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蜜蜂岂是你说捉几只就捉几只的?就连我都跑不过它们……”萧逸皱皱眉,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大包道:“你也说过蜜蜂毒性虽小但也有毒,一旦数量多了难免会发生意外。万一一个不慎,那和羊入虎口有何区别?这法子太凶险,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上官云清接口:“若是为了给我治腿,你便要冒着被蛰伤的风险去捉蜜蜂,那我宁可将这双腿废掉,也不答应。之秋若是一意孤行,我立时就自行挑出脚筋,让你彻底断了念想。”
嗬哟!这俩一冷一热的花样美男平时见了面互相较劲,此时倒一个鼻孔出气了。
这事看来真的急不得,冬果倒还好说,虽说冬果更听萧逸的话,但沐之秋若是拉下脸来,冬果倒还不敢反驳。
上官云清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平时上官云清虽然心疼她,什么事情都顺着她,但上官云清的性格却是绵里藏针,又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只要关系到沐之秋的安危,一旦认定死理,强硬起来却百折不挠,即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万一她稍有不慎,上官云清可能还真的会以死相要挟。
不过上官云清再难对付,也没有萧逸难搞。虽说沐之秋要想做什么,萧逸最后基本上都会顺从。但此事风险太大,看萧逸的脸色就知道绝对不会由着她去冒风险。上官云清会谆谆不悔地给她说教,萧逸可不会,一旦把这个面瘫男惹毛了,他会直接点了她的睡穴连门都不让她出。更甚至,他可能会点了她的穴直接把她带回靖王府关起来。
这世上多半都是讲理的让着不讲理的,对付萧逸这种人,除了怀柔之外,怕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再说,这次的事情,沐之秋还真的需要萧逸鼎力相助。
思忖之下,沐之秋也不纠缠,处理好上官云清和冬果的蛰伤,交待他们各自好好休息,她便带着萧逸回房去了。
萧逸被蛰得并不厉害,脸上有三个包,手臂上还有一个。沐之秋先前虽说没顾得上先处理他的蛰伤,却早早就把他的伤势和情绪尽收眼底。
萧逸心里十分不快,被蛰肿的俊脸板得铁青。所有人的伤势都处理完了,最后才想到他,他在这个小女人心中就这么没地位么?回到房间后萧逸一句话也不说,往床上一躺直接给沐之秋来了个后脑勺。
以前遇到萧逸这么嚣张的时候,沐之秋理都懒得理他,让萧逸自行消化,等他一个人气够了自然又会来缠着她。今天,她却难得耐下好性子,笑吟吟地凑到萧逸身边,柔声问:“怎么?生气了?”
见萧逸闭着眼还不理她,沐之秋也不恼,自顾将萧逸被蛰伤的手拉过来,使劲挤压起被蛰肿的部位来。直到最后挤出清水才松了一口气:“你也看见了,云清和冬果比我们俩伤得重。万一今天那些都是毒蜂,他们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萧逸被她挤得痛极,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道:“那本王便没有生命危险了?你轻点儿,本王这是皮肉,又不是木头。”
“原来刀枪不入的靖王爷也会痛啊?”沐之秋呵呵一笑,“那这般替你解毒可还会痛?”话音刚落,她便主动趴倒在他身上,凑上小嘴吮住了萧逸额头上的一个大包。
柔软的唇触碰着萧逸额头上的肌肤,萧逸登时忘记了疼痛和恼怒,傻了般瞪大眼睛看着沐之秋。
算起来,沐之秋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亲吻萧逸。其实也不算是亲吻,萧逸这厮实在是别扭,明明是在替自己担心,却非要表现出这般气呼呼的模样,这般关心体贴,她岂能察觉不到?
虽说解蜂毒未必非要使用这种法子,但今天他拼死护着她,而她只顾着上官云清确实冷落了萧逸。看着萧逸气鼓鼓的俊脸上肿起的大包,不由自主,沐之秋心里便生出一股莫名的心疼来。才起了心疼之意,唇便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
沐之秋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一丝丝沁入鼻端,雪白的脖颈近在咫尺。萧逸愣了几秒钟,只觉体内顿时窜起一团火焰,不待细想,已伸手抱住沐之秋对着她的粉颈吻下去。
身上一麻,如同被电流击中,沐之秋险些将吸出来的蜂毒吞咽下去。费力地推开萧逸,将嘴里的蜂毒吐掉,这才粉面含羞道:“别闹!你倒不怕我将蜂毒咽下去?你先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哦!”萧逸一惊,忙压下心头欲火,老老实实地让她替他吸毒。一双手,却死死抱住沐之秋不愿松开。
萧逸脸上满共就三个包,沐之秋却吸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一直到确信将萧逸脸上的蜂毒全部吸干净后,沐之秋才羞红脸道:“刚才他们都在,我怎么好意思替你疗伤?让你受委屈了。眼下还痛吗?”
沐之秋什么时候对萧逸说过如此温存的话?她是说拖到最后给自己疗伤是怕人多眼杂被人嘲笑么?虽说她的主动献吻是在替他吸蜂毒,但她确实没用这种法子给上官云清治疗是不是?在她心里,他已然比上官云清重要了许多,是么?
心中大喜,哪里还计较方才的不快,萧逸迫不及待地寻找到沐之秋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下去,“只要秋儿经常亲亲便不痛了!”
