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厉霆深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从温妤怀中抱过正正,直接冲出了别墅大门。
温妤急的双手冰凉,身体机械式的往外跑着。
亦亦跟在他们身后,哭个不停。
“爸比,怎么办?正正是不是要……”“不会的,你先待在家里,晚点我让何铭来陪你,好吗?”厉霆深把正正抱到车上,关上了车门。
亦亦往身后看了一眼,宁夏正从别墅走出来。
他不住的摇头,扒着车门,“不要,不要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爸比,带我一起去吧!”
“是啊,你们去吧,我可以帮忙照顾亦亦。”宁夏说着,伸手摸着亦亦的头,“以前,我不是经常带亦亦吗?”
亦亦一下子垂下头,害怕的不敢说话了。
厉霆深拧着眉头,看了眼车里抱着正正的温妤,转身对宁夏说,“那麻烦了,我马上联络何铭,他很快会过来。”
宁夏轻轻一笑,“快去医院吧,别耽误了。”
“爸比……”
亦亦眼看着厉霆深开车离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宁夏红唇勾着,手指尖扣着亦亦的脖子,“看吧,你爸现在有了那个孩子,根本不理你了。”#@$&
“不,不是的。”
亦亦委屈的哭着,想要跑出去追车,被宁夏一把抱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按我说的话做,要不然,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们!只有你听我的,你才能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亦亦睁大眼睛,往后躲着,不想被宁夏拉住。
宁夏看着他像极了温妤的小脸,低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了,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
医院。
正正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接着一堆手术同意书被送到了温妤面前,从法律上说,她是正正的唯一监护人,这些东西必须由她来签字。
医生也在给她说明手术的危险性。
然而温妤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住的摇头,“我儿子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什么还会晕倒啊!他已经跟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了啊!”
“我们检查过了,他的病情非常特殊,也属于术后有可能出现的症候群之一,在此之前,他应该有过病象表示才对。”
医生看了看温妤,又看向旁边的厉霆深,“你们做父母的,没发现孩子有哪里不舒服吗?也太大意了,像这么小的孩子,做了几次大手术,需要五年甚至十年的时间去恢复,必须定期检查的。”
温妤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缥缈,眼前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她身形一晃,面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隔壁床上,就是昏迷不醒的正正。
温妤什么都顾不上了,当即就要起身,去正正身边。
但她身上无力,连坐直身子都做不到。
“你醒了?先好好休息吧,你先生去交费用了。”护士正好走进来,按住了温妤。
“我儿子情况怎么样?”温妤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
护士微笑着说,“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温妤却觉得这话听起来很不真实,她扭过身子,看着正正的小脸,眼里又盈上了一层泪光。
等护士离开,她侧躺着,一直看着正正。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霆深跟上官宪从外面进来,温妤因为打了镇定剂,意识仍然有些不清醒。
他们进来的时候,也自然以为温妤还在睡觉。
“正正的状况到底怎么样?”厉霆深沉声问道,眸底的关切之意很浓稠。
上官宪看了眼温妤的方向,叹气道,“上次手术结果很好,检查的各项数值也都正常,上个月我还带着助手去过一次他们学校,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才对啊。”
上官宪翻看着正正的病历本,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除非……”
“说。”厉霆深的声音冷彻入骨。
上官宪正色道,“除非有人在他平时吃的东西上做了手脚,假如微量元素食用不平衡,有可能会影响他在术后的恢复,不过他们在学校和家里的饮食都有专人负责,不该出现这样的纰漏。”
要是有人刻意为之,就不一定了。
厉霆深眼眸沉了下去,又问了句,“那现在有没有妥善的治疗方案,不想让孩子再做手术了,太遭罪。”
上官宪摇了摇头。
他之前已经给正正做过换血手术了,要是再来一次,就不能用厉霆深的了,而是……
“如果想巩固上次的手术效果,可以采取另一位血缘亲人的细胞,进行移植培养,温妤的血型跟正正不适配,但亦亦各方面的数值都跟正正很接近。”
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毕竟亦亦也那么小。
“不行。”温妤忽然开口,打断了上官宪的话,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直直望着厉霆深,“再试试我的,或者,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急着说着,胸腔一阵震动,猛地咳嗽起来。
厉霆深上前扶着她,帮她拍着背,温声安慰着,“你别急,我会想办法,彻底把正正治好,也不会让亦亦受到半点伤害。”
温妤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身体无力的抵靠在他怀里,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人儿,泪水落下。
她以为上次手术,是正正最后一次进手术室,没想到,还会再一次经历这样痛心的事。
她下午上楼的时候,看着亦亦费力的抱着正正从房间里出来,兄弟两个小小的身体相互依偎着。
亦亦从小养尊处优的,还时长胆小害怕,但如果不是他的话,正正昏倒都没人知道!
温妤的心紧揪着,“亦亦呢?”
“宁夏带他出去了,何铭也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厉霆深如此说着,眼眸沉了几分,“你先休息,我再去趟医生那儿。”
温妤缓慢的点了点头,按着他说的,躺回到病床上。
厉霆深跟上官宪对视了一眼。
俩人安静走了出去,厉霆深犹豫了一阵,才沉沉开口,“跟我具体说说,移植细胞的事。”
医院走廊的另一边,宁夏拉着亦亦的手。
“你都听到了吧?为了那个孩子,他们俩已经准备放弃你了。”宁夏在亦亦面前蹲下,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按我说的做,只要那个孩子消失了,你就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了。”
亦亦的小手颤巍巍的伸了出去。
刚碰到那个药瓶,立刻收了回来。
“我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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