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阑珊低头,拿起刀,将浸在水里的土豆拿了出来,然后一刀下去,一个土豆就变成了两半,黄侍卫不知道怎么死回来了,抱着手中的剑,朝天阑珊挑了挑眉:“殿下可需要帮忙。”
“别跟我说话”天阑珊瞧着他翻了一记白的眼,这一天才半个早上,天阑珊就已经洗了衣服,削了土豆,还挑了水,好嘛,这么多水也不是她挑的,然后现在又在这里切土豆丝了,她还真不得不头一次承认,日子真漫长,她已经做了好多事了,正午的阳光却还没有来,所以天阑珊只能站在这里,切着传说中的土豆丝。
黄侍卫转身走了,没一会儿那女人又过来了,看了眼天阑珊切的土豆,一脸大惊,大声斥道:“你这切的是丝啊:你怎么不说你切的是土豆条啊?这都快赶上手指粗了吧?剁得乱七八糟的这堆是什么?这是土豆丝啊?你!你一个女人,洗个衣服你给我洗破,挑水要别人帮忙,土豆去个皮你一个土豆就给你我去了三分一!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天阑珊被她说得低了头,瞧着这因为切土豆而划伤了的两个细微的小伤口,她垂眸小时声道:“我没做过菜。”
“没做过菜没进过厨房吗?就是头猪也该见过猪跑吧!我切一次,你给你我看着,再切成这个样子,你就给你我自己把这些土豆吃了。”她拿了一个土豆,拿着,天阑珊全程就只看见那哐哐哐哐的声音,这声音是刀在垫板上面哐哐哐的响声,旁的天阑珊也没有看仔细。
她切了一个土豆,那土豆丝的大小适中,天阑珊瞧着莫名的钦佩:“好厉害,切得都一样啊!”
“那是自然,我在伙房营里都呆了好几年了,这点手艺早就练出来了,你赶紧的,就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儿,到时候可别给你军队拖后腿!赶紧切。”这人肯定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公主殿下,你们做的这一切,最后的享受都是她,而且,你们这所谓的后腿不后腿的,也是天阑珊。
天阑珊拿了一个土豆,黄长清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笑盈盈的瞧着天阑珊:“如何?可以需要帮忙?”
“不需要!”天阑珊慢吞吞的切着土豆,这头的黄长清拿了一颗土豆,剑光一闪,刷刷几下,土豆就变成了丝,比先前那女人切的还要细,天阑珊瞧着这垫板上的土豆丝,表情有些复杂:“黄长清!!谁派你过来的。”她出来的时候可以是打定主意一个人也不带的。
黄长清笑眯眯的道:“殿下,话不能这么说,我可以是您的护卫,不跟着你跟着谁去?万一要是有人来行刺,那我不是正好护驾么?这土豆不错,我可以用来练练剑。”
天阑珊一想到这把杀人的剑用来切土豆丝,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黄长清好像切上瘾了,那土豆一个个的扔上半空,然后唰唰两下就变成了丝了,天阑珊就这么看着他在土豆丝的飞舞中将她的事情做完了。做完之后黄长清挑了挑眉,笑道:“长清侍卫,不仅能够保护主子的安全,让怼谁就怼谁,更是全能型人才哦,殿下可千万不要浪费了人才。”
天阑珊将土地丝都泡在了木桶里面,然后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掐准了时间,这就过来了,瞧着黄长清,顿时那叫一个媚眼如丝,那叫一个温柔多情:“公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黄长清挑了挑眉:“美人你好,这位……还请你多多照顾。”
美人……天阑珊嘴角抽了抽,虽然天阑珊的眼中美的不一定是美,丑的也许也会是美,可以是,这位……女人,绝对跟美字沾不上边啊,太凶了,一上来就凶她,然后还一直说话攻击她来着。
“好好好,那是自然,我一直很照顾她的,你瞧,我这不是就给给她分派了最轻的活儿嘛,切切菜什么的。”这女人瞧着黄长清那张俊逸的帅脸,整个人春风满面,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活了十几岁。
“你别干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陪着这位公子去山里采些野菜回来。”她将天阑珊推开,然后丢给她一个篮子,天阑珊抱着手里篮子,嘴角抽了抽,看来,在美色面前,女人跟男人都是一样的。
天阑珊抱着菜篮子,脸色有些扭曲,跟着黄长清进了山里,山里面其实都是些树,天阑珊也不认识野菜,所以野菜都是黄长清采的,天阑珊也就是在那里看看罢了,在这后山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地方,天阑珊坐在那大树底下,捧着脸,瞧着不远处挖野菜的黄长清,大声道:“差不多就得了啊。”
黄长清回过头去,手中剑猛的甩了出去,直直的逼向天阑珊,天阑珊僵在原地没动,那剑噗嗤一声,插进了一黑衣人的体内,接着一群人便涌了出来,天阑珊猛的站了起来,瞪着这些人,眼色微深:“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杀!”话不投机半句话,天阑珊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些人就直接动了家伙,黄长清抽出那有胸膛上的剑,将天阑珊护在身后,沉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免得到了阎王那里,当个无名鬼!”黄长清的剑在空气中泛着寒光,正午的阳光晒得天阑珊有些头晕,她站在黄长清的身后,偶尔也会给他们一拳,那拳头没什么威力,倒是天阑珊手里的簪子,一划拉便带起一片血痕,天阑珊垂眸,瞧着倒在地上的人,她的视线渐渐的变了,变得杀气腾腾!这是缥缈门中的弟子所保护的最后一抹杀戮之气,天阑珊紧握着手中的簪子,与黄长清背靠着背。
黄长清甩了甩剑上的血,朝天阑珊笑道:“殿下,你倒真是让属下刮目相看!”
