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名远远唤了一声。
钟可情却双目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她浑身鲜血,神情恍惚,才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沙滩上。
“可情!”
谢舜名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惊慌地送往医院。
到医院稍作检查,才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伤口,而这些血液被证实来自于贺迟。
钟可情莫名地发着高烧,口中始终喊着贺迟的名字。
整整一夜,谢舜名都陪在她身边,听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吃醋到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快要天亮的时候,主治医生进来帮钟可情换药剂瓶,谢舜名趁着这个空档出去透了透气。
“谢医生,季医生醒了,你要进去看看么?”主治医生出门地时候问道。
谢舜名向前跨了一步,却又突然顿住,愣了愣道:“不去了,别跟她说我来过。”
“这……”
“我不想引起任何误会。”谢舜名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这解释落在主治医生耳中,便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以为谢舜名是怕家中的老婆,故意与女孩子保持距离。
“好,好……谢医生来过医院的事,我一定只字不提。”
钟可情醒来的时候,陆屹楠刚巧守在她床边。
见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陆屹楠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上带了带,又拿了两个靠枕垫在她背后,好让她坐得舒服一点。
钟可情微微有些诧异:“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病了,发了一夜高烧,三十九度半,脑袋都快烧糊了。”陆屹楠眉头一皱,端了碗白粥过来,就着勺子喂她。
钟可情怔了怔,随即问道:“陆医生自己熬得?”
陆屹楠闻言面色一冷,“陆医生……呵……你平时都是这么称呼你男朋友的吗?”
钟可情茫然,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是陆屹楠的女朋友,至少在陆屹楠看来是。
“这里是医院……”她微微垂下眼帘,稍稍侧过脸去,仿佛是娇羞得不能见人。
陆屹楠恍然,目光放柔,执起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暖声道:“你敢当着全院专家面前表白,怎么现在反而没有勇气了呢?”
钟可情不说话,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修长的手指被海水冲刷得干净泛白。
“在医院也没有关系的。”就在钟可情刚要开口的时候,陆屹楠突然丢过来一句。
钟可情莞尔一笑,唤了声:“屹楠。”
这两个字对陆屹楠而言极其受用,不因为这个称呼有多亲昵,而是因为那种感觉太过熟悉,就好像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他身边一样。
“乖,以后要一直这么叫我。”陆屹楠伸出大掌来,在她的刘海上揉了揉,扰乱了她的发型。
周遭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们看个,个个都羡慕不已,总觉得平日里表面温润、内里隔着块冰的陆屹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亲民”过。
钟可情禁不住在心底冷笑。
“屹楠”这两个字,她可是叫了整整十年的,可惜人家不稀罕,现在换个年轻一点的女医生来叫,人家就巴不得了!呵……我用同样的语气喊你,你真能心安理得地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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