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眯着眼,说道:“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日子?被殿下贬为女奴了,你还想翻身?说不定明天你就被扔下山崖喂老鹰了!”
花愁只是冷笑,说道:“那就走着瞧。”
李老太婆一听到花愁被贬成了女奴,再一听他们的谈话,更确定了花愁被贬为女奴是个事实,当下火焰立刻高了起来,叫道:“既然你现在变成了女奴,那就得听我的!去,你们两个把盘子和碗洗干净擦干摆好!”
燕儿说道:“洗碗就洗碗,又不是没有洗过,我才不怕洗碗哩!”
李老太婆双手把腰一叉,说道:“还敢顶嘴?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云儿!带她们去!”
云儿无奈地看了一眼她们,说道:“娘娘,跟奴婢来。”
“什么娘娘?”李老太婆赶紧一把揪住云儿的耳朵,训斥道:“再敢叫她娘娘,我就拧掉你的耳朵!”
云儿吃了疼,一个劲地求饶,花愁气得眼中喷火,一抬手准备教训她,却被燕儿拽住。
到了刷碗的地方,花愁对云儿说道:“方才连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云儿摇摇头说道:“没事的娘娘,奴婢不疼,以后您自己千万要小心,这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您又得罪了她,以后肯定要吃亏的。”
花愁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事的,我不信命!”
云儿走后,她们开始刷碗,只见一地的碗,堆得跟山一般。
燕儿狠狠地说:“这个死老婆子,真的是存心整我们。”
花愁淡淡一笑,说道:“既然这样了,那就只能慢慢干活了。”
燕儿叹了口气说道:“公主,我倒是没什么,从来做习惯了,您可是金枝玉叶,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活,要不您还是在一边歇着吧,我来洗就好了。”
花愁笑着说:“没什么的,不是都跟你说了么,我又不是真的,这些小活我都做过的,不碍事,若你一个人做,还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
燕儿听了,眼眶有点湿润,说道:“在燕儿的心中,您就是公主,云国第一美人的花愁公主,燕儿从未想过您不是。”
花愁只是一笑,捋起袖子开始刷碗,燕儿见她动作很是熟练,也就一笑,说道:“我来洗,您来用清水过一遍,这样比较快的。”
在洗的时候,花愁觉得很无趣,这样的洗真是件十分无聊的事情,便说道:“燕儿,我给你说故事吧。”
燕儿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好啊,我啊,最喜欢听故事了。”
花愁笑着说:“那太好了,我啊,别的长处没有,就是会讲故事。”
其实,花愁也不是会讲故事,只是电视小说看多了就会了。
于是,她便开始讲琼瑶的《梅花烙》,这是她最爱的一部琼瑶戏,讲着讲着,两人都快忘记自己是女奴的身份,并且正在干苦活了。
两个人一个讲得投入,一个听得入迷,不知觉间,碗已经洗完了。
待取交差的时候,早已过了中午十分,午饭都已经吃完了,两人只领到了两个馒头,刚啃完,李老太婆又开始吩咐她们去后院劈柴火。
这可是个力气活,一般都是由男孩子去干的,可是这个老太婆却是十分的心狠手毒,让如此娇弱的两个姑娘去干那么累的活。
燕儿看着那把沉甸甸的斧头,哭丧着脸说:“这把斧子这么沉,这次我们惨了。”
花愁笑着说:“着什么急,我们慢慢劈就是了,这事情啊,你越是着急,就越是做不好,你不要把它当做是一种负担,而把它当做一种乐趣,这样做的时候就不会有累的感觉了。”
燕儿想了想,说道:“我试试看。”
花愁微微一笑,虽换了下人穿的布衫,也依旧点着那颗泪痣,但依旧掩饰不住那流云般优雅的气质。她说:“我们一边劈柴,一边唱歌,我教你。”
燕儿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妹。”
花愁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笑意,有燕儿这么好的姐妹,她自是愿意的。她说:“我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唱歌,心情很好,虽然累得腰酸背痛,但依旧很开心很快乐。
不一会,李老太婆过来了,大声训斥道:“你们俩个丫头片子,干活就干活,怎么还跟公鸡打鸣似的?”
