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是这两个小子违抗军令非要带兵来救援的,请将、军发落!”
两人并不害怕,跪下去异口同声道:“末将周恒、末将周逸,拜见将、军!”
江云飞抬头,看到两张青涩却坚毅忠诚的脸。
军中的人太多了,江云飞对两人毫无印象,他并未急着责罚,问:“你们是如何知道我被围的?”
“我等并不知道将、军被围,只是迟迟不曾看到冲锋信号,实在担心,就违抗了军纪,请将、军恕罪!”
“仅仅因为担心你们就敢违抗军纪?”
江云飞的语气冷了些,虽然两人误打误撞救了他,这个理由却太牵强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周逸说:“我们知道将、军不惧以身殉国,但我们来投军,是为了替郡主保护将、军的!”
江云飞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浑身一震,终于认出两人。
时隔多年,花容竟然又救了他一命。
明德六十七年深冬一战,越西元气大伤,江云飞趁胜追击,势如破竹。
明德七十一年,越西投降,彻底归顺昭陵。
持续整整九年的征西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次年春,七十二岁高龄的昭和帝宣布禅位,刚刚及冠的皇长孙登上皇位。
江云飞奉旨带兵回京,参加新帝的继位大典。
消息一出,忠勇伯府上上下下就忙了起来。
“打扫的时候小心点,别把屋里的东西弄坏了,云飞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那个香炉换成紫金檀木的就行。”
殷氏不放心,亲自在凌飞院守着,脸上一直是挂着笑的,眼眶却忍不住发红。
江云飞去夷州待了三年,又在外面打了九年多的仗,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殷氏已经有整整十三年没有见过江云飞了。
她也曾给江云飞写过信,但每一次都石沉大海。
花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殷氏不想因为她一直和自己的儿子有隔阂,这次江云飞回京,殷氏愿意好好向他道歉,弥补这段母子关系。
除了打扫房间,殷氏还让绣房给江云飞做了好多套新衣裳。
越西归顺后,昭陵百年内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战事,云飞不用再去军中过苦日子,靠着征服越西这份功劳,也能庇佑子孙后代荣华无忧。
想到子嗣,殷氏的心哽了一下。
这件事急不得,要先探探云飞的口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若他能放下花容,再娶个续弦也是可以的。
殷氏想着盼着,终于等到了江云飞回京。
这日京中很热闹,全城的百姓都出门来夹道欢迎。
凯旋的大军进了城,自神武大道,直接入宫拜见新帝。
新帝给了很丰厚的犒赏,江云飞手下的副将也都得到提拔,但江云飞的功劳太高,新帝不知道赏什么好,只能问他想要什么。
江云飞为殷氏要了诰命,为忠勇伯要了铁卷丹书,为那些战亡的将士要了抚恤,最后他呈上兵符,温柔的说:“臣妻早亡,尸身葬于夷州,臣要回夷州陪她,请陛下成全。”
年轻的新帝没想到他会提如此要求,脸色剧变,顾不得君臣之别,蹲在他面前挽留:“越西虽然归顺,但肯定还有很多人有不臣之心,朕初登帝位,尚未树立起威严,怕是镇不住他们,爱卿能不能为了天下百姓……”
“陛下,”江云飞打断新帝,“臣已为了天下苍生抛下她十年了。”
新帝哑然,又听到江云飞说:“征西之功乃所有将士浴血拼杀得来的,并非臣一人之功,他们皆是可用之才,也都对陛下忠心耿耿,臣今日功成身退,来日才有更多的有志之士报效陛下,陛下要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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