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两人都轻轻地喘着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 本应该抵在洛西洲胸口的手却绕上了他的脖子, 赵晚星睁开眼睛,觉得现在两人的姿势有些羞耻。
“洛西洲, 你……”她忿忿地开口, 可只说了一个“你”字, 就不知道下文该说什么了。
“对不起,上次在楼顶, 就想这样做了。”他直直地望向还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眼里染了一丝情.欲。
他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没有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赵晚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 却也没有挪动在他怀里的位置。
呜呜呜赵晚星腿软但是赵晚星不说。
烟花还在放,摩天轮一圈足有半个小时, 但两人在上面卿卿我我, 时间过得飞快。
“怎么就半小时了?”赵晚星扶着洛西洲的手下来, 一下没站稳, 扎扎实实撞进他怀里,“唔……”
她边摸着鼻子,边忍不住想自己现在怎么这么柔弱的。
好在洛西洲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小九九, 他严严实实把围巾在小姑娘脖子上绕了几圈, 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他笑容总是淡淡的,像初春的阳光,不刺眼, 不灼人,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温度。
可当阳光破开云层,冬夜散去,春光明媚,嫩绿的草从土里拔出身姿,整个世界生机勃勃。
他就是这样的。
回程的路上,赵晚星这样想。
到小区之后,两人上楼,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一路冷风的关系,赵晚星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可当躺在床上,习惯性地点进@南风知我意这个微博的时候,心脏才突然,一下一下地剧烈跳动起来。
自己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和那个光是看到一个微博id,都觉得美好得不行的人,在一起了。
她切换到大号,本想光明正大地关注他,可首页的一条微博却唤回了神志。
那条微博是陆肆肆的编辑楼云发的。
大过年的,她发了条“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全都成神”,赵晚星眉毛一跳,却想到了一件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
她最开始和洛西洲说完陆肆肆抄袭她的事情之后,他去打了个电话,说是为自己打的。
那个电话过后,陆肆肆就删文道歉了。
那么问题来了,洛西洲该不会是……
树乌老板的儿子?树乌上面那个大集团的老板的儿子?
她回忆着这两位老板的长相,严谨分析,他们除非娶了个天仙,否则是不太可能生得出洛西洲这样的儿子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手上刷微博的动作都慢了起来,没过多久,手机脱手,掉到床垫上,发出细微的一声闷响,缩在被窝里的人早已沉沉入睡,呼吸绵长,
*
第二天,叫醒赵晚星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
她在厨房里捣鼓了两三小时,终于按照食谱做出来一锅青菜瘦肉粥。
味道怎么样且不说,卖相还是不错的,她美滋滋地舀了一勺,没吃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来,赶紧端着锅下了楼。
洛西洲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头发扎成一个冲天炮,手上端着一个锅,造型十分别致的赵晚星。
“怎么,清早送锅?”他开着玩笑,手上却无比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将赵晚星迎进来。
“爱心早餐,超好吃!简直了!”
——晚星卖瓜,自卖自夸。
洛西洲轻轻笑了声,盛了两碗出来放到餐桌上。
两人一人坐一边,碗里的粥还热气腾腾,赵晚星小口小口地吃着,她还没吃完半碗,洛西洲已经起身去舀第二碗了。
“欸,你慢点吃啊,烫!”她说着,唇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感觉自己很有做饭天赋了,希望以后……
等等,赵晚星想到油在锅里四处乱溅的样子,觉得这个flag还是先不立为妙。
她早餐向来吃得不多,喝完一碗粥就摸着肚皮当咸鱼了,洛西洲却一点都不含糊,愣是把剩下的全都喝完了。
“你撑不撑啊?”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赵晚星忍不住问到。
“不撑。”吃媳妇儿做的怎么会撑。
“噢。”赵晚星只当是他胃口好,并没有多想,一直到她隐约感觉旁边有人打饱嗝。
……
真是个实诚孩子,她靠在沙发靠枕上,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本来还是压抑的笑声,后来不知道是被什么戳中的笑点,忽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哎哟喂,笑得肚子疼。”
洛西洲淡淡瞥她一眼,一口气灌了满满喝了一杯水。
5秒钟后。
“嗝。”
赵晚星笑得更加开心了。
完了,男神再也不是高岭之花了,简直就是山间小白花,单纯又可爱。
赵晚星趁他不注意,偷偷瞟了一眼早已烂熟于心的侧颜,笑得眉飞色舞。
大年初一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做的,他们像往常无数个日子一样,一个看书一个写稿,只是身边多了对方。
赵晚星之前拟的大纲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后面主要是写细纲和人设,她有点地方想不通,干脆先停笔冷静一下。
没想到刚关电脑,手机就响了。
“喂,爸爸。”她走到窗边,并未刻意压低音量。
“晚星,新年快乐!”徒弟们最近比赛成绩都不错,爸爸心情很好,说起话来语气都是往上扬的。
“新年快乐呀。”
两人有时差,晚星估摸着爸爸该睡觉了,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便挂断了电话。
洛西洲最近没有接活,自己手上的素材想剪就剪,不想剪就放着,也没人催,乐得清闲。
“对了,你有没有打电话给你爸妈拜年啊?”赵晚星挂了电话,突然想到洛西洲家还有两位长辈呢。
虽然现在两人关系才刚开始,不尴不尬地,也没有告诉长辈的必要,但要是以后被洛西洲爸妈知道他们儿子过年因为和自己在一起,电话都不打一个回家,还是不太妥的。
“嗯,现在打。”洛西洲听话地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刚准备挂断,那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儿砸!”
