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志明在自己家的别墅被抓。
也是当天,乔邃被无罪释放。
舆论一片哗然,记者们再次闻风而动。
木志明被批捕的同时,警察也抓捕了几个手下,这些人为了获得轻判,纷纷主动招供,很快木志明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地浮出水面,身上背负着人命,重罪在所难免。这个时候对木志明来讲,坦不坦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苏男的死却能让他狠狠出一口恶气,所以更是死咬不交待。
凌西带着木雪去看木志明。
凌西希望通过木雪翘开木志明的嘴,让他说出苏男的下落。
哪知木志明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了一句话,“你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木雪低头流泪,对于她这个千金小姐来说,天堂和地狱只在一夜之间,梦醒时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最亲的人,原来一直都在互相利用和伤害,而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木志明等了一会,说出第二句话,“你走吧,以后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再看到你。”
木雪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父亲,却只看到他冷漠无比的背影。
凌西看着柔弱的女孩哭得如一个泪人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当初他们俩没有那一晚,如果当初他们俩没有订婚,或许今天木雪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想到这,忍不住低声安慰,帮她抹干眼泪,并带她回了家。
晚上,木雪看着餐桌上丰盛的饭菜,想起狱中吃苦的爸爸,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凌西沉默半晌,抽出纸巾轻轻递过去,见她哭得伤心,一种心疼油然而生,站起身走过
去轻声安慰。哪知木雪突然紧紧抱住他,嘴里一个劲地喊叫,“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也没有家,我只剩下你了,我只有你。”
凌西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理智上来说,今天这个女孩所遭受的一切,自己要负担一半的责任。
情感上来说,他心里想的爱的只有一个苏男,极有可能会辜负她。
木雪见他久久不回答,明白过来,慢慢松开他的手,重新坐回餐厅,抹干眼泪,低头认认真真吃饭。餐桌上的气氛很沉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听到碗筷相撞的轻微声响。吃完饭,木雪提出回自己的家,凌西起身送她,却被婉拒。
临出门时,木雪一脸平静,“我从不后悔爱上你。”
凌西愧疚万分,“对不起。”
木雪和婉的笑着摇头,有一种明艳绝伦的美丽。凌西看着她离去的一抹孤清背影,看着门扉慢慢合上,心里疙疙瘩瘩乱做了一团,缠绕得他快要透不过气。
过了一会,门铃突然响起,凌西赶紧伸手,果见木雪就站在门外。
木雪道:“今天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凌西惊讶,“你要去哪里?”
“我会离开这儿。”
“噢,回加拿大吗?什么时候,我到时去机场送你吧。”
“不用,”木雪微笑地摇头,“我不喜欢离别,那样我会舍不得走。”
凌西低头无语,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良药。
木雪突然说道,“你能送一份礼物吗”
“好啊,你想要什么?”
“送我一个吻吧。”
“……”
“分手之吻。”
凌西看着木雪巴巴的眼神,终究不忍心,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去,却不想木雪抱紧了她,深深回吻了起来,带着哀伤和绝望,似乎要把他吻进心里,一边吻一边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刹那间,凌西的柔情被带动出来,或许因为愧疚,或许因为感动,他终于回抱了她,紧紧地,为她的这份痴情,也为俩人的同病相怜。俩人越吻越深。木雪动手解他的衣扣,凌西一把抓住她,“不行,我不能再伤害你。”
木雪哭了,嗓音痛彻心扉,呢喃道,“以后漫长孤单的岁月,我只有想起今天这个晚上,才有勇气活下去。”这种悲伤一下子击中了凌西,不再言语,用实际行动代替了说话,打横抱起她匆匆走进了卧室。
第二天凌西醒来,木雪早已离开,他慢慢环视一周,发现屋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昨夜的激情仿佛南柯一梦,从未发生过。凌西呆愣了片刻,想起苏男还没有着落,立即收回思绪,简单梳洗一番,决定去找乔邃,这个男人神通广大,或许会想到办法。
就这样,乔邃和凌西自从决裂后,第一次坐在了一起,探讨同一个问题,苏男到底在哪儿?
木志明这里不可能找到缺口。
他的手下也一一问过,没人知道。
周边的所有地下室,偏僻场所统统都找过,没有任何线索。
最近所有死亡人员名单全部核对过,也没有苏男的踪影。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凌西最担心的是苏男已被送出漓城,那无异于大海捞针了,希望渺茫。
乔邃倒不这样认为,对木志明的抓捕非常及时而且迅速,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苏男当时一定还在原地。只不过守候她的那些歹徒,惊闻木志明被抓,极有可能会转移地点。而那时,整个漓城海陆空的各条出路均已被警方控制,他们根本出不去。所以此时此刻,苏男一定还在漓城,她的风险已不在于木志明,而在于这些歹徒。
这种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最想要什么?
乔邃猛然一惊,金钱。
凌西听完他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
俩人意见难得一致,乔邃立即叫来齐冠华,让他通过各种渠道传出消息,悬赏500万只换苏男平安归来,同时让他派人盯住漓城所有二手渠道,黑市和当铺,苏男随身携带的物品极有可能会被歹徒脱手变卖,其中有些贵重物品,尤其那个翡翠手镯凤舞九天,更是价值连城。
正当俩人忙得不亦乐乎时,凌西的手机响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来电。
凌西有些迟缓,看着手机发愣,既希望是苏男的消息,又害怕是苏男的消息。
乔邃看出他的挣扎,劝解道,“不会的,接吧。”
凌西刚按晌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一个女性急促的声音,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乔邃只依稀听到“医院”两个字,又眼见凌西勃然变色,心中立时“咯噔”一声,问出的话也有些哆嗦,“是~是医院?苏男~怎么了?”
“不是,”凌西放下电话,开始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是木雪。”
乔邃暗松一口气,“她怎么了?”
凌西人已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声音支离破碎的传来,带着沙哑和痛苦,“木雪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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