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尿急。天上人间包房里,有两个人正在打架,马爷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那女人怕是来闹事的,凶巴巴的。”
……
天黑之后,马秋娘窝在被窝里,大喘气,像是一只刚从地里耕田回来的老牛。
“马爷,你真是我的真命老农。”
“什么真命老农?我这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靠实力说话,不吹牛,不吹嘘,不跑火车。”
“确实如此,马爷是实力派,实力说话,就是无所畏惧。”
马志虎下床,穿好衣服,穿好裤子,感觉人生已经达到巅峰,快意无比。
门外却闪过一抹黑影。
站在盆栽旁的马志虎,立刻顺手摘下一片绿色的叶子,力道十足地射出去。
把个门窗的木条都给穿破了。那绿叶仿佛一片锋利无比的刀片。
“见鬼……真他妈的见鬼了。”
门外的黑影,倏然间,就消失了,没等马志虎追出去。
毕竟,马志虎还没有系好裤腰带,贸然追出去,不方便大打出手。
这时却听得门外一阵打斗声响起。
“你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别让坏蛋闯进门来,把你玷污了。”马志虎吓唬马秋娘道。
马秋娘这个时候才不想动呢,其实,她根本就动不了。便安慰自己道,我就是做这一行的,还怕什么坏人不坏人的。
世人都认为我们是坏女人,勾引男人,破坏别人的幸福美满的家庭。
屁!才不是呢!要是那个女人有本事,要是那个男人的心不动,他怎会偷偷摸摸地来到烟花柳巷,背着亲朋好友干些见不得人的好事?
“我不怕。”马秋娘无所谓地说道。
“随你的便!”
马志虎现在没空搭理她。他草草地穿上衣服,开门出去了。马秋娘仍然躺在床上,她觉得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被窝里舒服。
马秋娘正乐不可支的时候,马志虎却被一个女人逼着,倒退进房间来。
“怎么了,马爷?”马秋娘稍微欠了欠身子,惊诧地问道。
“媛媛,你先把手松开。”
马志虎胸前的衣服,被一只冒着紫气的手抓着。
“还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没想到,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坏毛病。”吴媛媛冷冷地说。
“她是谁啊,马爷?”马秋娘意识到了眼前的女人不好惹。
“你个贱婊子,想知道我是谁吗?”吴媛媛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移动到了马秋娘的床边。
“好可怕。你是人是鬼?”
马秋娘吓得连忙拉起被子,蒙着头。
“你说呢?”
吴媛媛说话间,马秋娘身上的被子已经落到地上了。
一片雪白。
马秋娘也不害臊,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真是不要脸。”吴媛媛骂道,“要不是我曾经许下诺言,不杀女人。否则,你早就没气了。”
“媛媛,你这又是何苦呢?”马志虎生怕走廊里的人看见,赶紧地关上房门。
“你个兔崽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马秋娘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正是马爷的老婆,难怪凶巴巴的。
“我是答应过你。但是,我没说过我不去烟花柳巷,不寻花问柳啊。再说了,哪个男人不花心,哪个男人不朝三暮四?”
“别的男人,我管不着。我的男人,我就得管。”吴媛媛义正词严地说。
“在别的女人眼里,我就是别的男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不必管我这些事的!”
“呵,被我当场抓住,你还有理了。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炒锅是铁制的。”
吴媛媛说着,就出手,招招致命,马志虎不想与她动手,只好左躲右避。
房间里的桌椅板凳,花瓶,茶几,屏风等物件,统统被吴媛媛和马志虎损毁殆尽。
马秋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戏,只是觉得有些冷。
“打吧,把那个女人给杀了。……不不不,最好是两败俱伤,全都死光了,最好。”
“哎哟,我的马爷,你怎么还不还手啊?那个女人下手也太重了吧?她一掌就把你打得连连倒退,把屏风都给撞坏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屏风值多少银子啊?”
