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郭琴兰已经彻底魔怔,对慕登勋的话充耳不闻,死死地抓着医生。
慕星野垂在身侧的手倏然紧握成拳,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刘成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读懂慕登勋话里的意思后,急忙上前掰开郭琴兰的手,将她拖拽开,“太太,您先冷静,老爷子身体不好,刘成求求您,别再添乱了,成不成?”
郭琴兰被刘成拉开,听到慕登勋的安危,有了那么几秒的愣怔,等回过神来,慕星野已经跟着医生走远。
她还要挣扎着去阻止,却被刘成死死扣住。
“太太,您别得寸进尺。”
刘成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威胁,在这个家里,他最重视的人只有慕登勋一个,若是谁敢不拿慕登勋的身体当回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你这个……”
郭琴兰气急败坏,扭头就要骂刘成,无意中扫到慕登勋那黑沉得像是要塌下来的脸色,心里一个激灵,马上噤了声。
慕登勋护着她,她就是慕家的大太太,慕登勋不护着她,她就是慕家的罪人。
她说要坐牢、要给沈薇抵命,可她心里到底还是害怕,不愿意的。
见郭琴兰不再挣扎,刘成才放开她,转身扶慕登勋在旁边的长椅坐下,“老爷子,您看着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找医生过来给您检查一下?”
慕登勋气急攻心,脸上又呈现出之前发病时的蜡黄色,虽然没有咯血,但看着也让人担心。
慕登勋靠着冰冷的银色长椅,紧绷的身体疲惫地松怔下来,“不用,我就想安安静静的歇会儿。”
医院的走廊,从新恢复平静,节能灯的光线明亮,却白得让人心里发慌。
慕星野的配型结果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医生用各种药物和仪器延长着沈薇的生命,等来的结果,却是冰冷的四个字:配型失败。
慕星野的肝,救不了沈薇的命。
听到医生告知这个结果,郭琴兰悬着的心一松。
慕星野不敢置信,一把拽过化验结果,越看他的手越抖,越抖他就越用力。
纸,被捏出深深的褶皱,随时会坏掉。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和那个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为什么他们有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完全一样的基因?
为什么那个人可以给沈薇捐肝,而他不可以?
如果没有可用的肝,沈薇就会死。
不,他不能让沈薇死!
慕登勋看着这一幕,苍眉紧紧地拧起来,他知道现在谁可以救沈薇,但有些话说出来,可能就会变成另一个死局。
——
早点街上,带着薄雾的空气里充斥着各种诱人的味道。
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各种吆喝声和点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人间最真实的烟火气。
一个高大的男人,夹杂人流中缓慢的走着。
他的面容英俊不凡,身形挺拔如白杨,即便身上穿这件最普通的灰色呢大衣,也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
他目光茫然的扫视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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