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强子白他越发圆润的脸,“说得好像方南不和时爱在一起你就有机会了一样。”
嗷嗷,要这样直白嘛?
胖子握拳,“我只是帅得不太明显好吗?”
……
时爱站在古道上,不知道去哪儿。
她很不开心。
她去找爷爷,可是爷爷不在家。
爹地那里,又很忙。
时爱找到了师爷。
时爱说得很委婉,给她补课的方南小哥哥搬走了,没人给她补课。
师爷说,“那我让管家再给你找个补习老师。”
啊,不是这样的,她是想让师爷把方南哥哥找回来。
时爱脸上写满了失望。
师爷安慰她,“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补习老师。”
最近时家遇到一点事情,差爷盯着时家,检方逼着时家,几次请了龙星太子爷去喝茶。
这一切,时爱这个大小姐是不知道的。
但不代表方家不清楚。
那些先前跟时家交好的世家都有划清界限的,更别说如同浮萍一样的方家。
趋利避害,那是人之常情。
时爱的脸上写满失望。
但是时家现在风雨飘摇中,师爷只能假装看不见。
师爷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一名补习老师。
补习老师对她恭恭敬敬的,“大小姐好。”
不像是老师,更像是家里的下人。
时爱攒了很多的题目,也没有兴趣拿出来。
让补习老师随便讲了一些东西,她听得意兴阑珊。
“还是我自学吧。”
时爱拒绝了老师。
补习老师很忐忑,“请问是我哪儿教的不好吗?大小姐。”
时爱想说,不是教的不好,只是她这个学生听不进去。
她喜欢方南讲课的方式,犀利直接,不会叫她大小姐,不会像现在这个老师这样,总让她从学习的状态里面游移出来。
时爱后来又给强子和胖子打过电话。
但这两个人都说很忙,已经很久没有跟方南联系过。
方南的号码,永远都是关机的状态。
时爱曾经试过大半夜拨打,也试过在早上第一抹阳光出来的时候拨打。
永远都是关机的状态。
时爱偷偷躲在被窝里面哭了一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好像某种已经生在血液里面的东西,被人抽走。
她的生命忽然间荒凉寂寞得可怕。
期末考试将近,同学们都在欢乐地讨论寒假怎么度过。
有人说,要去日本泡温泉,有人要去南非过冬,有人说要去夏威夷。
终于,他们看到一直沉默的时爱,“你呢?”
时爱哪儿都不想去,“在港城。”
周围的同学交换一个眼神,看来时家真的不行了,所以时家大小姐都没有能力出国。
时爱不关心他们什么眼神。
因为小太妹欺负她的时候,这些人从来都是沉默的。
即使她第一天来上学的时候给班上的每个人都送了名贵的伴手礼。
她们都说很喜欢,可是小太妹一出现,这些围绕着她的同学仿佛都会隐身术一样,消失了。
这个时候,所有讨论的声音消失,因为小太妹从门口走过。
她艳丽过分的脸上挂着坏笑,在同龄人看来,阴沉沉的,挺可怕的。
时爱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她在计划,要去哪儿找到方南。
港城太大了,不知道方南会不会搬离这里,回到故乡。
她不知道去往方南的故乡要多少钱,但是最近她都在攒钱。
放学的时候,时爱被拦住。
她看见很久不见,久到她快要忘记存在的小太妹突然出现。
“搜她钱包。”
她藏在书包里的钱都被拿走。
“呵,还这么有钱。你们时家等死吧。”
小太妹拿钱抽时爱的脸。
钞票很厚,打在脸上很疼。
周围的人发出哄笑声。
她的脸上被抽出一道道的痕迹,因为皮肤白嫩,看上去触目惊心。
时爱被推倒在地上,小太妹狠狠踩上她的手。
钻心一样的疼。
时爱喉咙里面发出破碎的呜咽。
她颤抖,一身的冷汗。
小太妹低下头,时爱脆弱地不堪一击,“时家要完蛋了。你当初害我受苦。我现在都还给你。小贱人,你看现在还有没有人给你撑腰。”
小太妹眼里的阴狠闪烁。
“方南去哪儿了。”小太妹没有轻易放过她。
时爱疼的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她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告诉她。
时爱的沉默,小太妹解读为小贱人在反抗。
方家的葬礼都是时家扶持的,她就不信,时爱会不知道方南的下落。
“把她带走。”
小太妹手下的人将时爱提起来,几个人把她团团围在中间,去往花街。
“你们说,时家大小姐能值多少钱?”
小太妹邪气得问。
“不值钱吧。就她那飞机场,小个子。”
“有咸湿佬就喜欢时爱这样的飞机场好吗!”
时爱听懂了,不敢置信,立刻想下车,被他们几个牢牢按住。
“你欠我的,就用这种方式来还。”
小太妹的无耻,让时爱震惊。
她欠她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不欠她。
花街,楼凤聚集。
那些女人旗袍半解,在大冬天里面也穿地单薄,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一群女学生,还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跟这里的罪恶与堕落格格不入。
一水儿的青葱小脸,惹来敌视的目光。
青春无敌,青春有罪。
楼凤们招摇地笑,尖酸地问,“小妹妹这么小就出来卖了?”
她们中间很多人不得已流落风尘,明明痛恨这样的境遇,可是看到年轻的学生们,又忍不住诅咒别人和自己一样。
可见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对女人最刻薄尖酸的,往往是女人。
小太妹打电话叫来一个咸湿佬,对方一听是时家大小姐,面露怯意,“不行。”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怕什么?时家不行了,明天我家扶你做大佬。”
见咸湿佬仍旧不肯,小太妹怒了,“你怕时家,难道不怕我家?信不信我把你弄进去,关到死?”
咸湿佬这才同意。
时爱被提上楼,踉踉跄跄,她的嘴巴被堵上,眼里含泪。
小太妹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就不肯跟上去,嫌弃这里的臭味,以及那些暧昧又浪荡的声音。
“给她找个最丑最老的,最好是变态,弄死她。”
小太妹很期待这件事能上新闻,“不要弄死她,死了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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