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海和宁昭将宋家厨房鲸吞完毕,启程回城。
宋夫人让他们两人骑马,颜海吃到了嗓子眼,怕骑马会将自己的肠子颠出来,婉言谢绝,和宁昭散步消食。
两人在山野间拈花惹草,招猫逗狗,早上出门,到了中午还只到了昨天被劫道的地方。
颜海道:“不知道那两个蠢贼还在不在,我们上去把马牵回来吧。”
话音刚落,一胖一瘦两道人影就从奔了下来,大声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两人说完仔细打量一眼宁昭和颜海,胖的那个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瘦的那个道:“就是。”
胖的那个道:“你们是不是发了财回来了,快给兄弟们留下一些!”
瘦的那个道:“留下!”
颜海挽起袖子,道:“今天我要是不把你们收拾了,你们就不知道我横行霸道海大富的名头为什么这么响亮。”
四个人很快就斗在了一起,这两个蠢贼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出片刻就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求饶。
宁昭揍完了人,拍手站在一旁,十分悠闲自在,好像刚才将那胖子打出四个牙齿来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们的马呢!”颜海喝道。
胖子捂着嘴:“就在、上面,有......”
颜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然后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狠的,脑袋捧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登时鲜血如注,磕出来碗口大个疤。
“陷阱。”胖子将这话补完。
宁昭一巴掌拍在胖子脑门上:“不早说!”
她连忙冲上去抱住颜海,吓了一跳,颜海要是个死人,肠子流出来了她都能缝回去,可这是个活人,这么多血,不会死在这里吧?
那胖子挨了这一巴掌,一个跟斗翻在地上,暗道:“这人看着秀气,手上的力气可不小,那小子看着有大事,万一迁怒到我身上,我岂不是要变成肉饼,还是装死罢。”
他赶紧将自己脑袋搁在一块石头上,狠心一碰,本来就是个傻人物,又想将死装的真切一点,没想到下重了力气,将自己也碰的鲜血直流,晕死过去。
瘦子大叫一声,连忙去抱胖子。
宁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道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下次打颜海要注意点,不然一不小心将颜海的脑浆子打出来了。
她问那个鼻青脸肿的瘦子:“这里有大夫吗?”
瘦子抖着手指路:“前面......”
剩下半句‘就是医术不好’硬是憋不出来,宁昭就已经背着颜海,直奔庸医家去了。
这庸医因为差点将这远近村民都医绝了种,医术不好之名众人皆知,可是架不住他要价不高,还离的近,一些头疼脑热的还是来找他。
庸医昨天‘杀人’有余,收入颇丰,正在家里闲坐,忽然看到宁昭背着血淋淋的颜海进来,吓了一跳,连自己是个大夫都忘了,大叫一声,然后就开始头晕。
宁昭看着大夫不济事,只能自己开了他的柜子,在里面一通找,找到一些药粉,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往颜海脑袋上撒。
门口的瘦子牵了马,驮着胖子追了过来,大声道:“放放放放......不得。”
宁昭已经倒下去半瓶子了。
原来是个结巴,难怪说话都只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说。
瘦子急道:“快走。”
宁昭只好又背着颜海,将他放到马背上,这瘦子也不会骑马,只能指着前面。
“走、走、走左边,有......有药。”
宁昭这么慢性子的人都替他着急,恨不能将他的舌头和喉管拎出来捋直。
“知道了知道了。”
她打马便走,颠的颜海更晕了,左转不到片刻,就见到一座茅草屋,门口坐着一个编草鞋的老头,慈眉善目,实在不像是个大夫。
但是这老头一见宁昭带着两个头破血流的人过来,就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在哪里摔成这个样子!”
宁昭连忙将颜海弄下来,摸了一下鼻子,确定还有气,才道:“还活着,你能救一下就救一下吧。”
实在不能救她也只能有失公正一下,去地狱将人带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命运?
乾阳想尽办法让她插手生死之事,她都给一一破解了,谁能想到颜海自己一跤,就把事情给办可?
老头让宁昭将人背进去,道:“放心吧,这方圆十里的孩子跌了,都是在我这里治的,没什么大事,搭把手,把老大背进来。”
宁昭并不想背这胖子,直接将马牵到门口,然后把胖子踢了进去。
老头看着颜海脑袋上的药粉,道:“怎么倒这么多盐在这上面?”
宁昭:“......”
好在这老头很快就开始给颜海清洗伤口加敷药,没有再多说。
到了太阳快下山,老头将瘫倒在外面草席上睡大觉的宁昭叫了醒来。
宁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没死?”
老头不知为何听出来一点遗憾,大概是错觉吧。
“醒了醒了,没事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沾水啊,过两天要换药,这药啊,我现在没有,明天就给你们磨去。”
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在一旁帮着磨草药。
宁昭都不知道他这样子是哪里来的胆子去做土匪的。
颜海在里面喊疼,两声疼夹着一声饿,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宁昭,我这是在哪里啊,不是在阴曹地府吧,这屋子怎么这么破啊!”
宁昭也饿的不行了,不过还有空胡说八道:“这是你下辈子要投胎的地方,我提前带你过来熟悉熟悉环境,你看看缺什么,回头我给你买过来。”
颜海晕头晕脑,信以为真,一想到自己竟然要投生到这样的穷人家里,就悲从中来,两眼一闭:“我不要投胎到这里,我还要做我爹的儿子去。”
宁昭将他背起来,道:“行,那我给你送回去。”
那老大夫听了又是叹气又是好笑:“小心些,回去之后不要吃发物。”
颜海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大夫家里,将腰间宋夫人送的一包小银豆解下放在桌上,对老头道了谢,才让宁昭背着他上马回去。
宁昭抱着颜海打马回城,颜海被颠的七荤八素,差点再度去世,一下马就又晕了。
门房开门,魂都吓没了,颜父闻声而来,也以为自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场软倒在地。
宁昭连忙道:“不至于,爹,还有我呢。”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颜海:“......滚。”
颜父也顾不得去挑宁昭的毛病,大声叫人去请大夫,又叫人去烧水,整个颜家忙的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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