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塞满了人,路晓这才反应过来这两月是旅游旺季。她掏出机票在大屏幕查看下航班,按着提示去了候机厅。
收到那张匿名照片后路晓订了机票,她没在意目的地,只想着逃开A市。或许离他越远,心里的痛就会越浅。
坐下后她终于开了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路晓原本想查看短信,手滑接通了电话。
“路晓!”男人显然也没料到能打通,凌厉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清晰传来,路晓惊得将手机挪开好远,引来旁边不少人注目。
“路晓,你他——”凌安南一口气上不来,硬是将那个字憋了回去,“你在哪?!”
路晓紧抿着唇怔仲片刻,还是将电话掐断。
凌安南还要发飙就听到话筒里嘟嘟几声,太他妈气人了,可他就是没法将这气撒在路晓身上。
也许他真是欠了路晓的,不止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
路晓也来不及再查看短信便将手机关掉,她将视线挪开后朝外面看去,广播里在通知飞机即将起飞。
当初林青离开时是否也抱着同样的心情?
路晓沉下心摇了摇头,林青和慕离至少相爱过,而她,永远走不近凌安南的舞台。他的人生太璀璨,以至于她只能仰望,却无从介入。
凌安南十几分钟前已接到消息说路晓订了今天的机票,***敢偷偷溜走?
男人顿时暴怒将车开得飞快,此时他已接近发飙的临界点,配着此刻心境回想五年前他在机场外引发的那张车祸,慕离当初没把他大卸八块当真是奇迹。
路晓不愿和太多人一起,等到最后才去登机,她刚起身却感觉一道阴影自头顶压下,抬头时还未看清双脚便踉跄了下。
“路晓!你竟然想逃?”凌安南阴鸷的眸子充斥怒气,真想立刻将路晓扛上肩就走,可顾及到她不稳定情绪,男人生生将那把火压下几分。
他能忍,连自个儿都觉是奇迹。
路晓心口猛地提起,所有复杂情绪都冲至脑内,她撞入男人视线,一时竟看不清他的脸。
看不清不是因为激动令眼底氤氲了雾气,而是男人霸道地倾身而下将薄唇狠狠吻至她绯红的双唇。
“唔——”路晓大惊,双拳捶在男人肩侧。
只是这点花拳绣腿打在男人身上,只会越发地激发他的***罢了。
路晓没法子,胸腔内的空气被瞬间抽离,她想要大口呼吸却被男人钻了空子,他的灵舌轻挑探入,直冲她喉间。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一吻已近乎痴狂。
路晓因为发烧的双颊越发通红,她这会儿真的没法呼吸了,捶向凌安南的拳头缓缓松开,扯住了他的衣领。
凌安南只觉心头被钝器狠狠一击,他寻回些理智将那双桃花眼眯起,直到此时他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那双紧紧扣在她腰间的手不敢松开。
“路晓,你没事学会往国外跑了,那小白脸就是这么教你的?!”
劈头盖脸一顿厉声质问,路晓因缺氧头晕不已,并未听清男人说了什么,眼前的人影晃动,她轻抿起唇:“凌安南,你说过不会再来烦我的。”
“烦你?”凌安南眉目瞬间冷下,扣住她的手掌狠狠贴至她纤细的腰线,“我什么时候烦你了?”
路晓抵开他胸口,以眸对视:“你现在就是在烦我。”
广播里再次通知登机的消息,凌安南眉头一凛将路晓抗上了肩:“行,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烦你!”
路晓心底升起一种不好预感,整个人已倒置在男人宽肩:“凌安南,你非要这么蛮横无赖吗?”
凌安南大步朝外走去,对围观者投来的目光早就视若无睹:“路晓,我对你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该知道的,况且,你不是觉得我是把你当玩具吗?那我就得让你看看清楚,真正的玩具我是怎么玩的!”
这番话无论真假已将路晓吓到,她倒吸口气顿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全身的神经虽然紧绷着,但她并未有太压抑难忍的感觉,她没有反抗地太激烈,只在等他主动放手。
她想,或许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他觉得腻了就不再留恋。
被塞入跑车时凌安南丢在手刹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路晓一眼扫去竟是林青的,她想到林青该是也着急了,便趁着凌安南绕过车头时接通了电话。
“喂?凌安南你再敢挂我电话我就让慕离——”
“林青,是我。”
“路晓?”林青一惊,一颗心终于放下,“太好了路晓,你在哪儿?等等,你现在和凌安南在一起?”
