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婆子接着说:“腰围,梦儿姑娘是一尺七,苏絮姑娘也是一尺七!臀围么,梦儿姑娘是二尺六,苏絮姑娘是二尺七!”
“苏絮姑娘是一块美味的鲜肉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虽说无赖,但却是那些男人们的心里话,人群又哄笑起来。小姐们也是看不下去了,本来高人一等的现在也失了自信了。
船上更有人端着墨水过来了。梦儿与苏絮各自坐在了凳子上,她们的裙子被掀起来,露出了小腿的一截,围观的男子们开始你挤我我挤你起来。
婆子将墨水滴在了梦儿与苏絮的小腿上,眼见梦儿的腿上是没有什么痕迹,但苏絮腿上的墨水确实瞬间滑下来,像是根本没有滴上去过!
胜负已见分晓,人群里也躁动着,醉仙楼算是被人挤兑的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醉仙楼的妈妈怂恿着姚笛上去与姹紫楼比小官,姚笛却说:“妈妈算了吧,光是船外的那位苏骐我便比不上了,那船舱里面还有人呢!这些年我们也抢了姹紫楼不少生意,让他们出出风头又如何?”
姹紫楼一下子成为了百花会上的焦点,曹初灵见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便带着人回宫里了。
热闹是外面那些不想干的人的。花妈妈与付晗戚娇雪又坐在了一起。
“付公子的人果然都是天香国色!”花妈妈赞叹着。
付晗笑笑,他扭头看向了戚娇雪:“戚姑娘看如何?”
戚娇雪也十分的满意:“咱们以后可有的忙了,生意一定会红火的!”三个人相视而笑,并不多话。
醉仙楼的花船似是在护城河上待不下去了,早早撤离了护城河,这里就姹紫楼独领风骚了。
薛神医往姹紫楼去,他有好多问题要问花妈妈。虽然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可是他总要把事情搞明白。
只是,薛神医来的也太巧了,他往花妈妈的书房里去时刚好碰到花妈妈,而花妈妈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个魁梧高大的男子,还有那个薛神医在百花会上遇到的小姑娘。
花妈妈看到薛神医往这里来也是愣住了,随后她便笑着对薛神医道:“是薛约!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夫君这位就是我曾经的师弟薛约薛神医,薛约,这位便是我一直不大露面的夫君万俟鹰扬与女儿万俟希薇了。”
在听到万俟鹰扬的名字时,薛神医的身子一怔,他当然知道万俟鹰扬是谁!万俟鹰扬是万俟家的七少爷,他年轻时放荡不羁,经常在江湖上胡闹,让万俟老爷头疼不已。后来却不知为何老实起来了。
“你是万俟鹰扬?”薛神医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这位就是薛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为了制药竟然将自己熬成了这个样子。”万俟鹰扬虽说是带着笑容,但语气中却带着讽刺。那意思就是说,你长成这个挫样还想对花药有所想法,真是异想天开!你虽然被世人称为薛神医,但天天对着你,恐怕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还过什么日子。
薛神医自然听出了万俟鹰扬的讽刺,他虽然生气,可是他有更重要的事问花妈妈。
“师姐,当初上山的人不是一个采花贼么,怎么现在你的夫君却是万俟鹰扬?”
花妈妈只好对薛神医道:“薛约,那个采花贼就是万俟鹰扬。”
“那,师父给你的龙涎香呢!”薛神医又问。
“我好好将它收藏了起来,若是你想要,我便给你一些。”花妈妈又道。
薛神医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既然你是与万俟鹰扬在一起,为什么你要瞒着师父,让他临死的时候都惦记着你!”
花妈妈听到薛神医提到了师父,她也伤感起来。万俟鹰扬此时拦在花妈妈的身边道:“薛约,我们万俟家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其中的隐情没有必要告诉你,你也不用拿花药的师父来打压她。最起码你应该知道,花药从来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纠缠她了。”
万俟鹰扬说完便带着花妈妈与希薇往前去,薛神医,忍着通红的眼睛,泪水在眼里打转。没想到,他一直牵挂的师姐,师父一直念叨的弟子,并不是在外面受苦,而是攀上了皇亲国戚,白白让他们担心。最可恨的是,他除了师父以外就花药这一个亲人,她却任由万俟鹰扬如此羞辱他,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薛神医恨恨的看向自己的身后,万俟鹰扬已经带着妻子女儿消失在了转角处,薛神医猛的抹了一把眼泪冲出了姹紫楼。
薛神医回了宅子,他的情绪很是不好,田恬关心的问:“薛约,你这是怎么了?”
薛神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我以为我唯一的亲人,花药是在外面受苦,可事实上呢!”薛约将自己在姹紫楼遇到万俟鹰扬的事情说了,田恬很是为薛神医打抱不平。
薛神医一旦不高兴了便会去后院磨药,田恬看着他气呼呼的去了后院,自己只是皱了眉头坐在了院子里。
其实这事情也并不全怪花妈妈。田恬都看得出来,薛神医喜欢花妈妈,可是他却是个自大的人。花妈妈并不喜欢他,他便只当花妈妈是亲人好了,为何偏偏要勉强呢?他口口声声说花妈妈在外面受苦,花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师姐,那为何薛神医在看到花妈妈其实有了一个很好的归宿后,他是愤恨而不是为她高兴呢?