“唔……”沐之秋还想说话,只是所有的话都被萧逸满满地吮进了肚子里。
缠绵悱恻的亲吻,令人战栗的喘息,即将在他身下瘫软成泥,萧逸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秋儿此时就在他的怀抱,醉眼朦胧意乱情迷,他这样快乐,这样满足。一点点吻过沐之秋的面颊,萧逸的唇终于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你若实在想用那劳什子的蜂针疗法,便去做吧!只是,你要答应我,让我来替你捉蜜蜂。还有,你要时常记得用现在的法子来奖励我。”
哦!这个男人,怎么如此腹黑?明明是她想到要用美人计来算计他的,怎么反倒被萧逸吃定了?沐之秋有种被萧逸吃豆腐的感觉。
“你?”
“难道秋儿这般引诱本王,不是想要本王协助于你么?”
沐之秋一怔,萧逸居然连这都猜得到?这个男人,好可怕,可是,又让她产生出一种知己般的亲切。
抱着沐之秋坐起来,萧逸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小傻瓜!你当本王真愚钝到被你算计都看不出来么?”
看着萧逸一脸无奈的宠溺,沐之秋脸上一热,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种自投罗网的宠溺,该让她如何应付?
“萧逸?我……对不起……”
“不许你跟我说对不起!”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萧逸坏坏一笑,“若是秋儿真觉得算计了本王对不起我,那便主动香一个吧!”
见她囧得脸都红到了耳根子,萧逸这才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正色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你帮我画画可好?”
“画画?”萧逸一愣,疑惑地看向沐之秋。
“呵呵!”沐之秋笑着揪了揪他的耳朵,“你只管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完,竟仰起头在萧逸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才见萧逸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目光混沌狂热起来,沐之秋已快速跳下床逃出了屋子。
走到院子里,还能听见萧逸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咆哮:“说话算数,事成之后秋儿若是耍赖,本王可要来强的。”
第二天,四人正式坐在一起商谈使用蜂针疗法的事。
上官云清一听还要用蜂针疗法,温和的脸立时便板了下来,“此事不用商议,我不同意!”
“你怎么这么固执?跟老学究一样?”
被沐之秋的话气得脸色发白,上官云清道:“难道定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蜜蜂蛰死,我就不是老学究了?”
上官云清的话虽还是淡淡的,但从上挑的眉角便能看出,他生气了。神仙般的上官云清生气了,这可是公鸡下蛋母鸡打鸣的稀罕事。原来不止是萧逸有惹毛上官云清的本事,她也有这种潜质。
愣怔许久,沐之秋才皱眉道:“云清?你真的觉得我就那么笨,非得被蜜蜂蛰死么?”
“那该如何?”
“如何?自然是让它们乖乖地听话了!”沐之秋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冬果昨天就想到了那些蜜蜂蛰了我们是不是会死绝,难道你还以为那蜂巢之内此时还会有比昨天更多的蜜蜂吗?”
上官云清愣住,萧逸也疑惑地看向沐之秋,这是什么逻辑?蜜蜂的多少、被蜜蜂蛰和蜜蜂会不会乖乖地听话有必然联系吗?她这不是强词夺理故意狡辩又是什么?
不待上官云清反驳,沐之秋又说:“昨天飞回去的蜜蜂即便死不了大半,估计也要死个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少了那么多帮凶,事情便好做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就看我和萧逸的吧?”
什么五分之一四分之一的,上官云清没听懂,也懒得去分辨,但听见萧逸也掺合在其中,登时不满道:“萧逸你也同意让之秋使用蜂针疗法吗?简直是胡闹!”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逸突然伸手按住了上官云清的肩膀,“云清?你了解秋儿比我在先,她做事何时胡闹过?我信她!”
一句“我信她”,上官云清心头剧震。短短的三个字,寄托了多少信赖和痴情。紧紧盯着萧逸的眼睛,许久,他才苦笑道:“罢了!既然你都信她,我又有何理由不信?”
垂眸间,一丝落寞滑过眼底。他这是输了么?他原是保护不了之秋的,只有像萧逸这般自信又强大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吧?
沐之秋没看出上官云清的反常,萧逸却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坦率地说,他佩服上官云清的为人,君子风范通透坦荡。但,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事关秋儿的归属,即便惺惺相惜,他亦不能让步。
松开上官云清,萧逸转眸看向沐之秋,“秋儿?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这养蜜蜂再试着使用蜂针疗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她自己也没尝试过,怎么敢乱夸海口?还是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沐之秋和萧逸在靖王府朝夕相处的那二十多天里,每天两人都会抽时间在书房内独处。写字、下棋、看书,有时候沐之秋也会调好颜色让萧逸画画。
要说萧逸真的是个全才,什么叫无所不能?二十一世纪的花样美男大多只是靠一张脸博得众彩,其实没有几个是有内涵的。但萧逸这厮不同,这厮绝对是个文武全才,除了做饭之外,他几乎就再也没有不会做的事情了。
萧逸的画画得出神入化,尤其擅长画山水和人物,他画的山水能让人身临其境,画出来的人物简直能呼之欲出以假乱真,所以想要画些花草树木,那不是更简单?
不过沐之秋只让萧逸画向日葵和富贵菊,而且,这些画只要一种基础颜色,那就是黄色,什么黄色都行,嫩黄,橘黄,鹅黄,总之,越艳的黄色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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