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莲走出屋子的时候,看到了廊下的李嫣。
他盯着李嫣的肚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自己算算就知道了。”
“是大婚的那一夜,王爷从花楼抱出来的人,是你?”
李嫣点了点头,“罗公公记性真好。”
罗英莲听不得她的恭维,灰溜溜地走了。
李嫣把汤药端进去,细心地喂给段泓,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李嫣拿了一本市井闲书,细声地给他念。
段泓闭着眼听着,听到不合理的,嗤声说一两句。
一连几日,都是闲适的日子。
罗英莲把宫里的信,都送来,段泓也不看,就任由他摆在桌上。
罗英莲也不多话,只是每日都如此。
李嫣每日去酒坊,还张罗着开了一家胭脂铺。
忙得晕头转向,但每天晚上,必定回到山庄来,陪着段泓吃饭,给他念书听。
这天,用了晚膳,段泓在院子里舞剑。
“这是我新酿的酒。”李嫣抱了一坛子酒进来,说:“你尝尝。”
段泓喝了一口,说:“好酒,这酒叫什么?”
“没想好呢。”李嫣说:“这是我给哥哥酿的,想让他给起名字。”
“怪不得有股子茶香味。”段泓道:“是取自他的‘茗’字。”
“正是。”李嫣说。
“庆贺他大考夺魁?”段泓又抿了一口,“未免也太早了吧,礼部大考在七日之后。”
李嫣说:“我在想,怎么把这酒送去给他。”
“让蒙钺去送吧。”
“那多没诚意啊。”
“那你想如何?”
“凡人居的生意极好,已经赚够了开分店的银子,不如……”
段泓把她搂在怀里,把头埋进她发间,那儿染上了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是酒香醉人,还是她让人心醉。
“李老板想说什么?”段泓问。
“不如我们把凡人居的分店,开到京城去吧。”李嫣说。
段泓有些僵硬,他抱着李嫣的手,收紧了力气。
“段泓,我知道你想回去。”李嫣说:“这些日子以来,我看得到你的纠结,你在担心……”
段泓没说话,他确实担心。
原本他以为自己躲得过现实,可罗英莲的到来,如同一剂猛药,当头棒喝。
他忍不住,还是看了那些密信。
天下即将大变,若他为了自己的逍遥快活,把这江山拱手送给奸贼。
弃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那他还算是人么?
他与缩头乌龟有何区别。
若是让皇叔得逞了,让王相得逞了,那他手底下的人,皆要遭到清算。
他岂不是把那些人的性命弃之不顾。
“我陪你回去。”李嫣说。
“你不是不愿意么?你不喜欢那些尔虞我诈,你喜欢自由自在的,不是吗?”段泓说:“我不愿你为了本王,勉强自己,委屈自己。”
“可我也一样,我不愿你为了我,勉强自己。”李嫣摸着他的脸,“爱一人,不该是彼此困住,若是不能让对方变得更好,变得更开心,又如何敢说是爱。”
“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段泓有些感动,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李嫣说:“我是去开分店的,谁说要跟着你了?”
段泓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说:“那还不是一样!那个假的宠妃,本王已经让蒙钺把她送走了,恰好还缺一个宠妃。”
李嫣扬起小脸说:“臭不要脸,谁要做你的宠妃,我是李老板,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你不做也得做!”段泓把她抱紧了,转得飞快,低声威胁道:“你若是还敢嘴硬,小心本王收拾你!”
李嫣嘴硬:“你收拾啊,你个银样蜡枪头,嘴上说说罢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
段泓旋风一般,进了屋里,风把门带上了。
李嫣很快就明白了,他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
“不行,我怀着身孕呢!”李嫣惊呼道。
“我问了刑老,他说这个月份,没问题了,你胎像已稳,只需本王多注意……”
“别说啦!”李嫣把他推开些,面红耳赤,羞道:“你居然去问了刑老?你要不要脸?”
“你每日在外忙活,本王无趣,去找刑老下棋。”段泓邪笑,“我与刑老甚是投缘,刑老年轻时,许多风流之事,恰好我与他有得聊。”
“别说了!”李嫣拒绝听这些,省得日后看到刑老,无法直视。
段泓说:“娘子,别躲了,没用的,乖乖从了吧……刑老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他可是你爹的师傅。”
天啊。
李嫣望天无泪。
刑老该不会连姿势都与他说了吧。
“你莫要再说刑老了!”李嫣说:“好没兴致。”
段泓直起身子,一把将衣袍撕开,“那这样呢?娘子有兴致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李嫣僵硬地摇了摇头,可看到好身材时,不自觉地吞口水,还是出卖了她。
“那这样呢!”
段泓变本加厉,把腰带抽了。
李嫣直勾勾地看着,也忘了羞涩,只是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这样呢?”
李嫣愣神的时候,段泓捧起了她的脸,对着她饱满红润的唇,一口吻了下去。
“娘子,可喜欢?”
段泓问道。
李嫣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自己不能输给这个妖艳贱货。
于是推开他,冷声道:“相公,你今日戏太多,我不喜欢,闭上你的嘴,乖乖躺下!我自己来。”
段泓惊喜地眯着眼,躺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十指交握。
黑色的发丝,顺着李嫣的锁骨倾泻而下。
二人的发丝纠缠成了一片,宛若生生世世的情丝,分不开,剪不断……
红烛烧得正浓,房里春光无限好。
花知错原本坐在廊下,听到了声音,面红耳赤,走开了。
罗英莲端着夜宵而来,看着花知错红彤彤的脸,问:“怎么了?”
“别送了,估计要到半夜呢。”花知错把他推走。
罗英莲明白是何意思。
心里感叹道:还真是个妖女,有了身孕还如此,当真是……
我的王爷哟,大病初愈,伤刚好,可要被榨干了。
时殇正在休息,忽然间,小馒头来了,敲着他的龟壳。
“你怎么来了?不是才刚回去么?”时殇问。
小馒头说:“别问了,我来躲清静。”
“在你娘肚子里,不清静?”
小馒头黑着脸,一语不发。
清静你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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