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再次有意识时,她眼睛上被缠了一圈纱布。她屏住呼吸,凝神听声音。
外间有俩个小丫头在轻声说话。
有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给老爷请安”“给老爷请安”
丫鬟们齐声问好。
“表姑娘醒了吗?”
“回老爷话,表姑娘还没醒。”
他冲两个小丫头挥挥手,示意她们闪开然后推开了门。
来者伸手摸向悍匪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他自顾自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跟你爹真是一个性子。”
说罢,又在悍匪旁边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走时还不忘向两个丫头嘱咐道:“小心伺候着,若表姑娘醒了迅速报于我。”
“是”“奴婢遵命”
原主可能是因为眼疾的缘故,耳朵十分灵敏,悍匪又听了一会儿没有别的动静之后便继续接受任务。
原主是齐家的嫡孙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齐家祖上出过几位向往仙道的散修,他们都没能修得正果不过寿数比寻常人高了不少,有他们的庇佑,子孙后代从商才能发展的如此之好。
其中有一老祖机缘巧合下救了水缘宗中长老的弟子,那弟子深得长老看重,因此那长老许诺每七十年选一批齐氏子孙进水缘宗修行。
水缘宗乃是十大宗派之一,能进宗派修行可比当散修强上百倍。
齐绯生逢其时,正赶上七十年一此的水缘宗们选拔,不料此时齐父遭到暗算,伤势过重不幸身亡。齐母悲痛欲绝,撇下原主这个小可怜寻了短见。
由家主之女变成了孤儿,正所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原主受宠时便遭人嫉恨,此时失势自然是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她本是百年难遇水系单灵根,去水缘宗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家族庞大,各枝血脉都只顾自己的小家,眼见齐绯失势,他们巴不得能让自家的孩子顶替齐绯进入水缘宗。
齐家的几位老祖寿数已尽,全都驾鹤西去,下面的人行事便越发没有章法。
因此在比试时小辈们抱团故意欺压齐绯,甚至一起出手废掉了齐绯的灵根。
那些长辈们看见了这些也只当没瞧见,对外宣称是齐绯过度骄纵,目无尊长,不友爱同辈还非要以一战五,这才引起了众怒,没落到好下场。
齐绯即使有天赋,也抵不住如此多人一起上,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后便败下阵来。还有一个人趁机捡起两枚石子运起灵气向齐绯的眼睛砸去。
原主灵根被毁,目不能视,为父亲报仇之事也是遥遥无期,被表哥偷偷接回家中修养。
打断悍匪接受任务的便是原主的表哥。
至于那个叫其中一个女孩口中的宝树师兄则是水缘宗无极峰长老的大弟子。
宝树风姿英伟、相貌不俗,他的道行较同龄人不知高出多少。
他虽沉默寡言却本领高强,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原主对他一见倾心,整日将他挂在嘴边上。
齐府中别的女孩对原主描述的宝树师兄也非常向往,直到几年前齐家还在世的一位老祖两百六十岁大寿,宝树带着贺礼前来贺寿,其他女孩才真正见到他。
原主一心拜进水缘宗与宝树一起修行,经此次变故后自然是去不成了。
毁掉原主灵根的齐樱樱和齐韵儿等人却步步高升,年纪轻轻便都过了筑基期。她们在水缘宗很受重视,连宝树都对她们非常照顾,不苟言笑的面孔遇到她们时总会软化几分。
齐绯失去了继续修炼的机会,不能永远都寄居在母舅家,便以种药买药为生,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熬出头开起了自己的小药铺。
齐樱樱与她的小师弟出宗门在外游玩,小师弟法力微弱,受伤之后需要凡间的药物医治。
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齐樱樱去的正是齐绯的药铺。
她仗着自己法力高强,直接强取豪夺,还砸了齐绯辛辛苦苦建成的药铺,最后齐樱樱还挖苦了齐绯一番后大笑而去。
齐绯不能修行后只是肉体凡胎,本就垂垂老矣如何耐得住心血被毁,新仇加旧怨她实在是恨毒了齐樱樱等人,当即便吐血身亡了。
齐绯的心愿是报答舅舅家的救命之恩!伤害过自己的齐家人全部不得好死!
接受完任务之后悍匪不由感叹自己的运气之差。
若她进入任务的时间稍早一些及时逃走,灵根便不会被毁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养好身子再说。
齐母娘家势力微弱,也有些许钱财,但与齐家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舅母人未至声先来:“那丫头醒了没有?”她一脸的不耐烦,齐家的光还没沾到多少,此时倒是将这个破落户接进了府里。
虽是一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就让人觉得差距大。
“回夫人,姑娘此时还没醒呢。”
“哼,被齐家撵出来了,倒是想起我们这一房……”
“表姑娘醒了!”
在屋里伺候的小丫鬟惊喜的叫了一声,打断了夫人的话。
舅舅与表哥都对原主很好,但舅母却是个势力的。
在齐绯出事前她非常好,还有经常流露出想与齐家亲上加亲的意思。在齐家失势后她对结亲之事闭口不提。
对齐绯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弯,原主虽眼盲,但她心不盲,自然能感觉出舅母对自己不喜。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原主坚持出府开始自力更生开小药铺的原因。
“舅母……”悍匪唤了一声。
蒋氏听到叫声便进了门。“嗯,你醒了。”干巴巴说完了这一句,她便闭口不言了。
儿子和夫君此时都偏向这个臭丫头,她就算想数落齐绯也得挑挑时候,若要夫君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他一顿说教。
这边二人还没说完话,蒋淮便冲了进来。
声音如同炮声一般:“表妹!”刚喊完人,他便如同旋风一般卷了进来。
蒋氏看到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更是生气,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到底是不忍心数落自己的孩子。
少年此时才看到了蒋氏,尴尬道:“母亲也在。”
他小心翼翼的半跪在床头,“绯绯你好些了吗?饿不饿?”
刚问完又扭头冲丫鬟叫嚷开了:“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厨房给表妹取饭。”
离门口近的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下了,脚步轻快的朝厨房跑了,另一个则去给老爷报信了。
“绯绯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蒋淮做事并不细致,但他对齐绯的心没有半分掺假,是他第一个冲到了齐府将人救了出来,此时又是他第一个嘘寒问暖。
悍匪躺了这么久,嗓子很干,她点了点头。
蒋淮立刻在桌上取了茶杯倒上水要喂悍匪喝。
蒋氏此刻早就忍不住了,齐绯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她不想儿子再与她沾上关系,当即便喝止了。
“我来吧。”蒋氏忍着气说了这句话,自家那傻小子当真将茶杯递给了她。
“还是娘想得周到,我笨手笨脚的呛着表妹就不好了。”
喝完水,悍匪向蒋氏道了谢。
蒋氏脸上的颜色才好看了些。“行了,你大病未愈先好生修养吧,我跟淮儿先走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蒋氏便拽着蒋淮出去了。
“绯绯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表哥再来看你!”
被蒋氏拽着,蒋淮还不忘扒着门框冲里间喊道。
丫鬟从厨房取回了饭,悍匪吃饱后支开了丫鬟,开始试着引气入体,灵根断裂,引来的灵气根本无法在体内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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