田恬叹了口气,薛神医太偏执,他是神医,是有过人之处,可是感情这种事,之与缘分有关系,与其他事没有关系的!薛神医为何看不开,又偏偏咽不下这口气?万俟鹰扬,对方可是万俟鹰扬,他比不上便要去恨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田恬正沉思着,薛神医又从后院转了回来。薛神医往屋里走去,田恬忙跟着他到了屋子里。田恬见他收拾起了衣物,便问他:“薛约,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神医道:“这宅子是花药的!她既然如此对我,我不住她的宅子!哼!我为她担心牵挂了这么多年,她竟然如此对我!她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师父!她在师父那里拿走了什么,我一定要一件一件让她还回来!你走还是不走?”
田恬又气又笑,薛神医这不是有病了么!他竟然这样想!田恬眼下还是要依靠薛神医的,于是他斩钉截铁的道:“走,我们两个是结拜的兄弟,你到那里,我依然也到哪里!”
薛神医总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田恬也跟着薛神医收拾了衣物,又派人通知了康芸等人,自己跟着薛神医离开了这里。
皇宫,安神殿。
慕昊天不知何时喜欢上了机关术,一有闲暇的时间他便玩弄起来,更是让人从各国寻来了不少能锻炼心智的玩意。慕昊天手里把玩着一只中心镂空的小球,他面前的腾空密谍汇报完了探听的消息便退了下去,胡公公这时忙给慕昊天递上了一杯茶水。
“皇上,看样子,那位薛神医与那姹紫楼的管事是不欢而散了!”胡公公道了一句。
慕昊天冷笑着道:“万俟家藏的还挺深的,花妈妈原来是他们的人,怪不得他们家少了些俸禄可是日子却是一点没受影响,原来是有姹紫楼这片产业!”
胡公公问:“皇上准备要拉拢薛神医么?”
慕昊天道:“当然,薛神医看样子也是个偏执的,他定然会与万俟家为敌,我自然要拉拢他了。万俟家这样风光得意,眼下最先出了岔子的却是他万俟家,说不演时候一到,朕最先拿其开刀的就是万俟家!”慕昊天说到最后,他的手上一用力,手里镂空的小球被他握了个粉碎。
胡公公依旧是笑盈盈的,他也想到慕昊天会这样说了。他只是不语,这万俟家的行事未免也太大意了。本来利用花药经营外面的花楼是个明智之举,只可惜,就快要让薛神医给坏了好事了。可是这也是万俟家的不对,谁让他们立场不稳呢?如果他们一开始支持的就是皇上,别说是一家花楼了,就是再有其他的生意,慕昊天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女子抬起头来,她本身长得并不难看,只是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不过施了粉也难以看出来。
“脸怎么了?”曹初灵问。
那女子道:“婢子慕青见过灵夫人,脸上的伤是训练时弄的。”
曹初灵挑了眉毛一下,看来镇魂歌没有少下功夫啊。
“慕青是吧?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了,闻人姒儿很好相处的,你不要有压力。”曹初灵道。
“多谢夫人。”慕青道。
“可还有兄弟姐妹?”曹初灵又问。
慕青摇头道:“并无,婢子是被继母卖给坊主的。”
曹初灵听着“坊主”陌生,闻人姒儿立刻向她解释道:“夫人,镇魂歌管理的那批女子名叫碧落坊。”
曹初灵又挑了一回眉毛:“碧落坊?她名字叫做镇魂歌,这帮杀手又组为碧落坊,确实是极有意思。”
慕青扭头看了看闻人姒儿,闻人姒儿小声道:“夫人挑眉毛的意思,就是极为赞赏的意思。”
慕青垂下了头,闻人姒儿笑盈盈地看着曹初灵。曹初灵叹道:“汝真是不是被伤透了,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害我还得向镇魂歌要人。哪天见了她要好好收拾她一番。”
曹初灵还是挺喜欢这个慕青的,她话少,沉稳,眼里带着着隐隐的杀气,尤其是她不动的时候,像极了一只有毒的蝎子。
角鹿时常偷偷往皇宫里来,可是鹿瞳却就不一样了。他则是安安稳稳地呆在了戚如意的身边。因为两个孩子越发的长大,这差别也越来越大。比方说,角鹿是个极漂亮的孩子,但是鹿瞳越长便越发的像他死去的爹了,难看倒谈不上,但是站在角鹿身边他便会不自在。
戚如意怕鹿瞳多想,便早早地将他的身世说了,也是戚如意刻意让照顾他的人留意他的情绪,没有让戚如意失望的是,鹿瞳是个好苗子,他没有生出那些因为自卑繁衍出来的扭曲心理。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在健健康康地成长着,最难得的是,他是个谦恭有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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