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忙吗?”赫安妮接过水,喝下,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她的脸色好了些。
她还记得他们在车上对话完之后不欢而散的场景。
如今在看他在自己床前这般照顾,赫安妮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还以为两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她看了一眼又坐回板凳上的百里瑾轩。
温馨宽大的房间里,满满的少女心
百里瑾轩作为一位男子坐在这里,其实很不符合的。
“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百里瑾轩温润的眸色看向赫安妮。
女孩穿着卡通睡衣,长发也是微微凌乱,精灵般的五官带着些后怕的样子,刚才醒来时,的确是很害怕的模样。
但是此时坐在那里,手里捧着温顺的猫咪,好像也乖巧一些。
“没什么,就是梦见了宋伊人,她是怎么死的……”赫安妮虽然隐约知道一些,但是她不太敢相信那是真的。
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本来时日无多,院方解释,她最后有些精神失常,至于怎么去世,这里面还需要查明。”百里瑾轩没有隐瞒他。
院方的确是这么解释的。
也有出示证明。
赫尔曼是不会任人宰割,特别是宋伊人。
他既然能将她关进精神病院,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伊人的确是有这方面的疾病,只不过是早些年,她之所以极端偏激也是因为病情困扰,加上癌症晚期,她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她做了伤害安妮的事情,赫尔曼是不会放过她,特别跟别人联手来伤害安妮。
“你说,会不会是我爹地……”
“别多想,赫先生不是那种残忍的人,有人想要挑拨你父女的关系,不然怎么会一个匿名电话通知给你的时候,你刚到宋伊人就去世了呢?”
百里瑾轩见到小女孩有些沮丧难过的模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消瘦,没了活力,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她虽然不喜欢宋伊人,但毕竟是生母,也是一条生命。
善良的她是做不到释怀的。
“安妮,你仔细想想,你母亲连你不是赫先生的女儿这种话都能说出来骗你,她那些遗言都是想要捆绑你,你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不要被这些不好的事情羁绊住,你还是个孩子,好的坏的,都是人生经历,你需要用心看,谁是真心爱你,谁是想利用你,你要学会自己自己判断。”百里瑾轩温柔的语气,慢慢的开解着赫安妮。
他坐到床边,感觉到他带着清冷药香的气息靠近,赫安妮敛下好看的蓝眸,心里有些复杂起来。
百里瑾轩伸手摸了摸赫安妮怀里的小将离。
猫咪不认生,很乖,在轻轻抚摸下,它眯着好看的双眸,将软乎乎的脑袋靠在赫安妮的怀里,萌的治愈人心。
“嗯。”赫安妮低下头,一直看着他那好看的手。
忽然好羡慕这猫猫……
“你经历了一些不好现实,你要学会慢慢走出来,我们大家会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不需要封闭自己,知道吗?”百里瑾轩温润亲和的模样,像极一个长辈。
“你那里不舒服,我看看。”百里瑾轩说着伸手去探赫安妮手腕的脉搏。
他伸出那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住赫安妮的手腕。
温热的体温通过指尖触上肌肤。
那么自然,仿佛再这一刻,在他眼里没有半点男女之分。
赫安妮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就连小将离也乖的很,没有打扰两人。
赫安妮抬眸望去,初春的阳光,温暖却不暖烈,百里瑾轩那棱角分明的脸廓拢在阳光里,他的眼睛漆
黑如墨,散发着温润的眸光,仔细认真的替她把脉。
“身体无大碍,体质有些虚弱。”
赫安妮没说话。
百里瑾轩眼眸看着女孩。
赫安妮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堪堪抬眸。
“你看着我干嘛?你又不喜欢我,那么看着我干嘛!”赫安妮一句话将百里瑾轩噎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他偏过头。
有些无奈。
赫安妮翻了个白眼。
“喵喵,你好乖,你留在我身边我养你好不好。”赫安妮可能是被这萌物治愈了,没有那么沉默失神。
经历过沉重打击之后她好像是经历了人生上一个劫难,她渡过来了,纵然宋伊人留下的信件让她有些难堪,心中的想法让他有些惧怕自己的父亲。
但,她想学着用自己的眼光看待这世界,用自己的心体会生活,或许再重新开始,也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你要是喜欢我把将离送给你,我也没时间陪他。”
“我喜欢他会送给我吗?”
“嗯。”
“那我喜欢你,怎么没见你把自己送给我?”赫安妮听了这话,没忍住怼了回去。
百里瑾轩:“……”
行,这个丫头活过来了。
赫安妮也没追着要答案。
然后抱着将离又倒回了被子里睡着。
将离猫猫:忽然的宠爱让他有些懵。
赫安妮搂着怀里的小猫。
像带小宝宝一样。
背对着百里瑾轩,搂紧怀里的小猫猫。
心情有些莫名其妙。
有些难过,有些失落,有些感叹。
……
四十八小时后。
那间幽闭地下室里,无名将吊在那里夜寐放下来。
“主人说了,既然活着,就把事情解决了。”无名说完,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的生命力过于顽强,但这也不是他屡次挑衅主人的理由。
夜寐比起上次,更加奄奄一息。
她倒在地上,双腿脚踝勒的早就疼的麻木。
她是被倒掉在哪里的,二十四个小时。
滴水未进,整个人脸色涨红,像是充血一样的恐怖。
但是她撑下来了,凭着一口不甘心,愤怒的气。
她又活下来了。
夜寐舔了舔干涸的嘴角,有血腥味,刺激的她那张骇人的脸色更加恐怖。
她缓了一个小时之久,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拿出手机,联系赫安妮。
既然解决,那必然是得到的吐出去罢了。
但她不甘心啊,凭什么,自己辛苦算计来的,拥有不了。
“喂,安妮吗?我是夜寐,你妈妈的朋友,她临终托付了我一些事情,我想跟你谈谈。”夜寐脚步虚浮,但是语气并没有半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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