与晋国使者,一道带去关
中便是了。”
“国老英明!”
这边厢齐国在吕布的尸首上已经妥协了,那边厢赵国似乎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河内,温县。
这里是吕布先前的食邑,虽然他从未来到过这里,但是这里的人也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从汉到晋,一直如此。
或许先前的主人做错过许多事情,便是这个封号得来的也不算太正。
但是在百姓们的眼中,他只做错了两件事,第一杀了丁原,第二驰援赵国。
这是百姓们的看法,他们没有那么复杂。丁原是个好官,吕布杀了丁原,他是坏人。董卓是个奸贼,吕布杀了他又是什么人呢?
百姓们只会以为吕布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金不换。跟随王辰之后,一直兢兢业业,跟随征讨四方,自然是已经回头了的浪子。
如今这里并没有见得丝毫喜庆模样,城头城下皆是白旗白练。
自从吕布的死讯传来之后,百姓们便一个个披麻戴孝,自发为吕布守灵。
在他们心中,吕布是一个回头了的大英雄。
走在这街道之上,沮授都能够感受到一阵阵浓郁的悲伤,就好似整座城市都在为那昔日的大英雄哭泣。 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之中悲意渐浓:“吕兄,沮授不知却是如此下场,昔日共事一场,却叫我心中好生悲痛。如今这天下无双武将却已经归入尘土,而我等宵小还在这世
上,却是叫我好生难过。”
“主人,陛下已经下令不许公祭吕布了!”旁边的副将提醒道。
但是沮授却越发悲伤:“你们且看看,能看到的是什么?百姓们的愤怒啊!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我等如何能够做得出来?又是何等人物才能够做得出来?” “主人!”一个副将一脸焦急,快步上来,道:“河阳方向百姓暴乱,杀死官长,封闭城门,其西诸县也是如此,他们自发的挂上了晋国旗帜!文将军派人来信,询问是攻还
是”
“唉!”沮授叹了口气,道:“天怒人怨也!如此不忠不信之事,也不知是何等小人才能提出如此计策!传令文将军,将军队调回文先,各部沿着沇水下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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