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揉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软,近乎眷恋的揉弄着,或轻或重,就像是要掌控着她所有的感官刺激似的。
她的身体逐渐地变热,呻吟声从她的口中不断的逸出,也不断地被他所吞下。
夏欢欢的手一点点地从君子言的脖颈下滑落下来,解开着他衣服的纽扣,手指贴着他赤果的上身,攀着他的脊背……
可是就在她的双手拥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突然陡然一变,全身都变得僵硬无比,然后他的手猛地把她推到了一边……
夏欢欢的后腰撞上了洗手台,一阵疼痛顿时从脊椎骨上传了过来。只是这会儿,她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满眼诧异的看着君子言。
他半弯着腰,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紧紧地抓着胸前还为脱下的衣襟,脸色苍白的可怕,而唇则在不停地颤抖着,就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或者是厌恶着什么似的。
她……又推开她了!夏欢欢愣愣地想着,是因为她刚才拥抱了他吗?他讨厌她的拥抱?!
“子言……你……”夏欢欢喃喃着。
君子言大口地喘着气,这才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我先出去一下。”说着,便径自走出了浴室。
偌大的浴室中,只剩下了夏欢欢一个人。低着头,她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拥抱着他的那份触感。他肌肤的冰冷,还有他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和……颤抖。
而浴室外,君子言用尽着全身的力气,克制着身体的这股颤意。为什么会这样?!就算心底在对自己说,不用去害怕什么了,就算知道了她还是爱他的,她是真正地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
可是身体这种本能地排斥,却还是没办法去消除!他在害怕着拥抱!而她的永远,远比其他人的拥抱,更加地让他身体起着某种反应。
这种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他看到了十年前自己被拍下的那些照片后吧……那之后,每当他被人抱住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十年前的那一幕幕,会浮现出那些手……那些让他几欲作呕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这副身体会这样呢!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臂膀,手指不断地在手臂上抓扯着,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明明自己是那么地渴望着她,想要得到她的拥抱,在她的怀中,会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地感觉到安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好像变得不可能了……——
自从晚上的婚宴开始后,夏梅就一直没有说过太多的话,只是偶尔在夏欢欢的面前,才稍微笑着说几句。可是夏启洪毕竟当了夏梅那么多年的哥哥,自然瞧得出自己妹妹的不对劲儿。
“二妹,欢欢能嫁给君家这样的家族,你该高兴啊,怎么还摆着一副闷闷不乐的面孔。你这样,君家那些人瞧见了,还当你多不情愿嫁女儿呢。”夏欢欢洪道。
一旁的杜芳也帮腔道,“可不,夏欢欢能嫁进君家,那可是祖上冒青烟啊,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夏梅揉揉额角,“大哥,我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了。”
夏梅这样一说,夏启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夏梅的心脏本就有问题,容易累着也是正常的。
夏梅回了酒店的房间,夏启洪和杜芳还在回味着今晚的场面,想着君家这场婚宴的豪华。以后他们和君家,可就是亲戚关系了。
这后面,凡事可都有君家罩着了!一想到此,夏启洪和杜芳心里可不知道有多乐。
柯小敏今天倒是话也不多,没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的。夏浩以为柯小敏是被君家的气派给吓到了,还得意地说道,“你能够跟着我,可是你的福气,这君子言以后可是我的表姐夫呢,你爸不过就是一个科长,没准以后我对我表姐夫说上几句,你爸也就轻易地提上去了。”
柯小敏白了夏浩一眼,“那是你表姐夫有能耐,又不是你有能耐。”
夏浩有些尴尬,随即又道,“甭管谁有能耐,反正你家将来要靠地总归还是我,你还不赶紧对我好点,再过两年,我可不就是今天这样了,就算在b市这里混个中层干部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知道了。”柯小敏有些敷衍地回道,脑子里这会儿想的却是在教堂里的那一幕,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会在婚礼的时候,哭得如此伤心,却又那么地真。
那双美丽却通红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这个男人,是因为自闭症,才会爱上夏欢欢姐的吗?
如果没有自闭症的话,夏欢欢姐恐怕也攀不上对方吧。
而自闭症的人,是不是只要别人对他好,就会慢慢地习惯对方的存在,觉得对方是不可或缺的人呢?如果夏欢欢姐可以的话,那么她……
柯小敏一时之间,内心止不住一股蠢蠢欲动……
在酒店的另一间房间中,夏梅在护士的服侍下吃了药,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刻睡着,而是在想着婚礼上见到的那张脸孔。
那张即使过了28年,她却依然没有忘记过的脸孔。岁月,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她老了,而那个人,也从当年那个英俊的男人,变成了大腹便便,一副官场派头的样子。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当年他曾经想要得到的地位,甚至更多。可是这种得到,却是以抛弃着她们母女才得来的!
一想到此,夏梅的心口处顿时又是一阵痛!这些年,她刻意地不去打听他的下落,就是不想要他再来影响她和欢欢的生活。
可是她却没想到,会在女儿的婚礼上,看到了这个人,而对方是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之一。
那人的身边,有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而那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夏梅甚至想说上一句精彩!
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女儿,绝对不会让女儿因为那个男人,而受到伤害——即使,那个男人,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夏欢欢洗好了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君子言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怀中抱着那只旧旧的小熊玩偶,整张脸都快埋进着熊身上了。
夏欢欢走到了沙发边上,对着君子言道,“你也先去洗个澡吧,我给你煮个醒酒的汤,这样你喝了,明天早上起来,头不会痛。”
他抬起头望着她,漆黑的眸子有些微湿,像是有些迟疑,又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地,“不问我为什么吗?”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她反问道。
他突然牙齿死死地咬着唇瓣,咬得那么用力,下唇几乎要被他咬出了血来。
夏欢欢一惊,赶紧伸手抚上了君子言的唇,“别咬!会流血的!快松开。”
他的眸子动了动,却还是依她所言松开了唇。夏欢欢一只手扣着君子言的下颚,另一只手则翻着他的下唇,仔细的检查着。
好在虽然他刚才咬得用力,但是唇上只有深深地牙齿印,并没有咬破皮,夏欢欢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可以对我说,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原因的话,那么我可以不问,直到你什么时候想对我说了,随时可以说。”夏欢欢说道,手指轻轻地抚着对方的下唇。
她的手指,在驱散着他的疼痛和不安,君子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欢欢,喉结不自禁地微微滑动着。
一股暧昧的气氛,环绕在两人之中。夏欢欢这才发现,这会儿两人间的这种姿势,有点像是电视剧中富家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尤其是君子言这会儿微仰着下颚,从她的角度,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清他的脸庞,看清他眸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挣扎,看清他优美的下颚以及脖颈的弧度……
她的碰触,他并不会反感,可是她的拥抱却会让他……“讨厌我抱着你?”夏欢欢主动问道。
君子言的身子又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
夏欢欢耐心地等待着,并不催促。
君子言把夏欢欢的手缓缓往下拉,睫毛轻轻地垂落着,覆盖遮挡住了眼帘,“那些照片,是真的。”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了客厅中。
夏欢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君子言说的照片,恐怕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些艳照了。
“我那时候被灌了药……”他握着她的手,是那么地用力,而他的声音,却又带着微微地颤意,“有手……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摸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耗费着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似的。
夏欢欢想到了那一张张的照片,上面的子言,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清醒的正常状态,而且其中有几张照片,他赤lu着身体,的确有其他陌生的手在他的身上。
他是君家的天之骄子,素来许多人对他只有敬,只有畏,突然之间被灌药,被那样的上下其手,恐怕对他而言,是一种一辈子的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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