天阑珊从来没有这么杀过人,以前学的那些,也不过都是些花花招式,从来没有这么正面的与人起冲突,那些刀剑无眼,天阑珊没想到出府第一天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殿下,你可以千万别怕,一会儿来替你善后,你赶紧回军营里去。”他且战且退,那些黑衣人也不傻直接就断了他们前往军营的去路,天阑珊与黄长清都被围了起来!黄长清虽然厉害,可是这么多人围上来,黄长清又要护着天阑珊,又要战斗,一时也有些心力交猝。
好在天阑珊并没有让他费太多的心,两个人且战且退,退进了一片小森林里面,天阑珊的手上沾了血,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温度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在天阑珊的上手缓缓的跳跃着诡异的温度。
天阑珊的手微抖了抖,黄长清杀出了一条血路,可以是很快,那条路就被截断了,天阑珊的背后眼看就要受一刀,哐的一刀,兵器之间发出尖锐的声响,屠风缓缓的从远处走来,他的动作快准狠,那一剑下去那些人就只有后退的份,谁前进一步,就是个死。
天阑珊瞧着他,有些诧异:“屠风?你怎么来了?”
屠风看了眼天阑珊,塞了一把小剑在她的手里,淡道:“公主殿下的动作虽然有效,可以是却不够快准狠,此役不是敌死就我亡,殿下若是心有仁慈,死的便是殿下。”
天阑珊抽出剑,站在赌风的身旁:“明白了。”
这十几个黑衣人,大部分死在了屠风与黄长清的手里,天阑珊只是划伤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刺中要害,天阑珊其实很害怕,根本不敢想,一条命在她的手里消失了,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天阑珊垂眸紧握着手中的剑,朝屠风道:“他们是什么人?”
屠风挑开其中一个人的脸一看,微微拧眉:“杀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是从服装还是身上都没有痕迹,先回军营。”
天阑珊走了两步,一转身便不见了屠风,心哆嗦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吧?
她满身是血的跟着黄长清回了军营,最激动的是独孤其镗,独孤其镗冲到天阑珊的身旁,微微皱眉,眸底闪过一丝杀气:“怎么回事!”
“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来就要杀我。”天阑珊摆了摆手,她靠在独孤其镗的身上,由于见了血,所以眼下有这些晕乎,脸色确实也就白得跟鬼似的了。
独孤其镗扶着天阑珊,沉声道:“你先入帐内洗一洗。”
天阑珊被送入了帐篷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晕了,那女人正跪在帐篷外面的沙地上,脸色苍白的求饶:“小姐,小姐饶命啊,我不知道那位是公主殿下,我以为……我以为只是一个来军营里帮忙的女人啊,再说了,我也只是让她出去采野菜,我又没有让殿下做旁的什么,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殿下,殿下你听我解释啊殿下。”
独孤其镗,负手而立,神色冷凝:“解释?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在这军营里,可以不是你家,你肆意的指挥他人,居心何在?”
天阑珊深吸了一口气,朝独孤其镗道:“其镗,算了吧,我也没什么错,再说了,那些人是冲我而来的,这次就算不是她让我去挖野菜的,我也会中他们的圈套,这一次还好有长清在,要不然,我可以就真的小命不保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她呢,你快起来。”
她伸手去扶这女人,这女人吓得自己站了起来,天阑珊侧头一笑,那双眼睛弯得好像月儿一般的明亮:“多谢你,其实我是犯了错事,所以才会来这里的,隐姓埋名也是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太独特,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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