马秋娘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掉在被单上了,于是,她猫着身子,偷偷摸摸地爬下床来,想把被子重新拖到床上去。
万万没想到。吴媛媛眼疾手快,看到马秋娘要把被子拿到床上去。
加上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刚才跟马志虎睡过觉,胸中的怒火更是旺盛得不可收拾。
吴媛媛用左手对准那被子,就是猛力一击。
哦吼,这下好了,那蚕丝制作的被子,激气容易着火。
眼下,被子已经着火了。
马秋娘也不管。心里暗骂道,“你妈的贱婊子,还不让我盖被子。没被子可盖,老娘不会穿上自己的衣服啊?你真是把老娘看成一头黔驴了!”
于是,马秋娘拾起地上的衣服,不慌不忙的穿起来。
谁知蚕丝被子越烧越旺盛,国史越来越旺盛,马秋娘穿好衣服后,还夸张地伸出两只手来烤火。
马秋娘烤火的样子,很是惬意。
“喂,你们两个打那么久了。要不要过来休息下,烤一下火,再接着打。”
吴媛媛白了马秋娘一眼,那眼神恶狠狠的,准是在骂马秋娘是臭不要脸的贱货。
马志虎也没好气地瞅了马秋娘一眼。
“好吧,两个不知好歹的冤家,你们就慢慢打吧。最好是两个人都死了,一死百了。那样的话,老娘就自由了。”马秋娘心想。
蚕丝被子的火苗,已经把地毯烧着了。马秋娘仍旧不管不问。
这时候,她的身体算是暖和了。不过,突然觉得尿意来袭。
便对吴媛媛说,“喂,我想拉屎,你让不让我去?你不让我去,我就在房间里拉屎。”
“不要脸的东西,赶紧滚。”
“哼!我还不是怕得罪你……”
马秋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她知道,倘若她对吴媛媛说,她是尿意来袭,吴媛媛定然不会让她去茅房。
因为,拉屎与撒尿相比,拉屎才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一想到,就会让人恶心。
何况是吴媛媛这样花枝招展的女人。也许,她平时都觉得拉屎是恶心的,所以都不想拉屎了。
马秋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悠悠地开门出去。“只要你们不把我拖下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东西打烂了,赔钱的不是我。受伤了,疼的不是我。”
马秋娘顺利地走出了天上人间包房。
转身一看,屋里竟然有些浓烟,正滚滚地往门外冒。
“最好是把他们都烧死在房间里。不,最好是把整座名媛坊都烧了,烧得一干二净才好呢!这个害人不浅的地方。”
“不但赚不到钱,还不能享受快活。真是没劲。我们这些苦命的女人,好容易从男人的手里骗到几个钱,却又被老鸨统统收缴去。”
在楼梯口,阿娇突然挡住了马秋娘的去路,问道,“陈梦,你念念叨叨的,在说些什么呢?”
马秋娘也对阿娇撒谎道,“我尿急。天上人间包房里,有两个人正在打架,马爷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那女人怕是来闹事的,凶巴巴的。”
阿娇歪头一看,竟然看到了浓烟滚滚,从天上人间包房里喷出来,已经蔓延到了走廊里。
“房间里是不是打翻烛台了?”阿娇焦急的问道。
马秋娘摊摊手,“不知道啊!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你赶紧去茅房吧。”
说着,阿娇姑娘急匆匆地走到天上人间包房门外,敲了敲门,问道,“马爷,房间里什么情况?要不要帮忙?”
没人回应。阿娇就推开了房门。
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房间里却着火了。
“来人啊,来人啊!”阿娇大喊。
几个男丁急匆匆地跑来,看见天上人间包房失火了,于是,手忙脚乱地冲进房间里,救火。
马秋娘去茅房转了一圈回来后,天上人间包房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
马志虎和吴媛媛两个人却不见了。
天上人间包房失火的事情,刚好被外出归来的吴秋娘,也就是名媛坊的老鸨碰到。
她一进门楼,就直奔天上人间包房。
“阿娇,这是怎么回事?”吴秋娘厉声问道,“你就是这么管理名媛坊的吗?”
吴秋娘气急败坏地质问阿娇,因为,她心中的阴影仍旧笼罩在她的脑海中,她怎么能忘掉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呢?
“你是想把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名媛坊,付之一炬吗?”
面对吴秋娘的质问,阿娇姑娘根本就没有还口的时间,自然就没有解释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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