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劝说我哥哥的,请公主殿下带我走见哥哥。”古诗诗刚醒过来,她可不希望一家人还没团聚,就要面对生死离别,天人永隔的悲惨画面。
“没问题!”燕彩儿想了想,说道:“你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现在就跟我去见你哥,目前的燕国危机还没结束,正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去办!”
“嗯,我没事,我们现在出发!”
四人刚要离开,古诗诗的母亲扶着拐杖走了出来,怒骂道:“你们带上老婆子,我要去打死这个不孝子,此等谋权篡位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真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难怪家里的仆人都跑光了,门外路过的行人,都往院子里扔石头,我就知道有事情发生,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谋逆造反的大罪。”
“母亲别激动!说不定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受人所迫呢?”古诗诗上前两步扶住自己母亲陶敏那苍老的手,害怕自己的母亲因此受到刺激。
“你别替那不孝子解释了,咳……咳咳……”陶敏气的不停咳嗽,仍执意要去大牢,四人见她脾气倔强,若是不带她去大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古诗诗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其他人是很难左右她决定的,既然拧不过,只好点头同意,“事先说好不准生气,别一见哥哥就激动的气坏了身子,你要是不答应,女儿就不带你去了。”
陶敏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母亲答应你便是!”
不多时,五人来到关押古恬的大牢,曹卞开口:“你们在此等候,容我先去劝说,免得你们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是劝说无效,再由你们母女俩出面。”
说完,曹卞走向前方拐角的牢房,令人打开牢门,古恬背对着他,即使有人来了也未曾转过身。
“古恬,你可真是好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文武百官都死了,就你一人独自存活,上辈子估计没少做好事,可惜这辈子就花光了前世积攒的好运气。”曹卞双手扁于背后,语气平缓说道。
“你是来特意嘲笑我的?那你可真是够闲的。我记得当初大将军提拔你时,很是赏识你的能力和才华,而你却忘记了栽培之恩背叛了他。”古恬依旧背对着他说道。
“我参军的目的是为了报效燕国,造福燕国百姓,为弱者惩奸除恶,打抱不平,不是为了某个人的一己之私,勾结外人祸乱江山社稷,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而我的初衷则是让百姓过上安逸的生活,免受不平等对待,追随明君创造一个人人平等的王国。”
曹卞并不否认自己却实是辜负了死去的大将军晓仞寄予的厚望,可晓仞并不是所谓的明君,只是一个贪图私利、权欲、名望的祸害,所以他不后悔自己所做出的决定。
晓仞虽对他有提拔之恩,但他相信金子总会发光,即使没有晓仞的提拔与赏识,以自己的能力,迟早能坐上自己想要的位置。
“你们赢了,我成了接下去,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作为失败者,古恬并不想去说太多,因为说再多也不能改变现状。
“你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前来?”曹卞开口问古恬,对方默不作声,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此次前来侍奉长公主殿下之命,长公主殿下很赏识你的能力,希望你能回头是岸,从此为燕国效力,只要你点头答应,立即封你为护国左将军,还赦免你一切罪名,对外宣称你是长公主殿下安插在大将军 身边的卧底,以后也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说你是乱臣贼子,前提是你不能再有反叛之心,一心一意为燕国着想。”
“哼!我犯下了谋权篡位的大罪,她不诛我九族,割我鼻梁、车轨碾压、五马分尸,却赦免我的罪名,给我升官加爵,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古恬鼻腔冷呵出声,明显不信会有这等好事砸在他头上。
“圣旨我都带来了,信不信你自己看!”圣旨代表了燕国的君王,曹卞作为臣民不敢乱扔圣旨,亲自拿到古恬面前,给他自己看。
古恬睁开微闭许久的眼眸,发觉还真圣旨亲临,打开一看,果真如对方所说,上面写着赦免他的一切罪名,并且给他加官进爵,只要他点头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犯下来如此不可逆转的大罪,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赦免自己?
