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温县。
一支约莫五万人的黑龙正向着北面疾驰,中军领军将军乃是张飞,大齐上将军。
“报!”
一声报令从那大军后方传来,但见一个副将正奉着一份帛书快马向着这里疾驰而来。
张飞向左右示意,使得前进的大军徐徐停下。
很快,那副将便到得了近前:“上将军,陛下有命,让上将军率军回大营,不必再北伐!”
“什么?”张飞显然不敢相信,将这副将手上的帛书一把夺过,嘟囔道:“这才刚刚出发,就将我拦了回去,难不成是北面的战局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看完这帛书,上面确实是刘备的大印。
张飞虽然不悦,但也只得依照命令办事。
“传令,撤军!”
大河,齐军大营。
早上方才出发的北伐大军已经徐徐撤回了营中,不仅是张飞一脸懵逼,便是这各位将军武将也根本就不知是怎么回事。
张飞领着诸将踏着这路上积雪向着中军快速赶去,在他眼中大哥与军师用兵向来严谨,如果没有什么十分变故只怕也不会朝令夕改,命自己率军回来。
他示意诸将侯在外面,疾步向着帐中赶去。
还未到帐中,便已经能够听到帐中的声音。
“陛下,如今大河流冰无数,我水军也不敢冒险渡河啊。”
张飞掀开帐帘,众人也止住了议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皇兄!”张飞向着刘备抱拳,道:“臣弟回来交令,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北面!”刘备示意张飞落座,向其道:“原本朕也想能够派一支偏师配合北面联军进攻太原,如此晋国必然陷入死境。只是没有想到北面联军先后两次大败,现在已经被晋
**队困在剧阳!”
“怪不得!”张飞在刘备面前少了几分讲究,问询明白这事情之后,便沉默不再说话。
插曲过后,刘备示意众人继续。
“陛下,若是真的要强渡的话,只怕会无故损失。末将以为,应当等这天气渐渐转暖之后,再率军渡河才是。”敖兴向着刘备恭敬抱拳,道。“虽然战局紧迫,但是咱们也无能为力啊。”刘备倒是会借坡下驴,大手一摊,耸肩道:“来啊,传书玄扬,便说这流冰暗伏,水军已沉数艘大船,不敢再渡河。等大河封冻
,或是立春雪化之后,再率军南渡!”
“诺!”
坎焰聚,联军中军大帐。
“如今雒水封了我军前进道路,只能在这雒水河岸。若是要等到水位降低,只怕还要等两日光景才是。”
中军,袁绍端坐在主座,向着下面的陈诩等人摊手道。“陛下!”陈诩站起身来,拱手道:“两日时间倒也好,咱们所有的攻城器械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够运送过来。如今的函谷关应当缓攻才是,急攻也取不下来。况且齐军到现
在还未有任何南渡的迹象,咱们暂时也不能集中所有的力量西进。”
正是众人说话之际,却见侯明奉着齐国皇帝的帛书入了帐中。
陈诩取过一阅,面上却故作出了几分怒意。
他将这帛书交给袁绍,道:“昔日王辰曾写下一本兵书,其中便有一句话,乃唤作隔岸观火。”说完之后,面上却是渐渐缓和。
袁绍虽然还未看着帛书,但却从陈诩的话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将这帛书仔细阅完之后,更是勃然大怒:“好一个刘备,此时竟然使这等手段,难道没了他朕等便不能打仗了吗?此正如王辰所言,隔岸观火者也!”
与在那薄怒的袁绍不一样,陈诩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以往自己倒也猜不透刘备的打算何在,此时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便被这刘备算计着,看来这刘备还真不容小觑。
其人从一开始便展现出了大齐水军的强盛,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在攻关之际必然会将水路的攻伐交给他齐国。
一旦晋军从洛阳后撤,其必然会用某些理由借口推辞出兵,正好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只等各**力在此损耗。
不过刘备既然算定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必然会率军猛攻函谷关。
可自己又会因为什么猛攻函谷关?除非!除非北面的战局出现了异常,整个讨伐大军陷入了一个不破便困的困局。倒也不是自己非得要打这一场恶战,而是自己需要一个完美的脱身理由与借口,况且突破
函谷关方才能够让晋国这头猛虎成为真正的病虎。
有时候一个脱身的理由比起无数人的性命都至关重要,自己必须要得到一个联盟退兵的理由,而眼下这合军的三家也需要进一步消耗晋国的实力!
这些都是刘备的算计?
陈诩面上越发的作出自然模样,心中却是不断的再想着如何才能够让齐国不至于出现这一家独大的情形。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由袁绍在哪抱怨埋汰,也任由帐中无人说话。
他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去推算这些事情,去思考这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人算的再精明只怕也算不过天。刘备,你就是精明过头了,既然你这般,却怨不得我了。我怀疑你不是一两天了,既然是谋局,又岂会让你这般称心如意
?’
陈诩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咱们且看看,到底是谁算是谁!这伐晋的战争你占不到便宜,将来你也蹿不起来。’
“玄扬因何发笑啊?”袁绍面上好似有些挂不住了,自己正在这里埋怨刘备,他却笑了起来,莫不是在嘲笑自己?陈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表现有些过头了,他急忙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向着袁绍躬身拜道:“陛下,臣适才在思索,或许这正如齐帝陛下所言,确实是因为流冰无法渡
河。咱们若是此时产生矛盾,岂不是如了王辰的意?臣是在想,既然齐帝陛下不能渡河,那么咱们便先进函谷攻关,将晋军主力死死牵制在函谷关。”
“为何?”袁绍不忿,道:“便如他刘备所言,朕又为何要去?他齐人不来,朕绝不发兵!”“陛下!”陈诩躬身抱拳,道:“此应当速速发兵才是,函谷关前打得越激烈,咱们此战胜算越高!陛下请想想,如果晋军主力尽数被牵制在函谷关,等到了河内流冰消散,
齐国十万大军乘船逆流而上,奇袭陕县堵截了晋军西撤的路线,彼时两军合力,岂不将王辰困死在函谷关?”
“如今晋国各方也是暗流汹涌,王辰一死晋国主力尽失,其子年幼又岂能撑起晋国大局?彼时,强晋岂不土崩瓦解?这西面岂不少了一个强敌?”
“何以见得他刘备便会按你说的办?”陈诩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赵国也并非没有明眼人,但见田丰当即便站出来质疑陈诩,道。“若是齐国不遵照此行事,便是擅自毁盟,违反盟约。其若是使得我等失了这么大的战机,这六国合力,他齐国只怕也得掂量掂量!”陈诩道:“况且如今晋国连战连败,士
卒损失无数,比起诸位更期望得到和平,一旦罢战伐背盟者也无后顾之忧。”
陈诩这一席话,才叫众人纷纷静了下来。
田丰没有再继续,毕竟陈诩已经将话放出来了,如果不遵照盟约行事,贻误战机的话,齐国将会受六国合攻。既有如此保证,那么进兵又有何不可?“传令下去,全军做好进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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