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尘作梦都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齐冠华。
自从他进了监狱,来看他的故人只有许遥,这个女孩不仅来看过他,每月还给他寄明信片,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大部分还是抄来的勉励的话语,却成为他黑暗岁月中唯一的一束光亮。
此时的齐冠华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如今他们俩人却像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
“稀客啊,华叔。”
“陈总,好久不见!”
“不用陪在你家主子身边鞍前马后了?”
“陈总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为了你家主子,我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齐冠华似笑非笑道,“说得对,你的身体好不好,决定权真的在你。”
陈归尘瞬间眯了眯眼,“怎么,你家主子又想到新花样来折磨我了?”
“乔董一直惦记着你,又怎么可能折磨你呢。”
“别,千万别惦记我,我还想活得长一点。”
“乔董让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你爸爸醒了。”
陈归尘大吃一惊,“我爸爸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
“他现在怎么样?”
“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过意识很清楚。”
“乔邃让你来干嘛?”
“帮你一个忙。”
“他会这么好心?”
“因为你爸爸答应帮乔董一个忙。”
陈归尘立即明白了,“乔邃想让我爸帮你们对付木志明?”
齐冠华忍不住称赞道,“陈总果然聪明。”
“他想怎么帮我?”
“陈总现在最想要什么?”
“你说我最想要什么?”
“那要看陈总舍不舍得?”
“什么意思?”
齐冠华没有说话,只是朝狱警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陈归尘顿时反应过来,如果他想要自由,想到出去,最快最省力的一个方法就是:保外就医。像他这种条件,必须是身体残疾、生活难以自理,才能申请保外就医。也就是说,他必须要自残。
齐冠华见他已然明白,又继续说道,“乔董让我带句话给陈总。”
“什么话?”
“他说,每次看到夫人腿上那条伤疤都很心疼。”
陈归尘倒吸一口凉气,乔邃实在太狠毒了,他竟然想要他一条腿。
“我要见乔邃。”
“乔董很忙。”
“我有话跟他说。”
“我可以转告。”
“我必须当面跟他说。”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跟你们家夫人有关。”
齐冠华施施然站了起来,如果是其他的事,他会一五一十的向乔邃汇报,唯独苏男的事例外。这个女人除了不停的给老板添麻烦,没有带来任何好处。上次就因为她无端端的招惹上了高若寒,这次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于是直接拒绝,“陈总,废话就不用说了,说了也没用。现在没人逼迫你,不着急,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决定权完全在你手上。”
“我要见乔邃。”
“乔董没时间。”
“你….”陈归尘恨得牙根直发痒,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糟老头会如此固执,恐吓道,“你家夫人的事你也敢隐瞒?你不怕乔邃有一天找你算帐吗?”
“如果别的事还好说,恰恰就是苏男的事不行。”
“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齐冠华皮肉笑不肉的说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陈归尘瞳孔猛然收缩,目光化作锐利锋刃直插在齐冠华身上,看着他扬长而去。
…..
一周之后,狱中传来消息。
陈归尘因为不慎从高空坠落,摔掉了一条腿。
乔邃接到齐冠华的讯息后,起身去找苏男。
虽然已经订了婚,但俩人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苏男刚洗澡出来,一头乌黑秀发依然湿漉漉的挂着。
乔邃挥退了佣人,接过毛巾为她轻轻擦试,然后又顺手给她按了按筋络,他的手劲刚刚好,穴位找得也很准,苏男难得不排斥他的亲近。按着按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按到了她的腿上,光滑细腻的肌肤上露出那条长长的伤疤。
乔邃一边细细打量,一边慢慢抚摸。
苏男顿觉不好意思,“很丑,别看了。”
“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对不起。”
“干嘛好端端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陈归尘绑架,还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苏男并不知道陈归尘现在发生的事情,想着他已经被判入狱,感叹道,“都过去了,他不是也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吗?”
乔邃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你恨他吗?”
苏男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什么?”
“他也挺可怜的。”
乔邃叹了一口气,将女人拥入怀中,“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男有些动容,顺从着他,依偎在他怀里,静默不语。
此时此刻,远隔千里之外,陈归尘正躺在病床上,他的面部痛苦而狰狞,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诅咒,“乔邃,你因为苏男送我进监狱,又因为苏男断我一条腿。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苏男手里,乔邃,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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