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目全非的师友,墨鋆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就在这时,所见之景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一切都重归于黑暗。墨鋆缓缓的睁开了眼,眼角的泪痕凝固在脸颊上。
墨鋆想坐起身来却又动弹不得,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这一切都是梦吗?”墨鋆这么想着,心中突然有着一丝小激动,原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啊。
耳边响起推门声,墨鋆扭头过去看,来人居然是山君。墨鋆张了张嘴,想问山君,自己的师兄们还有师傅都跑哪里去了。可干涸的嗓子发出的都是沙哑不成掉的单音。
山君见状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些水,扶起墨鋆的头,慢慢的喂墨鋆喝了些水。
嗓子得到了滋润,“山君……”再次开口,虽然还是有些沙哑但已经可以听清墨鋆在说些什么了。
“……”山君没有说话,就这么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拿着水杯看着墨鋆。墨鋆咽了咽口水,她很想问山君,六师兄,七师兄,师傅还有大师兄,他们都在哪。可是墨鋆却问不出口。她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
墨鋆最终还是问了出口。“我……师……师傅……”墨鋆刚说到师傅两字便带上了哭腔。“师傅……师傅他……”
“你好生休息吧,你师傅和师兄们的后事,交给我好了。”山君抿了抿嘴,皱着眉头说道。
墨鋆在听到‘后事’两字时瞪大了双眼。后事?墨鋆闭上了眼,眼泪顺着之前的泪痕流了下来。“还有……还有谁……”墨鋆强忍着问。
“……”山君低下头去看手中一直握着的那个杯子。“没了……”显然山君也不忍心和墨鋆谈论这个问题。“等办完这些事……你随我回招摇殿吧。”
要是在之前,在那天之前,墨鋆听见山君这么问,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可现在墨鋆听见这句话却一点也不高兴。
山君沉默许久,起身将水杯放回了桌子上。“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山君便带上房门,出去了。
墨鋆听见轻微的关门声后,终于忍不住无声的大哭起来。身子随着一直流淌的眼泪不停的抽搐着,尽管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但墨鋆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再痛,也没有她的心痛。
师傅和师兄们下葬的那一天,尽管墨鋆有伤在身,墨鋆还是在旁人的搀扶下来送了他们最后一程,找不到师傅和师兄们的遗体,只好做了衣冠冢。送行的路上,天空中飘下了阵阵细雨,毛毛细雨就这么薄薄笼罩在墨鋆一行人的周围,阴沉沉的天气就好像墨鋆此刻的心情,迷茫又无措,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在棺材要下葬时,墨鋆强忍着摸了摸棺材。“一路……走好……”墨鋆带着哭腔缓缓说出了这四个字。在泥土渐渐掩埋住棺材时,墨鋆别过头去不看,好像这样不去看师傅他们就像没有离开自己一样。下葬之后,墨鋆留在了墓碑前,搀扶墨鋆的人只好等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待墨鋆说完话之后再将墨鋆送回去。当然这也是山君吩咐的。
“怎么大家就把我抛下了呢?”墨鋆牵强的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喂!我说……六师兄,七师兄,你们不是说好考核之后……不管过没过都会带我去人界玩上几天几夜的吗?”笑着笑着墨鋆的泪又流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墨鋆将脸上的泪擦掉,吸了吸鼻子。“是不是不想带我去,所以才和我开……开这种玩笑?”墨鋆摇了摇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不去了。我不去了。所以你们……回来好不好?”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刮过,仿佛回答了墨鋆的问题。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要怎么办?啊?”墨鋆带着哭腔的看着面前的墓碑。“我一个人要怎么办?你们回来好不好?我以后认真修炼,再也不捣乱了,我也乖乖的听师傅的话……所以你们……你们回来好不好?”墨鋆带着哭腔哭了起来。
在一旁等待的人看墨鋆哭的弯下腰,便上前将墨鋆扶起。“墨鋆姑娘……雨大了,凉了。我们回吧。”
墨鋆因为疼痛说不出话来,只好任她将自己扶回去。落在身上的小水珠在墨鋆进门没多久后便渗到了墨鋆的衣服里。
“墨鋆姑娘……换身衣服睡一觉吧。”扶着墨鋆回来的人看见墨鋆的衣服有些湿了之后向墨鋆说道。
墨鋆点了点头,那人见墨鋆点头之后便关门出去了。不过墨鋆并没有换衣服的打算,她就这么一直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动也不动。时间久到墨鋆有些潮湿的衣服都干了,墨鋆还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墨鋆姑娘,吃饭了。”墨鋆像是听不见似的根本不理会门外的敲门声。门外那人见墨鋆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便贴着门朝里面说道:“墨鋆姑娘,我放在门口了。”说完,便有食盒轻轻放在地上的声音。现在的墨鋆根本就吃不下一点东西。准确的来说,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
墨鋆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像是透过天花板看别的地方似的。半夜时分,墨鋆还是没抵过倦意,带着一身伤便睡了过去。不过这觉并不安稳。
墨鋆再一次的梦见了大家。这一次的场景换到了禁地里,好像时间回到了那个墨鋆最不想想起的时刻。不过,这一次,空中没有被触手困住,痛苦不已的师兄们,也没有师傅和大师兄的决斗,周围安安静静的,那么的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墨鋆朝周围看了看。“师傅?师兄?”墨鋆喊道。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墨鋆朝那虚无入口走了几步,那入口还是被封印的模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静。就在这时,墨鋆听见洞口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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