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田娴儿终归还是太年轻了,经的事少,比起田夫人,便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
一直忍着不问,等着女儿先开口的田夫人,此时心里笑开了花。
可即便如此,面上却分毫不显。
满脸疑惑不解:“问你?问你什么?”
知女莫若母,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那日所发生的事,当田夫人不想问吗?
怎么可能。
她可是极为好奇的。
但自从上次女儿同她发了脾气,闹了一通后,她便深深的反省了自己,不能太主动,否则,依着女儿那你进我躲的脾气,只怕到时更为抵触。
而反之,你若是沉默,她反倒会主动。
所以,数日以来,她一直在憋着,忍着,和她耗着。
果不其然。
女儿开口了。
“我……就是问,问……”
“恩?”
田娴儿瘪了瘪嘴,“自然是那日之事啊。”
田夫人哦了一声,淡淡且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好问的,你已经长大了,能为自己做主,而且,为娘也答应过你,不会再在你面前提与子慕相关事宜。”
田娴儿猛地一噎。
本以为母亲会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毕竟,那之前母亲可是对此事很是上心的。
结果,却是这样?
田娴儿不禁有些急了。
天知道她这几日一直以来都是躁得慌,具体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浑身难受不舒坦。
虽然说不上来,但她也知道,自己的一应情绪,与那日的事有关。
毕竟,自己便是自那日开始才变得不对劲的。
本以为过两天它自己就会好了,可谁知,这都过去两个两天了,不但没好,反而越发的严重,且情绪化不已。
小喜这几日最倒霉,整日被她迁怒。
其实,她知道这一切的症结所在,但她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或者如何去应对。
她需要有人帮她,提醒她。
而这个人……
“娘。”
说到那日之事,田娴儿不出意外的想到了那个吻……
顿时一张俏脸通红。
同时也想到自己要和她娘说这些,整个人便好似被火烧了一般。
即便那个人是她的生母,她也感觉羞耻到难以启齿。
当即收起了之前的心思,“既如此那便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田娴儿红着小脸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后的田夫人:“……”
这步骤,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丝毫不知自己乱了母亲步骤的田娴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自己关进内室里,趴在床上,脸埋在胳膊里,时不时的能听到她纠结的叹息声。
唉声叹气半响,只见她猛地跳起来,咬牙切齿恨恨说道:“好一个苏子慕,亲了本小姐,就不露面了,你当本小姐是什么?”
“好,好,真是好,有本事你一直不露面,不就是一个苏子慕吗?不就是本小姐第一次被男子亲吗,那算什么,本小姐不稀罕!”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子满大街都是!”
“区区一个苏子慕,算个什么?!”
田娴儿自言自语咬牙切齿了半响,本以为如此便能说服自己,可根本没用,不但没有说服了自己,且越来越躁得慌。
“啊!!!”
田娴儿气得抱头低喊。
外头的小喜听此,以为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连忙冲了进来,“小姐,小姐……”
“出去!”
田娴儿趴倒在自己的闺床上,脸依旧朝下,头也不抬的撵人。
“小姐?”
“我让你出去!”
田娴儿再度迁怒了小喜,她知道小喜无辜,也知道问题出自自己的身上,她也想控制,可就是控制不住。
整个人就是燥的难受。
很快,此事传到了田夫人的耳朵里。
其身边的嬷嬷颇为担忧,“夫人,小姐这般也是怪可怜的,要不,您还是过去和小姐谈谈吧?”
田夫人摇摇头。
最初,她按兵不动,便是打着让女儿先开口的主意。
在等了数日后,女儿不负她所望的先开了口,当时她也想趁此机会和女儿说道说道,可她却半途而废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女儿先开口,这机会她自不会愿意放过。
起先她想追着过去,可回想起她当时通红的脸颊,再加上当日当时,以及最近这几日的种种,便改变了主意。
想一想,好像自己继续按兵不动比较好。
“可是,咱们小姐也太可怜了,还有那苏公子……”
虽然嬷嬷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小姐最近的反常是因为苏公子,而之前来伯爵府特别勤的苏公子,却多日不见人影。
比起苏公子,嬷嬷自然是向着她看着长大的小姐。
不过有些话,嬷嬷到底没有说出口,如今的苏子慕已然不是当初的穷酸书生,就算还是那穷酸书生,作为下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并非是规矩,而是关系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田夫人笑笑,说道:“我倒是颇为赞同子慕的做法。”
“啊?”
“知女莫若母,娴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有人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了解她,这样逼一逼她也不错。”
……
而与此同时,第一楼。
“阿秋——”
苏子慕掩嘴,再度打了一个喷嚏。
对面的江霖见状笑道:“你这都第几个了?”
苏子慕那帕子擦了擦嘴,苦笑一声,“好像第十个……”
“阿秋——”
话没说完,第十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江霖在对面看着都觉得为他难受,打趣道:“看来你这几日按兵不动,将田家那小姑娘恼火得很。”
苏子慕拧了拧鼻子,“江公子,你就莫要再说风凉话了,这都五日了,差不多了吧?”
“怎么,着急了?还是……”
江霖顿了顿,调侃挑眉,“舍不得了?”
苏子慕低下头,露于外面的耳尖微微泛着红。
比起着急,他自然是舍不得。
当然,也不是说半点不着急,只是,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所以,他更心疼。
心疼谁?
自然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姑娘。
此事说来,也是话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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