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输了心的钟可情也只是假意丢了一句狠话,摔门离去。
谢舜名没有追出去,只是淡然关灯出门,朝着血液科走去。
是该去哪儿转转了。检查倒是其次,会一会贺迟才是重点。出车祸前,易阑珊调查出来的信息,他一点儿都没忘。F市财团的女儿郁欢与贺迟拍下一张暧昧不清的照片,而贺迟却坚称她只是他的一个病人,而拍照是病人生前最后一个要求。这样解释,不追根究底也是说得通的。只是不巧的是,易阑珊查到郁欢的父亲在一年车祸身亡,就在他死后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内,公司董事会加入一个新股东,很快公司内部运转的资金被人一洗而空,公司宣布破产。
谢舜名在易阑珊面前虽坚称不信,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易阑珊查出来的消息很少出错。
血液科极少有病人光顾,算是流光医院的一方乐土。工资不比别人少拿,病人却极少,工作清闲,就连写工作报告的时候,一个月的事情也可以用简短的两百字总结掉。
贺迟躺在沙发上小憩,唐糖则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帮他整理着资料。
干拆白党这一行,对自己扮演的职业角色一定要很好的诠释,专业领域的知识虽不能跟专家相提并论,但至少基础知识都不能输给旁人。贺迟是他们一伙人当中的C,C代表center,中心的意思,所有人的角色扮演都是为了配合他。他接触过的职业多得数不可数,自然没有时间去细致研究各专业领域的知识,而作为P,即pensioner,跟班的意思,必须要弥补他的不足。而整个队伍的核心指导者秦叔代号为K,King的意思,当然在他们眼中,秦叔不仅仅是国王,还是Kill,最凶残的杀手。
唐糖一边整理着病人的资料,一边抱怨:“原以为很少有人得血液病,所以才将你定义为血液科的专家教授,可是怎么最近得艾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艾滋病?
贺迟的眼眸微微眯起:“今天还会多一位来做检查的。”
“嗯?”唐糖诧异地看着他,“钟可欣得手了?”
贺迟皮笑肉不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谢影尘倒霉。他若是不做那场手术,自己离开流光医院也就罢了,偏要硬撑着……就算钟可欣不出手,秦叔和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咚咚……
谢舜名敲了两下门,嘴角不由升起一抹冷笑。他这是怎么了?从前见贺迟的时候,向来都是破门而入的。敲门看上去是出于礼貌,可在朋友之间就要显得生疏不已了。
事情还没有查明,他的心底对贺迟已经有了隔阂。
“进来。”
贺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很快坐直了身子,与唐糖换了位置。
“贺医生,好久不见。”谢舜名的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
“谢少,大家同在一家医院,不是天天见么?”贺迟的笑要显得自然许多。他心里头猜想着,此刻的谢影尘应该已经通过其他途径认识了他。
谢舜名倒是差点儿忘了,这些天大哥一直代替着他在医院里奔走呢。
他缓缓抬起头:“我的意思是,很久没有一起聚一聚了。”他瞥了一眼贺迟身边的唐糖,“唐医生,我们兄弟见面,有些话想单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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