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寂静的墓地,诡异而悲凉。
司冥寒伫立在墓碑面前,不动。
身后站着章泽,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出现在暗黑的夜里,如同无法言语的悼唁。周身弥漫着死气,沉甸甸地压在四面。
“挖。”声音落下,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
章泽惊到,为什么要挖出来?是不相信里面有陶宝么?
保镖过来,开始动手挖坟。
章泽看着坟墓一层层的挖开,真是觉得造化弄人。
之前是司垣齐的墓,现在是陶宝的墓。
坟墓挖开,露出里面的棺材,在月下染出凄厉之色。
陶宝被烧成一具焦尸,所以没有火化,直接装进棺材了。
棺材露出来,司冥寒的身体猛地颤栗,呼吸像刀子一下一下割过喉咙,血腥味在喉管里蔓延,喉结痉挛着颤动。
往前走去,缓慢而艰难。棺材里的情形落入司冥寒的黑眸里,顿时转为猩红,身形不受控地晃动了下。
下葬时间不久,还是焦黑的状态,只不过整体干瘪了下去,散发着阵阵的恶臭。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的白骨,上面还蠕动着很细小的蛆。
司冥寒的眼眶泛红地盯着尸体的脸部,就像以前和陶宝对视的姿势和偏执。
伸手将焦黑腐烂的尸体抱起来,也如同以往那般强势地抱着她。
如他所愿,她不反抗,不倔强,不流泪,安静而听话。
抱入怀中的是扎满了针的尸体,抱得越紧心越痛。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你,我居然会爱上你!”司冥寒嘶声,如困兽在黑夜里低吼。
在陶宝死后,一直逃避毒药般的思念、压抑锥心的刺痛、自我催眠的恐慌、害怕排斥的爱,此刻全部爆发出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做你才能醒过来?说话!”
怀里的尸体自然无法开口。
司冥寒猩红着黑眸,浑身颤栗,将眼里的泪水都抖了下来。心脏的撕裂感在胸口不断地蔓延,喘不过气。
“我错了,我错了,只要你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宝……”司冥寒抱着尸体痛哭,如失去唯爱伴侣的野兽,在深夜里悲嚎。
章泽看不下去了,转身背对着,眼眶一阵阵酸涩。
长长的舒了口气,缓解心中的郁结。
他多希望这坟墓里的人不是陶宝。
可已经烧焦的尸体和夏洁验了两遍的DNA,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了。
冰凉的水滴从脸上滑过。
章泽愣了下,抬头,月亮早已躲进了云层。
黑幕压得很低,雨水开始一滴几滴,后来不断从天空坠落。
章泽回头,朝坟墓看去,便看到司冥寒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裹住怀里的焦尸。
甚至抱出棺材,往车子走去。保镖赶紧拿出劳斯莱斯专用黑伞撑在司冥寒的头顶上。
章泽吓了一跳,忙上前,“司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把尸体抱出来了?再看到上面蠕动的蛆,忍住不适。
司冥寒就跟没有听到章泽说话一样,上了车,“走。”
司冥寒离开医院后,夏洁也不敢离开医院,打定主意不回家了。
现在的司冥寒情况不好,她觉得自己还没躺上床又会出事故。
夏洁认为的‘情况不好’实在是过于保守了。
助理急急忙忙跑过来,“夏院长,司先生又来了!”
夏洁走出办公室,比助理还要急!
进了病房,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焦黑干瘪,散发着腐蚀气息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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