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哪儿?”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赵子涵急上前道:“卓教主,你来了!”
卓万成应声来到众人面前,眼睛一扫便瞧见少秋,他脸色一喜,急上前一步来到少秋的面前,笑道:“少侄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少秋也甚奇怪,能让污成子这么恭敬的人还能有谁,但听“卓教主”这三个字,他心中顿时明了,想必此人就是魔教的当代教主。
“多谢卓教主关心,少秋已无大碍了!”
卓万成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他,这让少秋忽觉得十分不自在,但又觉着卓教主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已看穿了自己,心中顿时对这么卓教主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老夫也就放心了!不然老夫有怎能向圣清兄交代呢!”
少秋眼神一凛,但一瞬间就明了,爷爷身为散修天尊又与魔教教主相交甚好,这位卓教主又怎不识得爷爷呢?卓万成见他眼中忽有疑虑,心中自然也是明了,他笑道:“老夫卓万成,现在暂居魔教教主一位,与你爷爷圣清真人私交甚好!只是没想到这散修天尊蹉跎了一辈子,竟有个你这么大的孙子,真让人唏嘘!”
“少兄弟,若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爷爷呢!哈哈……”
少秋一听,略一迟疑,又急忙拱手作揖道:“见过卓爷爷!”
“莫当真,莫当真!老夫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卓万成笑得十分开心,忽又道:“你这般年纪便出来闯荡,你父母难道不管管吗?”
这一问,却见少秋脸色一暗,闭口不言,卓万成一看心中不该如此着急问,便赶紧想打了个笑话就此略过,却听见少秋突然开口道:“少秋孤身一人,只见过爷爷一人,后来拜师小竹峰与师父和各位师兄一起,并没有见过父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污成子见此道:“如今少兄弟被人诬陷,为正道所不容,若有卓教主伸手助之,也是万幸!”
“我魔教上下行事光明磊落,又岂是那些自枉为正道却又行事不轨的小人所能比!少兄弟,你且安心就此住下,天下人不敢容你,我魔教不怕,收了!”
听着这睥睨天下的一席话,少秋顿感心中热血沸腾,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卓万成,久久不肯放手。纵然之前,自己不愿承认自己是魔教中人的身份,可事到如今自己所向往的正道又待自己如何?
尔虞我诈,暗斗明和,这难道就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光明大道吗?
“来来来!如今少兄弟已清醒,本就是值得庆贺的喜事,老夫这就告诉魔教上下好好庆祝一番,为少兄弟接风洗尘!”少秋却制止了他,道:“卓教主,少秋正 还有要紧事去办,其他事情先暂搁一旁吧……”
“什么事情这么急?”卓万成一脸不解,眼睛一瞥正看见躺在床上的婉云瑾,他心中一动,道:“怎么,婉姑娘还没醒来吗?”
赵子涵回道:“婉姑娘身中奇毒弄绝,恐有性命之忧,少师弟这才着急的!”
“什么,弄绝!”卓万成疑道:“这薛老魔头怎么保护自己的徒儿的!”
污成子道:“这毒其实就是那薛老魔自己下的!”卓万成闻之一愣,直直地看着污成子,不解道:“这薛老魔抽风了么,怎给自己的关门弟子下这绝毒?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晦不成?”
说着他拉起婉云瑾的手臂,运功细细查看起来,只见他眉头渐紧,良久才道:“婉姑娘确实中毒至深,这毒已至内腑,若放在平常人身上早就一命呜呼,但就是如此,她现在也是命悬一线了!”
“不行,我得速速前去天魔宗一趟,拿得解药才是!”
“但奇怪的是,婉姑娘体内有一股灵气护着她最后的命脉,这股正灵之气磅礴大气,至正至纯,乃天下至真灵气!难道这婉姑娘之前有何奇遇?”
他知晓婉云瑾出自天魔宗,乃是薛老鬼的关门弟子,深得他的真传,这股灵气断然不是他所传,难道……卓万成心中更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晦!
