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里,单小凡扔下耐克背包,从柜子里翻出内衣内裤,迅速冲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脑挂上QQ和MSN,一边看新闻一边和远在3城的朋友聊天,聊了片刻,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也看够了,他打开司法考试的官方网站,下载了一部分免费的考试资料,准备复习。
接下来,单小凡打算认真备战,司法考试的资料浩如烟海,他先去论坛上转了一圈,看看别人怎么复习,看看别人怎么顺利通过考试,然后他为自己制定了简单的复习计划。
不知何时,HT3的大屏手机响了,大屏幕上跳动着魏荣的名字,这时,单小凡刚好做完一套刑法方面的练习题,对了一下答案,结果,错了一半,对了一半,这个成绩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就这点水平,怎么应付司法考试?
单小凡知道,国内的司法考试通过率只有百分之十几,考试难度堪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其实,单小凡并没有信心参加考试,也没有那个毅力去奋战,但是,他来到S市,毫无根基和职场经验,他要怎么在S市立足呢?的确,他想找到蓝悦,可是蓝悦会接受一个毫无所长的男人么?一个不知上进的男人,蓝悦那种大美人会看得上么?
答案不得而知,最近单小凡一直为此苦恼不已,他知道,也许,蓝悦不是那种现实势利的女孩子,但是,他毕竟是男人,他有自己的尊严,他不可能一穷二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如果单小凡真的一穷二白,不知上进,在社会底层混日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如果单小凡真的不计较别人的眼光,一意孤行地我行我素,传出去,风评不好,蓝悦可以忍受么?
单小凡别的不怕,就怕蓝小姐看不起自己,或者,蓝小姐会因为自己的懒惰无能而遭到旁人耻笑,即使她嘴上不说,他心里也难受,单小凡不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过得不尽人意。
这时候,单小凡坐在电脑面前,脑海深处藏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完全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他和蓝悦不过是见了一面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单小凡的内心也十分孤傲,他觉得,蓝悦是他的缘分,是他的命中注定,所以,他固执地认为,他终有一天要找到蓝悦,和蓝悦长久地厮守在一起。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也许,他是配不上蓝大美人的,但是,他不在乎,既然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也绝对不会把蓝小姐拱手让人。
手机一直在响,单小凡猛地回过神来,他接通电话,听到魏荣熟悉的敦厚明朗的声音。
“小凡,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魏荣笑嘻嘻地问道。
“还好吧,公司的餐厅不错。今天接了两个案子,过几天要出庭。”单小凡实话实说。
“哎呀,打官司我是不懂啦。”魏荣说,“不过,既然你感觉不错,咱们就出来聚聚吧?”
单小凡顿时有些无语,顿了几秒钟,他说:“魏荣,你应该考虑减肥了,不要整天想着吃吃喝喝,真的,老来容易得高血压糖尿病呢!”
魏荣一愣,随即在电话里大吼起来:“小凡同志!我这是丰满,不是胖!我身材很好!”
