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族,也是九族之一。
程知远要是完了,齐家满门都别想活。
“齐姐夫最好盼着我的事成,齐、程两家是姻亲,我有了好处,岂能忘掉齐家?”
齐大舅满脑子都是“诛九族”三个字,根本不想沾程知远嘴里的好处!
但他不敢露出异样,只能虚与委蛇答应。
自然没有了商谈婚事的心思,匆匆离开程家,在走出程知远做官的县后,齐大舅想过揭发程知远,结果还没走到当地衙门,钱袋就被乞儿偷了,等齐大舅追上去,乞儿冷笑着问他,是不是忘了和程大人的约定!
齐大舅吓得手脚僵硬。
就这样,一路回到永阳县,齐大舅都觉得自己被人盯着。
瞧着小贩像程知远的人,路边的卖茶水的老翁也像程知远的人,杯弓蛇影,回了齐家还每天做噩梦。
如此过了两年,承平五年,齐大舅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程知远让他赶江宁县,有要事相托。
齐大舅不敢不去。
等他赶到时,已经听闻了程知远的死讯。
齐大舅还没来得及高兴,有人找到他,转交给他一个大箱子,说是程知远的“遗物”,托他保管,并称将来有人会上门取走。
程知远死了,威胁仍然存在。
齐大舅好生失望,把箱子带了回来。
他忍不住好奇,偷偷请匠人将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将他吓得大病一场。
想销毁又没胆子,依旧把箱子锁好,埋到了山上!
现在被老母亲追问,齐大舅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程知远藏了玉玺和龙袍!”
程卿看到章先生从大箱子里掏出两个牌位,她还没什么表情。
开始还在想据说是她生父的太孙人在何方,但给活人做牌位是非常不吉利的,章先生既让她跪拜牌位,太孙肯定已经去世。
然后章先生又从箱子里取出了龙袍。
程卿不仅是表情,连内心都麻木了。
龙袍只有皇帝才配穿,别说普通人私藏,就是当朝太子,在没有正式继位前都不该拥有!
这不仅是僭越,还是铁证如山的谋反。
如果毓章太子在世时,从东宫搜出龙袍,毓章太子就有谋反的心思。
章先生不仅取出了龙袍,又捧出一方玉玺。
“你还不跪下!”
程卿木着脸:“你说我是先太子后人,我就是?我这个人没有随便认爹的爱好。”
章先生愕然。
程卿看久了两个牌位,心容易突突跳,她将视线移开,问章先生:
“你说程知远不是我爹,先太子是我祖父,太孙才是我爹。二十多年的宫变,先太子引火自焚,东宫上下无一幸免,太孙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既然太孙当时活了下来,为何不自己夺回皇位,他又为何去世的,现葬在何方?”
和程卿比起来,太孙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不用多说什么,只要太孙当时从东宫大火中活下来,站出去振臂一挥,文武百官都会拥他为正统,先帝看重毓章太子,又怎会不看重嫡亲孙子?
章先生大怒,紧紧抿着唇,不知要怎么对付程卿这个滑不溜秋的滚刀肉。
章先生嫌以前的‘程卿’不够聪明。
现在的程卿又过于聪明!
为什么就不能中和一下,让这份聪明停留在恰到好处的程度?
刨根究底,不是为君之道。
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内心有疑惑,也要忍住不表露。
章先生怀疑程卿是故意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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