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博凛居高临下,阴影罩下来,散发着煞气。
叶芩佾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
压力让她呼吸困难。
“下次还出去么?”帝博凛问。似乎态度比刚才好了很多。
但空气中窒息的氛围一点没缓。
“……不出去了。”叶芩佾说。
“再一个人跑葡萄园去,我就砍了你的腿!”帝博凛恶狠狠地警告。
“是……”
“为什么非要去葡萄园?”帝博凛问。“亲子鉴定已经出来了,为什么去?”
“我不知道……”
帝博凛脸色阴沉地离开医疗室。
叶芩佾在床上躺下来,视线定格在保温箱里的孩子身上。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一想到孩子可能就在葡萄园,恨不得立刻去,熬到了后半夜才敢动身的。
帝宝一个人睡在床上。
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她的房间,伫立在床前,一动不动。
此人正是和帝宝分了房间睡的司冥寒。
他在床沿坐下来,轻轻地攥着帝宝柔软的小手。
想着自己会不会太过强硬了,反而将她推离地越来越远?想到如此,黑暗中的呼吸便微微粗了起来。
不会,至少,她的身体是他的……
谁也不能改变……
司冥寒走出房间,没有睡意。
往阳台走,看到靠在护栏处的帝博凛,走过去,“一夜没睡?”
“你确定司垣齐有问题?我查到现在,司垣齐都安分守己。这是要我等么?”帝博凛心系女儿,根本无法冷静。
“他出现在这边,不会无缘无故。司垣齐不会做无聊的事。”
“我知道,他的目的是阿宝。”帝博凛说。
司冥寒没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你放心,我们连你都不接受,更说别其他人了。”帝博凛说。
明摆着的,现在司冥寒能和帝宝走这么近,甚至睡在一间房,六胞胎的功劳最大。
但要说结婚,那就是异想天开了。
帝宝自始至终都是留有底线的。
“你们不该帮他。”司冥寒说。
“生意上他并未来找过帝家。”
“默认他在这边,等同纵容。”司冥寒说。
帝博凛眉头微拢,转过脸,“司冥寒,帝家不会针对司垣齐不是因为阿宝说了什么,而是他曾经对阿宝的感情。这一点,我们帝家会记着。说到底,如果你不是六个孩子的父亲,帝家对司垣齐的接受度要比你高得多!”
司冥寒脸部线条冷硬紧绷,没在黑影里阴暗不明。
“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和司垣齐有关,帝家第一个不饶他。”帝博凛说。“你对司垣齐的猜疑,有私人感情在里面么?”
“有。”司冥寒不否认,本身他就是睚眦必报的人。
司垣齐,一直都是他心里的刺。
“那你的判断没问题?”帝博凛眼神刮向他。
司冥寒看向远处泛着白的天边,“那是两回事。”
中午用餐的时候,女管走过来递上手机,“小姐,电话。”
帝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无咎,知道她找自己是为何了。
刚好她吃完了,放下碗筷,起身离开餐厅,准备出去给无咎打电话。
司冥寒见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啊!”给帝宝吓了一跳。回过头就对上司冥寒如野兽般凶狠的眼神,“做什么?”
“给谁电话?”
“……无咎。”
司冥寒钳着手腕的力度松了下,然后放开。
看到帝宝白皙的手腕上一道清晰的红痕,黑眸不免微怔。
帝宝倒是没有跟他计较,转身出去了。
这两天司冥寒不仅没有跟她同床共枕,连话都不说,沉默地就像个定时炸弹。
帝宝是不会去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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