污成子脸色一变,这些日子他不忍心去查探她的身子,倒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似乎看起来情况有了好转。
少秋闻罢浑身一震,难以置信之情溢于言表,他柔情地看着婉云瑾,问道:“那这股灵气是否可以挽救她的性命?”他心中亦知闯上天魔宗希望渺茫,只得把这希望寄托在这股灵气之上。
卓万成却摇了摇头,道:“这股灵气只能暂保婉姑娘不被毒性攻心,如无解药,恐怕婉姑娘就是没有性命之忧,也会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的!”
赵子涵急道:“那就是说婉姑娘暂无生命之忧,只是会一直这么睡下去?”但见卓万成点头,她这又道:“这岂不是不幸中的大幸,少师弟,你暂也安心下来,去天魔宗的事日后再从长计议,如何?”
污成子也劝道:“赵姑娘言之有理,贸然上山不为理智,现在云瑾她既然暂无性命之忧,你就先休息一翻,毕竟你也还大病初愈。昏迷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好修养才是!”
卓万成放好婉云瑾的手臂,来到众人面前道:“言之有理,老夫这就去准备一下,一来为少兄弟接风洗尘,摆脱这伤痛之苦。二来也为婉姑娘冲冲喜气,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了!”
晚上,傲天堂内通火辉煌,热闹非凡,凡在铁幕山上大大小小的堂主舵主一一聚到,一时间人熙攘攘,倒像是过节一般热闹。众人分位而坐,一眼下去,倒也有七八桌之多,由此可见这魔教的底蕴之深,确实惊人!
少秋虽是晚辈,但却是今天的主角,故与卓万成、习坤、邪老等人坐在一桌。他一抬头正见习坤坐在自己的对面,他心中一阵疑惑,不知这人是谁可为何要与自己在山脚硬拼?
而那习坤也正好看着他,这四目一相对,顿时气氛有些奇怪,习坤兀地沉声道:“少小兄弟,之前是习某的不是,还望小兄弟勿怪!来,习某先自罚三杯!”说着,他当着众人的面痛饮三杯,十分干脆。
这时,邪老笑道:“习堂主既已罚酒,小兄弟就不要见外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既然是兄弟,来,我们就先敬小兄弟一杯,欢迎小兄弟来我魔教!”
“干……”
酒过三巡,少秋也大致认识了这在座的人,尤其是那不死老人,着实让他吃惊不已,他实在想不到这个糟老头子竟然也是魔教的护法!
两人相见面面相觑,又怎逃得过众人的目光,这一问之下才知晓那过去的种种恩怨,只是其中一些话当然不便再拿出来讲。
“二护法久居不死峰,外人还未得知,只是听说魔教东山再起,这才来我铁幕山庄的。二护法生性有些护短,又是个强脾气,若是小兄弟有些误会,老夫就当个和事佬,替他谢罪如何?”
少秋道:“邪老说笑了,少秋又岂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只不过那天雷天做法实令人不齿,如此护短,若传到外面去,这天下人还以为魔教之人皆是仗势欺人,不分青红皂白,目无天法!”
他本不想纠缠,但那雷天的手段极其卑劣无耻,一想到那紫色倩影他心中就一阵痛楚。
不死老人脸色愈暗,没想到自己竟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小辈抹了面子,这着实让他难堪难下。他又怎不知真相如何,只怪当时一激动,造成了今日这个局面。
他越想越气,只恨自己这个兄弟胆子太肥,连那上官林涛额宝贝女儿都敢强抢,以至于把自己的脸面也赔了进去。当下他苦笑一声,道:“少小兄弟,是老夫失责,回去定让雷天向小兄弟赔不是……”
少秋也不想再纠缠下去,毕竟人家也是堂堂魔教二护法,自己刚上山还是个毛头小子,又怎能非要闹个不愉快?于是他低声道:“护法客气了,少秋只是一时激动,护法勿怪……”
不死老人赔笑几声,喝了杯酒,算是再赔个不是,少秋回到座位上,一时伤感也有些闷闷不乐,没了心情。他正想着回去看看婉云瑾,刚欲起身,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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