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的年岁还这么小,司珩却想要让筝筝学着看折子。
虽然只是一些很简单的问安的折子,可是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更加不要说是身为公主,司珩这举动意味着什么,长歌的心里面很明白。
当年,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从前只以为是司珩宽慰自己的话,可是如今看来,他竟然是真的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着了,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是真的准备给筝筝的未来,铺一条路。
长歌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现在是什么感觉,高兴亦或是震惊,都不足矣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但是这件事……
她自己的身子,别人不明白,但是她心里面却是明白的。自己和司珩现在这样的关系,他这辈子身边应该也只有自己了,但是司珩到底是皇帝,日后皇位必然要有人继承。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子未必还适合生育,也不一定可以为他生下一个皇子。
这件事他们两个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彻底的聊过,但是司珩曾经和她说过,一切顺其自然,若是没有皇子也无妨,他们膝下还有筝筝。古往今来,虽说女子为帝的几乎没有,但是史书上的记载也是有过那么一个。
可到底是惊世骇俗之事,她也只是听着,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司珩是真的将此事放在了心上,他现在这些行为,这么小就开始让筝筝学习一个皇子,或者说是一个太子需要学习的东西,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她的心里面自然明白。
司珩是真的这么想的,他是真的想要将筝筝给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
染长歌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感觉,突然觉得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一份隐秘的高兴,她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只不过是因为司珩对自己的喜欢罢了。
所以才会这般的筹划,因为心里面只有自己,所以除非是她替他生下的孩子,否则他决计不会要其他女子。
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了一般,有些心疼,又有些犹疑。
此事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被天下人知道,恐怕……
然而,还没等长歌将这个念头给想完,只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筝筝,眼睛忽闪忽闪,很机灵的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无奈的笑了一下,其实好像现在司珩为她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不是惊世骇俗的。
她从来就没有一点身为皇后的自觉,住在宫外,进出刑部。
这些从前也是外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可是如今看来,好像也一点点的被人接受了。
染长歌忍不住冒出了一个挺荒唐的念头,但是又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司珩现在就做出来这些令人不可理喻的事情,或许是在现在就开始训练天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久而久之的习惯了,怕是不管司珩在她身上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天下人都不觉得奇怪了。
说起来好像也是,现在无论她要做什么,恐怕这朝堂上的大臣,也都喜欢了皇帝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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