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彩照耀在她的后背,两个宫女拿着布块擦拭着湿漉漉的墨发。
等候一会的弈铂此刻见到这般更是不敢说话,在厢房的情况他已经了解清楚,与他同年的弈锘虽然自小跟他们一群男子待在上书房,却止于礼节范围,今日他看到的情景,怕是她与人的最大接触。
他已经趁着弈锘更衣的时间,思量着该怎么说话。
“秦楠是谁。”弈锘想来问谁都不如问眼前人的快速准确。
弈铂内心想了无数个答案,当然也有这个,“他是京城本土秦家嫡子。”
“京城人士,好,我可与他认识?”
身后的两个宫女告退,院中走动着两个过来送奏章的人,乐言给她端着参茶过来。
“我…不知。”那是你们的事,谁整日跟着你跑。
“你与他交好?”弈锘撇了眼他们送去正厅的奏章厚度。
弈铂:“他不太喜欢接触人,不爱说话,整日待在赌馆内休息,我经常待在上书房学习,不太与他们玩在一块。”
弈锘直接略过他的话:“赌馆他家的?”
弈铂点了点头狐疑的看着她,轻声的问候了一句:“不会想抄家吧?这家可抄不得。”
弈锘喝下温度适宜的茶水顿感清醒,她还知道轻重,经过之前地痞流氓的介绍,整个京城好的商业资源都尽数掌握在那些人家中。
“你打的猎物呢?”弈锘开始计较他的谎言。
弈铂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的动向,想着该怎么说来着。
宫女过来恭敬的递上纸张,“陛下,这是衣袖内找到的。”
弈铂随意撇了眼纸面,突然眼皮突突起伏,她去赌馆巡查……
弈锘随手把东西交给乐言,并吩咐着:“去把刑部尚书叫来。”
周边的风吹着四散的长发让弈铂锁紧眉目,他们如今还没长大,物是人非了吗?
“六姐为何会被庸俗的金银迷惑了去。”弈铂没有忍住,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无上皇当初求仙丹的模样,执念太重。
“七弟不曾入朝,不知政事。”弈锘语气平淡无奇的说着,犹如秋天的风。
弈铂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作为外人来说他确实一无所知。
弈锘转眼看着瘦弱干练的刑部尚书走进大门,朝着自己来,她放下茶杯。
“陛下。”刑部尚书拱手做礼。
弈锘示意乐言手里的东西,“把这些给线索拿去让信的过的人查查有没有严重违规的,像那种道德败坏、来路不明、贪污避税的统统记录下来。”
弈铂看着她雷厉风行的姿态,一时有些惭愧自己的玩乐,他起身有些悲伤:“我们同一般年龄,怎么相差如此大。”
弈锘看了他一眼,“七弟过的开心不就行了。”
她可想要过着弈铂那样的无忧生活,一人吃饱全家安心。
“陛下,先前的曾家案子一直有舒家在插手。”刑部尚书是个谁也不怕的性子,此刻知道皇帝的意思,当即也是直来直往。
弈锘一个沉思,“阿和家没有出来帮忙吗?”
明明说好速战速决拖不得,眼下阿和音突然反水不是?
弈铂点头继续走着,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尚在交谈的人,难道你不开心吗?
刑部尚书倾身靠近,小声嘀咕:“倒不是阿和氏不帮忙,听说舒太后要把七公主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
弈锘:“所以兵部尚书横插一脚?”
刑部尚书安静的点点头。
弈锘不再说话,想着对策。
这帮老骨头怎么都爱弄个派系出来得瑟,像户部与刑部尚书相亲相爱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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