外面看着焦急陶敏,性子也是个比较火爆的人,见儿子迟迟犹豫不决,拎起手中的木质拐杖,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牢房里面,对着古恬就是一顿猛打。
“你这个不孝子,长公主殿下对你那么好,你却还在犹豫是否有问题,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孝子!”
突兀而来的话语和棍棒,敲的古恬傻傻发愣,无论陶敏如何敲打他,他都听之任之,不开口为自己哪怕辩解一句,低着头静待母亲消火。
“说话啊!造反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你母亲我老了,就管不动你了,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啊!回答我!”陶敏情绪激动的失控,气得浑身颤抖,怒吼连连,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母亲别这样,哥哥或许真有苦衷,你这样打哥哥怎么开口?”
古诗诗极力安抚自己发飙的母亲,古恬听见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愕然抬头,妹妹清晰的脸颊映入眼帘中,哆嗦着嘴唇说道。
“妹妹……你……苏醒过来了!”
“嗯!多亏了长公主殿下请来的神医,帮我把缠绕在灵魂的八虚墨取出,这才得以苏醒过来。”古诗诗注视了周更一眼说道。
扑通!
古恬双膝跪伏在地,朝周更与燕彩儿磕头谢道:“谢谢神医和长公主殿下,此前我听晓仞的吩咐,去暗算过神医,好在神医实力高深没有被我伤到,否则我死也不瞑目。”
周更平淡说道:“我叫周更,周而复始,年轮更替的周更,从现在起不要再叫我神医了,我是个低调的人,太过招摇不好。”
他现在的这些话如果让失忆前的朋友知道,肯定会给他翻个大大的白眼。
陶敏只想知道自己儿子为任要造反,“咳咳……你这个不孝子,快说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那个混蛋谋权篡位!”
“母亲别激动,儿子这就说!”古恬进入牢房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80岁的老母,和瘫痪在床多年的妹妹,现在看到两人相安无事,他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儿子和妹妹学道归来,恰好碰见大肆招收兵马的大将军晓仞,儿子想着而今学道有成,何不用这一身本事报效燕国,为我们古家光耀门楣。”
“哪知刚参军不久,我便得到了大将军的赏识,一步步提拔儿子做副将,妹妹也就是那个时候身患奇症的。”
“起初儿子以为妹妹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后来发现各位将领的家属,也有类似的病状,儿子就很好奇去调查,这一查就查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大将军有个暗地里的组织,专门培养八虚墨控制将领的家属,是用来牵制手下的,以免手下把他造反的事情泄露出去,引起燕王的注意和警惕。”
“儿子实力毕竟有限,调查过程中难免留下蛛丝马迹,大将军顺着点滴线索找到了我,并威胁我要是敢把此事说出去,他就会杀了母亲和妹妹,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要造反,可是只能听他摆布,不敢泄露半点造反的事。”
“其实每个将领都知道自己患病的亲人,体内住着个八虚墨,却对此无可奈何,请所谓的名医也无法救治,只能将希望放在造反成功后,晓仞能兑现自己的承诺放过妹妹。”
古恬解释为何那么卖命于晓仞,原来是为了妹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是八虚墨作祟,导致妹妹身患奇症,但是没办法,他能杀死八虚墨,却难以保证不伤到自己妹妹灵魂的情况下,把妹妹灵魂内的八虚墨取出,他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于是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直到今天才讲出。
众人造反失败后,古恬自知自己也逃不过国法的制裁,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与妹妹,他努力了那么久,也是为了让两人过上好的日子,让妹妹重新苏醒过来,最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
晓仞虽然已死,可他那个神秘的组织并没有解散,依旧能代替晓仞控制手握兵权的各大将领,仍是一股能左右燕国的势力。
古恬刚刚之所以放任洗脱造反罪名而犹豫不决,久久不能下定决心,其实原因很简单,便是顾虑到神秘的组织还在,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他们对自己的母亲与妹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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