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人吧”牡丹附耳低声道。这类话若是叫别人听取,那可真会惹出大祸来。
牡丹身为神使这其中的规矩,实在是再清楚不够了。这一刻,她突然替莲花妹妹紧紧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莲花作为圣女问及一些好友的过去,本没什么;但牡丹却是知道,如今梨精族中的一些不利形势,而且莲花圣女的地位并未牢固,自身尚且不够稳重,一旦有卑鄙小人暗里使点把戏,能否挽救得了,也不一定。
若是,圣女地位已然稳固,牢不可破,手段又极其高明,那就是暗地里养个汉子也未尝有人知晓。上任圣女梨叶和与木系长老云中道人不也打得火热,只可惜下场也极其可悲,不得善终。是以牡丹的变化才会这般巨大,对于莲花的爱护显然是诚心诚意,并没有因为圣女一事,闹出心存芥蒂的遗憾来。
“我是单独进来的,四周没有其他人”莲花记得自己进门之前,确实将四周的角落都察看了一遍,而且支开了身边的丫鬟。她年纪虽不大,但这点心眼却还是有的。牡丹听罢,心中窃喜。
“莲花妹妹过来坐,我在与你叙说”黑暗中,牡丹搀扶着妹妹,往床榻上走去。这木质的建筑,她们身为梨精却是能够利用对木相灵力的感应来代替眼睛看清楚黑暗中的脚步。
之后,牡丹便将一路来的遭遇说予莲花,至于其中快乐的时刻,也毫无保留地说得干净,不知道是不是有心要令这位年幼的圣女吃醋?
只不过,黑暗中她们的笑声倒是频繁迭出。
元亩城中,连华神使的个人居所,花武楼。
阳光如水银泻满大地,池塘中水花盈亮仿佛水晶折射出的晶芒,教人望上一眼,便要精神振奋。
闺阁中,秦明风早已从床上坐起,耷拉着脑袋,思索着什么。昨天在元亩城中,瞎逛了半天,除了瞧见守备森严之外,也没有买上一点喜欢的东西,傍晚时刻,便回到了花武楼。
至于饮食方面,那两名漂亮的丫鬟倒是把秦明风伺候得舒舒服服,简直挑不出半点不恭来。
虽说这两丫鬟服务的水准远不到服务城主的水平,但对于从未过分讲究饮食享受的秦明风而言,已经是大人物一般的待遇。
梨精族的八大神使,每人都拥有两名照顾自己起居饮食的女子。
不过,不是每个神使都在元亩城中拥有自己的住所,这要根据神使的职权范围而定。
“阳大哥说,我就要步入元婴期了,不妨现在就修炼下汲灵期,精纯下自己的灵力”秦明风自言自语道。阳晶烙的观察,秦明风从来都不会有疑问,况且最近一段时间,秦明风也察觉到了体内灵力的一些异状。例如,木相灵力在体内的走动,变得明显起来,而且还朝着一个方向游动,秦明风发现体内的木相灵力竟是有规律地往自己的肝脏处集中。而且最近自己的视力竟是有了提升,虽然还没有达到目视千里,明察秋毫的境界,但是百米之内的动静,已然逃不出自己的眼睛。
本来,秦明风对于这种现象颇为不解;最后还是阳晶烙阐述道,说肝脏外通窍于目,所以视力变好;而肝脏在七情之中主怒,所以火气会增大。肝火旺盛,易于暴怒便是这个原因。
肝脏在五行之中属木,所以秦明风近期才会发生这类变化。秦明风听了阳晶烙的解释,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近期内,总感觉得有点骂人的冲动,想不到竟是肝火转盛,木相灵力集中于肝脏的结果。
秦明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于床榻之上,渐渐地运起体内的木相灵力,闭上双眼,在心中内视体内的状况,其实就是一种感觉模拟。顺着这种内视,秦明风很快就发现体内四面八方的木相灵力,如山川中的小小溪流,前仆后继,往肝脏处集中。肝脏逐渐被一团青光笼罩。
肝脏者,形如悬匏,有七叶,左三右四,位居背脊第九椎,乃背中间脊骨第九节也;如果,此刻秦明风是光着身子,那么在脊骨第九节周围肝脏中的木相灵力所发出的碧绿光芒便可透过皮肤,露在外面,身体的此处,也会透出一种柔和的碧绿光芒。
过了许久,秦明风驱散体内肝脏处过于集中的木相灵力,奇异的是竟然产生一种冰冷柔和的感觉游遍全身,怒气消散,心情大好。
秦明风看想窗台,透过窗户,忽然发现相隔几十米处的一间房间中,一个女子竟然露出雪白光滑的背部,双手后绕将一件粉红色的衣衫披上。
秦明风收回视线,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上细微的纹理清晰可见,比平时观看掌纹不知清晰了多少倍。
秦明风莞尔一笑,忽然记起昨天逛街的时候,不经意间竟然看见旮旯中一个小男孩当街小便,那小东西还一上一下的。
也难怪一般的修道者,脾气总是那么温和,原来他们可以通过灵力掌握自己的情绪,当然并不是绝对的。
能够操控自己的情绪,随心所欲,那种境界的强者,便是阳晶烙也必须用瞻仰的态度来应对了。
当然,阳晶烙本身,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更不必说见面了。
秦明风心情畅通之后,竟然整整修炼了一天,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那连华神使本已到了门前,眼见闺阁之中,青光闪闪,如匹如练,竟是没有上前打扰,便是连两丫鬟送来的食物也决计被遣回。