单小凡吓了一跳,魏荣这个直脾气,还真是可爱得紧。
“好,你身材好,我承认了。那你干嘛不去跳街舞,与其去餐厅大吃一顿,不如做点有益身心的运动呢!”单小凡并未放弃他的谆谆善诱。
“小凡,我是说真的,我篮球打得很好,有空我约你去打篮球啊。”魏荣瞬间恢复了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小凡,我只是说出去聚聚,你干嘛非要说我大吃大喝?我想喝酒是真的,但是,你酒量不行,我不会逼你和我一起喝的,你放心吧。”
单小凡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呀?他想了想说:“等我把手上两个案子了结,我们晚上一起出去聚聚吧,魏荣,这段时间我走不开……”
“行,那我们说定了。过几天等你有空。对了,我还想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先给你提个醒,到时候你可不要吃惊!”魏荣飞快地说道。
“没事,咱们是哥们儿了,多几个朋友没什么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和魏荣说了片刻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单小凡揉了揉眼睛,有点犯困,他关掉电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换上睡衣躺进被窝里,现在是十二月底,S市的气温有点低。
单小凡倒是不惧严寒,但是,他在家里过惯了舒舒服服的日子,在学校里,也有父母就近帮忙照顾,现在只身一人呆在陌生的S市,反而有些委屈,他不是不能照顾好自己,他现在没有那些关心的话语和殷切的叮嘱。
人总是会感到孤独,特别是在一个人的夜里,窗外寒风冷寂,繁华喧嚣的背后,是彻骨的孤单和寒冷,单小凡躺在被窝里,有些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在客厅里见到室友张遥和王芳,他们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然后花费半个小时做早饭吃早饭,大概六点半出门上班,这种有规律的生活让单小凡觉得有些单调。
张遥和王芳的动作非常快,做饭的速度一流,当然,动作快的同时也保质保量,这次,单小凡不好意思蹭饭吃,他飞快地洗漱完毕,准备出门。
“单小凡,你没睡好么?怎么脸色有点白。”张遥在客厅里看到单小凡,随口问了一句。
“哦,晚上有点冷,我没开空调。”单小凡客客气气地回道。
“舍不得开空调?你们西部的冬天也冷么?这种天气,开一会儿空调也没什么的。”
“我知道,可是我怕费电,空调很费电……我在家的时候,不用担心这些,但是,一个人住在外地,做什么都要省吃俭用,张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哎,单小凡,你这个人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很特别。”
又是一个人说单小凡特别,这种“你很特别”的奇怪评价,在单小凡听来,已经有些千遍一律无聊乏味了,他甚至丝毫不觉得满意,他也感受不到所谓的特别的含义。
“张大哥,我上班去了,拜拜。”单小凡背着耐克包,独自出门。
这时,王芳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随口问道:“阿遥,你为什么觉得那个单小凡特别?是因为他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进火舞集团吗?”
张遥穿上外套,一边整理公文包,一边说道:“不是,火舞集团固然让人向往,但是,单小凡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有点神秘,有点……说不出来,反正跟咱们有点区别。”
单小凡来到火舞集团,拿着饭卡去副楼的餐厅买了一份早点,一个茶叶蛋,一块南瓜饼,一杯醇香的五谷豆浆,吃饱喝足,他干劲十足地上楼工作。
上午九点钟,单小凡接到闸北区法院法官的电话,说是一个案子需要调解。法官打的是办公室电话,案子在单小凡手上,同事小张和小严在忙他们各自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案子这么快就要解决。哎!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单小凡急忙开始收拾,将案件的卷宗塞进包里,又将昨天下午准备的材料装进文件袋里,他拿着文件袋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单小凡忽然听到同事小张说:“单小凡,你出去办事之前,一定要先跟法务部主管打个招呼。如果他不在,你就跟对面办公室的主任说一声,总之,一定要报备。”
单小凡停住脚步,看向不远处的同事小张,小张坐在办公桌后面,桌子上摊着一堆案件卷宗,他也在办理集团内部的小案子,所谓法务助理,干的就是杂活儿。
“谢谢你,小张。我明白了”单小凡道了一声谢,快步走出办公室。
小张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这小子真是愣头青,看起来还有点傻乎乎。”
另外一张办公桌后面,小严扶了扶眼镜,挥了挥手里的民事诉讼书,说:“昨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叶主管被人事部林主管叫走了,我猜,是为了这个刚进来的单小凡。”
“哇,你鼻子这么灵敏?这都能猜出来?”小张显然有些不相信,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个单小凡背后也藏着什么势力。不过,这些跟他无关。
法务助理不是什么可以吃香喝辣的职位,但是,火舞集团一直蜚声海外,集团内部的法务一职,的确有很多职场精英盯着呢。小张暗想,只要不碍着他,管那个单小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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