花愁冷冷笑着说:“管好你自己的鸭子吧,嘎嘎嘎……”
这李老太婆的嗓子确实不怎么好听,沙哑着,像只鸭子叫。她被花愁如此戏弄,心中怒火难平,操起一根棍子就要殴打花愁。
花愁几时惧怕过她?飞起一脚踢在一根刚劈好的柴火上,那根柴火被她踢得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李老太婆的头上,顿时砸了个大包,疼得李老太婆哇哇大叫,骂了一通,灰溜溜地跑了。
而花愁也因用力太猛,牵疼了伤处,咬咬牙,硬挺了过来。
劈完了柴火,两个人又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只能随便啃了个馒头,就去睡了。
因为剥夺了娘娘的身份,她们只能跟所有的女奴一起睡,这些女奴平日里被李老太婆欺压得惯了,心中虽然恨她,但是从不敢反抗,否则定会被她打得半死不活。如今,花愁狠狠地教训了她,仿佛就是替她们出了口气,于是她们都觉得花愁是她们的福星。
天刚蒙蒙亮,女奴们便起来干活了,做早饭的做早饭,打扫的打扫,很是忙碌。
花愁看着她们,心中想,原来女奴要做这么多的事情,而风吹花还动不动就要了她们的命,唉,看来应该只有让他自己也来做做下人,才能知道下人们的苦,才能知道女奴们的难。
李老太婆又过来特意“吩咐”花愁和燕儿两个去洗衣服,衣服要在府外的河边去洗。
花愁和燕儿推着满满一车子的脏衣服来到了河边,虽然说天气不是很冷,早春时候,但清晨的河水,依旧冰凉刺骨。
燕儿说:“公主,您的手嫩,还是奴婢来洗吧。”
花愁笑了笑,说道:“无妨,你一人做事,我在旁边看着,心中也不是滋味啊。”
燕儿气愤愤地说道:“公主,我看那个死老婆子就是故意整我们的,昨个儿故意让我们去劈柴火,把我们的手磨了很多泡,今天又叫我们来洗衣服,哼,这样泡破了,多疼。”
花愁笑着说:“放心,你家公主我是有仇必报的人,她会比我们更惨的,且让她嚣张几天吧,待我寻了机会,一定会好好报复她。”
燕儿点点头说道:“嗯,且让她小人得志几日,我们从来不害人,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人象揉面团似的揉来揉去!”
虽然她是个婢女,但是她从小就是跟在花愁身边的,虽然也吃过些苦,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欺负她,也从未受遭过这些罪。
正在洗衣服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她们抬头看去,就见一队侍卫正在河对岸操练,最显眼的是站在前面的那个穿着月白色衣衫的身影。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团火般的红色和夜一般的黑色。
“原来是他。”花愁看着,不由轻轻地说。
“谁啊?”燕儿忍不住问了起来。
“上次我们被人非礼,你忘记了?”
“哦,”燕儿想起来了,笑嘻嘻地说:“就是那个俊朗如玉的公子。”
花愁笑了笑,说道:“确实,他该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燕儿说道:“若是殿下跟他一般,那该是多好啊。其实殿下长相不丑,只是性格有点怪异了,让人害怕,不敢靠近。”
花愁笑笑,没有吭声,风吹花那略带着邪气的眼神突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女人若是想要彻底地俘虏男人的心,不一定非要是阿谀奉承言听计从,要用点小小的手段,让他记住你,让他忘不了你,这中间可能会吃点苦,但最终还是会甜的。”
她微笑着说,燕儿却怔怔地看着对岸,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口中喃喃地说:“公主,我觉得那个黑色衣服的,更好。”
花愁笑了笑,说道:“原来你喜欢上惊雷了。”
她犹记得那日,那个月白色衣服的公子身边有两个侍卫,一黑色衣服,一红色衣服,黑的名叫惊雷,红色的名叫烈焰。
这时,李老太婆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听她叫道:“你们俩个死丫头不干活,就知道站在那里发花痴!快洗,洗完了回去伺候殿下!”
花愁不理她,弯下腰洗着衣服,脑海中却又浮现出了风吹花那带着邪气的面容,还有那微微一笑都能让眼角眉梢透着酷酷表情的样子。
她依稀觉得她发烧的时候,他说:“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可是,现在她却在干着女奴们做的粗活重活,她还在被一个得志的小人欺负着。
她依稀记得她在发烧的时候,浑身火一样的燥热,他光着身子用冷水泡一泡然后钻进被窝抱着她,以驱散她身体的热度。
她还依稀地记得,他威胁御医时,那粗犷而冷酷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医不好娘娘,本王就要你全家陪葬!”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天生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坏,还是别的原因?
想着他,似乎连荡漾的碧波中都映出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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