连华神使自身便是武道高手,对于修炼一事,看得极重,秦明风能够做到废寝忘食,实是不忍心中途打破。
一连三天,连华神使每次饮食之际,都来探望一次,奈何这少年人竟是从未中断。心底里不禁唤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小子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倘若这小子,果真走火入魔了,那自己可如何跟牡丹神使交代。连华神使并非木头人,便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牡丹神使对于这小子非同寻常的关爱了。
只是,即便想要阻止秦明风,却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尤其是修炼道法,她自己可是个门外妞。连华神使隐约也清楚这少年的道法或许还在牡丹神使之下,但碍于这少年的安全,在门外踟蹰了许久,终是不敢破门而入,上前阻止。
连华神使,最后还是悄然离去,万不得已,给牡丹捎了一封信,简明扼要地将秦明风发生的状况说了一遍,希望她早日归来。以牡丹的修为要安然无恙,不伤害双方的情况下,阻止秦明风,在连华神使瞧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夜深人静,繁星满天,小院的四周传来夏虫的嘶鸣,更添清静。
“啊——”突然间,静寂的夜晚,一声撕裂般的呐喊,响彻云霄,直透苍穹;整座花武楼更是被这呐喊的回音久久笼罩,一股悲凉的气息,一下子悄无声息地在连华神使的心底里窜起,麻木的感觉瞬息走遍全身。
“蓬,蓬”清脆的摔门声中,两扇朱漆栅格檀木门如撕裂的绵卜拍打在两边,粉红床榻中凌乱不堪的被子暗示着刚刚惊醒的人已匆匆离去,十万火急,狂卷出门。
寂静,震惊,不可置信。
这是连华神使十万火急赶下来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情形。
往日的闺阁中,青光暴涨开来,俨然是一个新的世界。青光世界中,一个小小的人或者说是婴儿在碧绿色近乎透明的光球中爬行,贴地爬行。连华神使,震惊中,细细观察了这个婴儿一番,险些迭出失声来,这碧绿色光球中的婴儿脸庞与秦明风竟有几分相似。那眼神独特而又专注,表情祥和中透着刚毅,紧紧抿着的小嘴唇淡淡地含着一丝微笑犹如还未盛开的莲花花蕊上紧紧相依的花瓣,纹理神似。
“这是?这是进入元婴期了?这小子进入元婴期了?”连华神使眼中一片不可置信,紧紧盯着地面上缓缓移动的光球,以及光球中那个挨着地面匍匐的婴儿。
连华神使忽然伸出一脚,踏进了闺阁中,另外一脚却迟迟不肯踏入。
眼中尽是闺阁中匪夷所思的光影。连华神使也是头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形,除了惊喜,期待之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生怕做了哪些耽误的举动,使牡丹神使心中埋怨。
思索了许久,连华神使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将踏入闺阁中的一脚,退了出来,整个人异常平静地守候在门外。连同服侍自己的两名丫鬟的到来,都没有特意回头,仿佛毫不知晓她们的到来。
那两名丫鬟衣衫不整,显然也是被那撕裂般的呐喊声惊醒赶来,只是比连华神使来得晚的多了。那两名丫鬟眼见自己的主子一声不吭地守候在门外,一时间都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
她们内心焦急万分,这种事在她们伺候神使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撞见,根本没有丝毫的经验,只是心中无缘无故地冒出成片的惶恐,担忧,焦急。
闺阁中,舒服柔软的床榻上,秦明风眼中瞳孔迷离近乎涣散,犹如死鱼的眼睛。
秦明风自己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大量长时间地积累木相灵力,竟然会导致孵化期的突破。金丹撕裂的那一刻,全身剧痛,犹如妇女分娩。金丹中的灵力来源于周身各处,金丹裂开的那一刻,全身疼痛,难以忍受,有一种痛叫‘骨肉分离’。
秦明风麻木的不知道自己的身躯还在瑟瑟的发抖。床榻上的被褥彻底撕碎,棉絮一团团地到处散落,床头床尾比比皆是。秦明风没有料到,那一刹那,自己竟如此失态。
身边的梨神木,一丝丝碧绿的木相灵力缓缓伸展开来,将秦明风团团围绕,从头到脚,渐渐包裹起来。秦明风,只觉得这碧绿色的丝,仿佛带着一种柔暖的气息,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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