路晓有些尴尬:“是,他找到了我。”
“找到就好,你千万别走了,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接你。”林青很少如此情急,坐在开着空调的车内额角已冒出细细汗珠。
路晓唇瓣微张:“我在——”
“嘟嘟嘟——”
凌安南大手一扬将手机关机丢去后座。
“你到底想怎样?我不走了,不会再病发了,你可以让我下车了吗?”路晓偏过头,将视线挪至窗外。
此时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整座城市都被炙烤,路晓却因为高烧刚退缩了缩肩。车内冷气开到低,她受不了这股寒意。
凌安南只以为这是她抗拒自己的反应,心底的怒气愈盛,他按下车锁将车驶出车道,一路飙回他的别墅。
路晓第一次来这儿,当他将车停在外面的草坪时,她眼底的光又黯淡几分。
眼前的华贵景致无一不提醒着她,他们身份悬殊,再往前只会让她看到越多的鸿沟。
她不愿跨出那一步,何况,也没必要。
凌安南被她暗眸刺痛,将她拖出跑车直接抗进了主卧。路晓头晕目眩,再看清时整个人已跌入柔软的大床之上。
“凌安南,你……”她双肘撑着床单想坐起身,腰上却陡然多了张狂蛮横的力道。
男人戾气不减的潭底浸着几分低沉:“路晓,别想让我生气,我说过这辈子都没法对你生气。”
路晓感觉到强烈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她浑身一僵,越发地紧张:“可你已经生气了,而且,你亲口说过不会再见我。”
“我是说过,”凌安南压低身体,不知否是错觉,路晓竟瞧见他眼角倾泻的悔意,“所以,我从没有想今天这样后悔,我他妈为什么当时要对你说那番话。”
路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凌安南自顾往下说,极致的俊脸映在她眼底,完全占有了她的视线:“路晓,我们其实是一类人,都将真正的自己锁在心底,你和我都是对方生命中的意料之外,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注定会相互吸引。”
这是路晓头一回见他这样真挚深情,将她心底最在意的那道界限如拂尘般抹去。
“不,不是这样。”路晓全身紧绷着,已忘了将他推开,“凌安南,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同类人,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渺小。”
凌安南瞬间恢复本性,压着她双肩将她按在床上,扯掉她脑后碍事的枕头:“什么骄傲渺小,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路晓太阳穴猛地跳动,那种陌生又熟稔的感觉瞬间悉数涌入心口,冲得她浑身颤抖。她紧咬着唇,瞳孔猛地收缩了下。
凌安南按着她肩头的手顿住,翛然松开:“靠,路晓,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你别吓我!”
他立刻察觉到,这是她害怕至极才会有的样子。
路晓紧咬唇瓣一言不发,眼神越发空洞。
男人懊悔不已,猛翻过身将路晓护在怀中,轻抚她的背一下下地哄:“没事了,没事,别怕,有我在。”
他声音极轻极缓,与之前截然不同,男人扫去了一身的张狂,低沉灼热的呼吸此时强忍着渐渐平复。
路晓颤抖的身子这才轻缓了几分,她的脑袋被拥在男人胸口,显然男人不敢太用力,只绕过她脖颈撑在她脑后。
他眉心紧皱,刚才就不该那么心急。
这一幕仿佛回到她病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男人无数次将她拥在怀中重复着这个动作,无关情yu,只有一颗不知何时倾在了这女人身上的心骤然跳动。
“路晓,你别吓我。”
路晓心口酸涩难挡,她其实只是假装发病好让凌安南放过她,却不料他还会这样耐心细致地安抚她的情绪。那些日日夜夜她虽然不大会留下清晰记忆,却忘不掉那双轻拥她的双臂和男人温暖的胸膛。
春夏秋冬,陪伴在侧,在她生命中当真只有他一人能够做到。
路晓轻闭起眸子,她想自己或许该任性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就足以将他永远烙在心底。
凌安南犹在她耳畔安抚,沿着她脊背轻拍的大掌突然被按住,他颀长的身形一顿,两瓣柔唇已覆在他薄唇之上。
他几乎是在失神间被夺去了这个吻,凌安南在所剩不多的理智被抽去前暗想,他堂堂凌少何时竟会在床上被女人给主动了?
可这个女人是他心甘情愿去爱去宠的,就算有朝一日爬到了他头上那又怎样?
他捧起女人的脸,顺着她的鼻尖一路吻下,吻至脖颈时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一抖,他薄唇轻勾,深吻在她颈子。
“路晓,别总觉得这伤是丑陋的,在我眼里,这才配得上性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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