“妈。”洛西洲早已习惯她一惊一乍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明显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新年快乐。”
“哎哟哟,还知道跟妈妈说新年快乐了,我儿子长大了啊。”她正跟自家老公逛街呢,哪知道家里那臭小子居然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你媳妇儿让我打的。”说到“媳妇儿”几个字的时候,他故意看向赵晚星。
四目相对,她的脸迅速红成一个番茄。
听筒里很快传来夸张的女声,洛西洲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远,那边就下命令了:“让我媳妇儿接电话。”
“我妈的电话,你要不要接?”他没有直接把手机给赵晚星,反倒是询问起了她的意见。
叫媳妇儿的时候那么顺畅,这时候反倒来询问自己的意见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晚星跺跺脚,还是接过了手机。
“喂,阿姨,新年快乐~我是晚星。”她用毕生最甜最乖的声音跟那边的人问了好。
“就是上次在洲洲家我们见过的那个小姑娘是不啦?”
想到那天的红秋衣,赵晚星真的很不想承认,她顿了顿,艰难开口:“……是。”
“哎哟,我就知道,那时候还说什么邻居,现在年轻人,都欲盖弥彰的。”蒋映月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起来,“洲洲这个人七不懂八不懂的,既不浪漫也不会说漂亮话,你多担待一下子,不过要是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马上跟妈妈讲,妈妈替你打他!”
赵晚星脑子晕晕乎乎的应着,根本没注意到她是自称的妈妈。
“哇,老公,你看那条裙子好不好看啊?”
“好看。”稍远一点的地方,一阵低沉浑厚的男声传来。
“哎呀不好意思哦晚星,妈妈去逛街啦,你们也多出去走走啊,拜拜!”
“拜拜,阿姨。”
最后,赵晚星听清,也想清了那声妈妈。
自己都多少年没听过这个词语了。
她把手机还给洛西洲,恍若无事地坐到沙发上。
洛西洲似乎感受到了小姑娘一些不同以往的情绪,但又无法确切地得知那是什么,于是只好顺顺她的毛,“我妈就是说话没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没有,阿姨特别好。”她眼睛圆溜溜地看过来,让人无法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洛西洲皱皱眉,还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大过年的,虽然很怕被催稿,但赵晚星还是上大号发了拜年微博,顺便汇报了一下《如怨》的拍摄进度。
她大号关注了很多人,大多是工作原因关注的,她随便看了一会儿,刷到一位名导新电影的预告。
电影是现在不多见的民国军阀题材,预告片精美紧凑,有股说不出的韵味,她看了一遍觉得不够,又看了一遍。
洛西洲在旁边听到紊乱的呼吸声,他合上书,一转头就对上了正在吧嗒吧嗒掉眼泪的赵晚星。
“怎么了?”他用指腹擦着她眼角的泪。
她似乎也觉得自己看视频看哭了挺好笑的,连忙抽了两张纸胡乱在脸上搓了一通,等情绪稳定了才强行解释:“看了彭立秋导演《烟华》的预告,呜呜呜真的太感人了。”
洛西洲本来紧绷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对不起。”
赵晚星莫名其妙:“为什么对不起?”
“这个预告片,我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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